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叶肆听完张永春关于资助“中游贫寒学子”的初衷,那饱经沧桑洞察世情的眼中,锐利与疑虑如贤者时间的星宇,快速的消融殆尽。
剩下的,只有后悔。
差一点就污蔑了这位有心向学的好男儿了。
在文人眼里,丘八就是丘八,但是如果你肯朝他们靠拢,那就是好样的。
即使叶肆是大儒,也不能例外。
他缓缓坐回椅中,对着张永春郑重地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歉疚与感慨:
“张虞候,是老朽错怪你了,是在惭愧。”
张永春连忙欠身回礼,语气诚恳:
“山长言重了。
末将一介武夫,言语粗直,未能尽述心意,反惹山长疑虑,实乃末将之过。
况山长秉持清正,维护书院清誉,乃应有之义,何错之有?”
叶肆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自谦。
他又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年轻将军,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沉的探究:
“虞候有此悲悯之心,老朽深感欣慰。
只是老朽尚有一问。
虞候身为武将,俸禄有定,既要周济福兰镇百姓,如今又欲资助书院贫生,这资财从何而来?
莫非家中……”
其实叶肆很想问张永春是不是贪污了,但是又一算就虞候那点俸禄,哪怕是捧日军这上六军,也就是养活一家饿不死的程度。
而张永春则是坦然一笑,接口道:
“山长所虑极是。
末将这点俸禄,实乃杯水车薪而已。
实不相瞒,家中薄有产业,经营些陶朱之业,尚算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