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眼见张永春收下了这份房契,福通便赶紧趁热打铁,关切地问:
“檀越如今住在乘风驿还是其他驿站?
可需要贫僧安排些可靠的人手,去帮檀越搬运行李?
您那漕粮交割之事,李浮光那边……”
张永春摆摆手,他知道这老登是要趁机摸自己的底,就这点玩法小学生都不玩了:
“不必劳烦禅师了。
不过是些许行李,自有手下人处置。
至于漕粮,自有我去和李吏目交割,他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到何书萱捧着的锦斓袈裟上。
在福通福诚瞬间屏住的呼吸和无比热切的目光中,张永春缓步上前,从何书萱手中接过了那件光华流转的袈裟。
他没有立刻交给福通,而是用手指轻轻拂过那深邃的宝蓝和绚烂的金莲,动作带着一丝珍重。
好东西要是马上给你,那就不叫好东西了。
这就跟在进球之前在球洞旁边磨杆一样,你胃口不吊足了就不值钱了。
“这件锦斓袈裟,”
张永春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福通心上。
他一边说,一边摩挲着上面青岛啤酒瓶底子改成的辟火珠。
“就先留在贵寺,由福通禅师……代为供奉看管吧。”
说着,他双手托着袈裟,并非恭敬地呈上,而是如同放置一件寻常物品般,轻轻放在了福通面前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几案上。
宝物不过手,这是规矩。
而随着袈裟落在案上,太阳晃过,这七彩光华微微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