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卫州书院的山长室布置得极为简朴,却处处透着文雅。
一桌一椅,几架书籍,墙上连个山水画都没挂。
只有叶肆一个人身着洗得发白的深青色儒衫,端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手指撵着自己的胡子。
案上摊开的,正是最新的朝廷邸报。
这时书童走了进来,询问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点茶轻轻放在案边。
见到叶肆眉头皱的跟玩三国杀大八人的内奸以一样,便小心地问道:
“老爷,见您眉头紧锁,可是邸报上有何忧心之事?”
叶肆长叹一声,指着邸报上的一段文字:
“你看这里,说河北两路、河南两路今夏蝗灾肆虐,然赖圣天子洪福,地方官吏得力,灾情已得‘控制’,未酿大患……”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
“好个‘控制’二字,说的何其轻巧!”
一旁的书童不解,看着叶肆:
“老爷,灾情得控,不是好事吗?”
叶肆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书童不必再说,让他退下。
而待书童掩上门,他才又深深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忧思更重。
控制?
只怕是粉饰太平!
这邸报说得轻巧,可不过是又一篇歌功颂德的锦绣文章罢了。
他做过地方官,见过灾民,知道百姓的分量在这些人眼中有多轻。
只要没人揭竿而起,便是天下太平。
那两路之地,此刻不知有多少黎民嗷嗷待哺,多少饿殍倒毙于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