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是一回事,结党营私又是另一回事。
果然和越卿拌会儿嘴,那点让人觉得暧昧不清的氛围顿时就消散了。
他方才怎么会觉得越卿这见钱眼开的性子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渡气举动而转变性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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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乘小半个时辰便折返了,回宫途中少了一个太子和一个娇贵的公主同行,脚程快了不少,紧赶慢赶,算是在天黑前进了皇城境内。
等到了皇宫,已经是深夜了。
皇帝和丞相同时不在宫中已经数日有余,是以一进了宫,越卿便被宫娥奉命请走了,夜流筲这边倒是清闲,吕康虽然是武将,但懂点墨水,做一些繁杂琐事倒是利索。
苏公乘将怀德县妖物的来龙去脉一一登记明了,夜流筲想到了初进时那老妇人孱弱可怜的模样,嘱咐道:“明日去和越卿商量一下,免怀德县三年税款,让当地官员好生安顿百姓吧。”
“是。”
苏公乘点了点头。
“对了。”夜流筲叫住苏公乘,“劳烦苏大人叫吕将军这几日挑几个忠心机灵的人暗中盯着四王爷。”
离京之时越卿恐吓他夜流辰有谋逆之心暗中招兵买马,他不得不防。
“老臣遵旨。”苏公乘恭敬的拱手行礼,微微露出一摸欣慰的笑容,笑着退下了。
夜流筲浑身松懈了一下,宫中的烛火忽明忽暗,照得少年已经隐隐像个威严的青年帝王了,只是眉间青涩,还是单纯纯善了许多。
龙椅后面蓦地飘出一道黑影。
男人穿着身黑衣,凌厉的脸上染了半面暖黄色的烛光,棱角分明,低下头沉着声沙哑地开口:“夜深了,该睡觉了。”
“嗬!”
阴森森渗人的嗓音骤然响起,夜流筲惊呼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直接从龙椅上弹了起来,一下离了十步远,规律跳动的心脏都慢了半拍。
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险些呛住,俊脸刷白,杏眼圆瞪,看清那人是殷九,才重重松了口气。
殷九怕不是真的是只缺德鬼来的,大半夜的从人身后静悄悄的飘出来吓人。
夜流筲后怕的顺了顺胸脯,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声音还微微发颤:“你躲在朕的椅子后面干什么?!”
男人闻言缩了缩身子,懊悔的背手站着,像个受罚认错的孩子。
夜流筲想着这鬼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心理年龄应该只有七八岁,也不知道殷司空用的什么办法把他拔高了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