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作为开封城内的富户,平日里那高大的朱漆大门自当是紧闭,只开着一扇供人进出的侧门。
此时的门房是个穿着体面绸衫的中年人,正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眼神带着审视和演都不演了的轻慢,打量着门前站着的了尘和尚。
开封府僧道丘尼多的是,但是像这样的穷和尚还是第一次见。
而了尘双手合十,深深一躬,声音带着化缘者特有的谦卑与恳切:
“阿弥陀佛。贫僧乃陈州般若院僧人了尘。
因庙宇倾颓,金身残破,特来汴梁化缘,祈求十方善信发菩提心,施舍些缘法,助贫僧重塑金身,广弘佛法。
施主一念善心,功德无量,自有佛祖庇佑,福泽绵长。”
听着这番吉祥话,门房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尘那身寒酸的僧衣和旧钵盂,慢悠悠地问:
“哦,陈州来的和尚前来我开封化缘重塑金身?
那……大师可带着功德簿?”
了尘一愣,脸上露出困惑来:
“功德簿?
施主,功德自在人心,随缘乐助,何须簿记?
佛法无边,因果昭昭,施主善心善举,佛祖自然明察秋毫,必有福报。”
门房一听,脸上那点客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什么不专业的和尚,连个功德簿都不准备。
人家大相国寺里面你别管是捐一陌还是一贯,那都有功德簿记载的明明白白的。
他嗤笑一声,从袖袋里摸出一吊铜钱,在手里掂了掂,发出哗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