('\t天刚蒙蒙亮,晨曦尚未完全驱散秋夜的寒意。
杜奎家的土房里里,杜奎娘挣扎着坐起身,惊讶地看着儿子坐在一旁。
此时,他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床厚实暖和的、印着xxx二院,张永春老娘从学校那边接收过来的二手棉被叠得方方正正。
每年新入学季,这床单被褥都是收割新生的第一把刀。
至于那些之后剩下的被褥,也很少有学生会选择带回家里。
最后基本全都会被学校折价处理扔到废品收购站。
而这些东西海青兰看着质量还不错,虽然可能造的有些脏,但是都是大小伙子用的。
这些东西除了可能沾着些儿子之外,基本上没啥脏东西。
因此她也就送到了张永春这边,正好让张永春收拾收拾,派妇女们把这些被褥洗干净了,当做福利发给底下的人。
这年代,棉衣都能拿出去当卖钱币,更别说这二手的棉被了。
何况就这,不是一般的人还领不到呢!
一共四百多床棉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分发干净了。
杜奎如果不是先生,他都领不到!
“奎儿?这天还没大亮,你这是…?”
这时杜奎娘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传来。
但她话里更多的是疑惑。
自己儿子自从当上了先生,从张将军那里拿到了那本孟子之后,可是天天晚上抄,白天抄,苦苦读书。
唯独昨夜,回来之后便失魂落魄的直接睡下了。
今天早上起来的又这般的早,实在是让她好奇。
莫非是儿子在外面看上了哪家的娘子,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