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是鬼王庵了,过了鬼王庵,就快出三里屯。
徐槐停下三侉子,钱大千的脸颊被吹的生疼,红扑扑的,哆嗦著跳下侉子,嚶嚶怪紧隨其后,两人一狗,站在黑夜的寒风中。
明月当空!
影影绰绰看见,枯黄的野草隨风摇啊摇,没几片叶子的树冠晃来晃去,像极了一只大手在打招呼。
两人一狗,多少显得有些淒凉。
徐槐从侉子里拿出杨泰平的衣服,放在嚶嚶怪的鼻尖下,没好气道:“用点心,別摸鱼!早点找到人早点回去,奖励你大包子!”
嚶嚶怪傲娇扭头,不闻衣服,意思是已经闻过了,你不相信狗,你自己闻啊?
徐槐呲著牙抬起手,作势要打,嚶嚶怪噌的一下窜出去,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嚶嚶怪哼哧哼哧地跑回来,身后还跟著两条大黄狗。
嘿!
这年头有两条膘肥体大的大狗不容易!肚子饿的时候,一切皆可食!
徐槐看见那两条大黄狗的脖子上,还套著铁环,心想应该是附近那座厂子养的,看家护院的。
三里屯附近工厂不少,最大的是无轨二厂,专门给无轨电车,生產配件的。如今四九城內的公交车,基本上都是无轨电车。
徐槐能看得出来,那两条大黄狗,在体型只有它们一半的嚶嚶怪面前,极为恭敬。
这尼玛还当老大了?走到哪都有小弟跟隨?徐槐哭笑不得,八成嚶嚶怪什么时候偷偷窜到这里,跟这两条狗打过架。
否则也不能让两条大黄狗,如此服帖。
“汪汪!”嚶嚶怪现在学乖了,除非是生死大事,绝不用意念跟徐槐沟通,两脚兽太坏了!总找藉口打它,还剋扣它的口粮!
况且现在还在小弟面前,狗不要面子吗?
初露狰狞的嚶嚶怪脑袋朝著身后的方向叫了一声,昂首挺胸,示意徐槐跟他走。
十来分钟后,两人三条狗,站在一座破败不堪的农院前。
院墙塌了不少,目光穿过院墙,看见房子倒塌一半,房梁和櫞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被附近百姓弄回家,当柴烧了。
破败不堪的院子落了一层厚厚积雪,乱糟糟的脚印极为显眼,一些长在倒塌土堆上的枯草,隨风摇曳。
徐槐有点懵,这破地方也能把人困住?
把人绑在这里,是脑袋有坑啊?
徐槐摸出枪,子弹上膛,钱大千见状,顿时心生警惕,不敢再掉以轻心。
“汪!汪汪!”
嚶嚶怪告诉徐槐,小院除了杨泰平之外,再无他人。
徐槐这才进入小院里,在一处墙角,发现被绑住双手双脚的杨泰平,他的手脚用绳子牵连在一起,站不起来不说,想活动一下腿都难。
杨泰平的双眼被布条蒙住,嘴巴里塞著烂布条,听到动静后呜呜呜地挣扎著。
干了一段时间公安的钱大千,终於有所长进,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了,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单手持枪,检查杨泰平的情况。
发现没有危险后,钱大千先正要解开杨泰平绑著双眼的布条。
突然,破败不堪的院子一角,窜出来一团黑影,电光火石间,扑向钱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