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相国寺,张永春居住的那间禅房内,此时香烟袅袅,却驱不散算盘珠子的噼啪声和福诚和尚额角的细汗。
老胖子此时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站在张永春面前,肥胖的手指一行行点着上面的数字,声音带着一丝汇报工作的紧张与谄媚:
“张檀越……呃,不,张大人。”
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及时改口,脸上堆起笑来。
“按照您的吩咐,寺内能动用的资产已经初步清点完毕了。
共计……共计约有一千九百万贯!”
这个数字报出来,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原来庙里还有这么多钱啊。
“其中,有九百万贯是‘福田钱’。”
眼见张永春脸上没有表情,福诚赶紧小心地解释道。
“这些钱乃是十方信众多年来捐施的功德善款,名义上是专用于赈济灾民、修缮庙宇、举办法会的。
若是动了怕是容易惹来非议,账目上也最难做手脚。”
他又偷眼看了看张永春,见对方神色不变,才继续道:
“剩下的一千万贯,才算是我寺可以……可以灵活调用的。
这里面,有五百万贯是各类金佛、银像、鎏金法器熔铸折算后的价值,实实在在的金银。
还有四百万贯是田产,布缗,僧衣等物。
最后那一百万贯,则是库房里囤积的各类上好檀香、彩帛、供奉用具、以及一些前朝留下的古玩字画等‘佛资’折价。”
福诚合上账册,肥胖的身躯艰难地微微躬身:
“大体便是如此。详细的明细,回头贫僧再让人誊抄一份,送到您房里过目。”
毕竟今天一大早,方丈就已经当中宣布自己将位置给了福通师哥,而且还举荐了张永春做本寺的大僧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