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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天下又何妨作者:何处繁华笙箫默

第17节

“白大家的两份礼物太过贵重,怀谨受之有愧。”永辉公主听罢白芷的要求之后,便明显的表示拒绝,不过她略略一沉思之后,又转言道:“不过这‘冰莲回生丹’怀谨倒是恰有所需。”

言罢之后,她手腕一转,指间便多了一枚银色的琼花暗器,一分为二,将其中半片递给了白芷道:“他日若是有能够用得上怀谨的地方,白大家可执此花来见,只要不负天下苍生,不违天道,楚怀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既然殿下如此,那这琼花凝熙便收下了。”白芷接过半片琼花,仔细端详了片刻,小心翼翼的纳入袖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若是凝熙他日让殿下负了自己呢?殿下可会依诺而行?”

“冰莲回生丹可救人一命,他日怀谨若是不能践诺,那便偿还白大家一命。”

白芷凝眸,深深的看着永辉殿下,缓缓道:“殿下言重了。”

一言即毕,

转身

离去

丝毫没有回头。

楚汐拿书案上装着丹药的小盒,便离开了书房,急步回自己寝房,边走边深思——白芷此举,意味着什么呢?

示好?试探?又或者是别有所谋?

但不论如何,白芷是早就料想到了,她必然会收下这冰莲回生丹。

三日之后,她便要举兵伐陵,以她此际身上的大小伤口,若是不好生医治,又怎能率兵上阵杀敌?倘若底下的将士们看见自己的主帅未战先伤,士气不知会被降低到几何,为将者,最忌士气未战先衰。

只是这个人情,到底是欠得大了些,只恐他日难尝。

正想着,已然回房,便见几名侍者正侯在门口,相互间低头细语着什么。

楚汐故意放轻脚步,亦不出声,便中其中一人道:“殿下未免也太宠军师了一些罢?我听人说,军师今日里头刺了殿下一剑,殿下非但不追究,竟然还亲自将她从城外抱了回来,并军中城中的几名女大夫请来为军师治伤……”

“是啊,我也听人说了,当时殿下自己也受了伤,全身都是血……就跟个血人儿似的,可她却偏偏要等着大夫给军师整治完了,确认军师的伤势之后,方才让大夫给自己上药……”

“大夫说,如果殿下心口上的伤,再深几分割断了心脉,那就回天乏术了。”

“幸好刺得浅,否则的话,任凭殿下如何宠军师,只怕都不可能就此罢休……”

“何只是这样?”另一名侍女道:“你们是不知道,最奇怪的是,军师醒来竟像完全不知道她刺过殿下似的,明明都已经无法下床走动了,可她却偏偏不住自己的厢房,反而说要移到殿下的房间里头来歇息……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从古至今,哪有军师敢去睡公主凤床的?便是驸马要与公主同寝,那不也得事先请示?”

“其实……倒也不奇怪,你们怎么不想想,永辉殿下自小在封地长大,哪里会知道宫里头的规矩?再说了,殿下和军师不是知交好友吗?那军师睡睡殿下的凤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几个小侍女叽叽喳喳讨论得正是兴起,却听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便见是永辉殿下正缓步而来,观她神色无所异样,却是不知有没有听到先前的纷纷议论。

“你们都退下罢,这里无需再侍候。”

拂袖屏退几个侍者,楚汐推门进房,进得里间,果然瞧见军师正睡在她的凤床上,只是那睡姿,委实有几分奇特,锦衾没被盖在身上,反而被紧紧抱在怀里,好在现在已然入夏,天气不冷,倒也不用顾念着她会因此而着凉。

见此,楚汐忍不住哑然失笑,所有的疲惫与挣扎,在此际似乎尽皆消失无踪。

一番梳洗后,楚汐换罢衣衫落坐于旁沿,握起那抱着锦被不愿意放开的皓腕,轻轻的把起脉来,才发现,君惜竹已内力枯竭,脉象亦是时急时缓,时快时慢,无比凌乱,显然是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几乎在刹那间,楚汐便想到当初在西漠里,第一次见到君惜竹时的情景,那时的君惜竹,同样是身受重创,内力空无的倒在她面前,陷入了深度昏睡,而后在连续的昏睡间,呼吸间断停止,让她误以为是无药可救,令人将她掩埋,却不想,竟然在掩埋的半途中竟然又醒了过来。

到底是痛到昏迷长睡不醒,还是以沉睡来逃避那些无法以言语描述的伤痛?——这该是需要什么样的忍耐力才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楚汐也不知道,就像她自己也一样,明明这些伤口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就足够卧床不起,但她却能够拖着满身的伤,照常去处理公务,因为,她就已经习惯忍耐,习惯了坚强,只要还能够想,只要还能够动,她就必须将事事都处理妥当,不能够留下丝毫的疏忽,否则的话,必会为她留下后患无穷。

她们,都不是习惯软弱的人,毕竟,就算是软弱了,又能给谁看,又能给谁怜呢?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楚汐与君惜竹是同一类人,她们就像那在阴暗角落里的飞蛾,虽然是成群结队,可她们的心却是孤寂而冰冷,所以,她们极其忍耐,她们渴望光明、渴望温暖,所以,当光明与温暖出现在她们眼前时,她们会不顾一切的飞向那丝丝的温暖,哪怕明知那是世间最残酷的陷井,会灼伤她们那脆弱的翅膀,会万劫不复……

打开小盒,将丹药纳入唇间,楚汐俯下、身子,不自觉的放软声音,低声轻唤:“阿雪……醒醒……”

君惜竹在做一个梦,梦里桃花纷飞如雨,有人自花雨中打马而过,渐行渐远,留给她一道白马紫衣的背影。

她伸出手,想要拉扯住那渐行渐远的人,可不知为何,手中却突然多了一柄剑,是她万分熟悉的黄泉剑……清冷的剑锋被刺入了那人的心口,艳烈的血色瞬间染透了那一袭华贵的紫衣……

急急忙忙的扔开手中的长剑,想去查看那被刺伤的人,却突然听见有人在一声又一声的唤她:“阿雪……阿雪……醒醒……”

是谁在唤她?

循着声音侧过脸,缓缓的睁开眼,便看见熟悉的面庞正在轻声唤着她。

“殿下?!!”

语调涵着浓浓的睡意,带着几分平日里头少见的软糯,她放开怀中的锦被,微微起身,极其自然的揽上楚汐的纤腰,再顺势将人拉近,拥入床榻间。

“什么东西?好香?”

闭着眼,顺着香味一直轻嗅,沿着楚汐的颈侧缓缓上移,掠过下颔,擦过耳际,辗转停在那双熟悉的薄唇上,终是寻到了香味的来源。

毫不犹豫的探出舌尖,青蜓点水般的轻轻掠过,她在那双薄唇上尝到了淡淡的清香,忍不住流恋往返,再次覆上,闭着眼,将试探性的品尝逐渐加深成一个吻。

趁着这个吻,有什么东西被送入她唇间,囫囵被吞下入腹。

放开楚汐,君惜竹忍不住回味似的咂了咂嘴,蹭着身子睡在楚汐身侧,边含糊问道:“殿下给我吃的是什么?”

“断肠毒药!”

弹出一缕劲风,灭掉房间内的烛火,楚汐平躺在君惜竹的身旁,任由君惜竹蹭近,将她当作锦被似的拦腰揽住。

“殿下好狠的心呐!竟然忍心谋杀亲夫!”嘴上虽然是如此说,但君惜竹却不由自主的人抱得更紧。

“放心罢,那药我已经先尝试过了,若是有毒药的话,先被毒死的定然是我。”楚汐缓缓应答,轻轻合上眼,正待入睡,却突然动了动,一把按住那只寻机探入她腰间,正欲伺机而动的手:“嗯?受了伤也不安份?”

身侧的人动了动,没有应答,一直到过了许久,久楚汐已经快要睡熟的时候,终于有声音在她耳际断断续续响起:“怀谨,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我梦见……梦见我杀……杀了你……,我……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伤了你……”

这是楚汐第一次在君惜竹这般亲近的唤她,第一次在君惜竹的话语里明确的听到了不舍和怜惜……她突然就想到君惜竹刺伤她时那眼神,空洞而冷漠,若非是她当时穿着盔甲,若非是君惜竹听见她的呼唤,挣扎着停下了手,继而失了清明昏迷不醒,只怕她早就已经成了黄泉剑下的亡魂罢?

君惜竹伤了她,可她现在却像是丝毫都不记得当时的情况——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借此逃避?

幸好,已经熄了灯,所以,君惜竹看不见楚汐此时的神色,亦看不见她那素来清冷的双眸深处藏着何般的沉痛和复杂。

同样被黑暗所隐藏的,还有她身上的伤口:“无碍,做梦而已,当不得真。”

“真的无碍?”君惜竹向来聪慧,并不好欺骗:“可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伤药的味道。”

“那是因为我与宋彦博斗时留下了几道小伤,所以用上了伤药,休养两天就好。”

“伤在哪?”

“左臂和左腕,还有肩头。”顿了顿,楚汐又道:“也罢,阿雪若是不信我,想要亲眼瞧见的话,我去点灯就是了……”

“我信你!”按住欲坐起点灯的楚汐,君惜竹急急道:“无需点灯,我信你便是!”

楚汐显然对她此言颇为满意,竟主动的转过身,在君惜竹唇角浅浅的落下一吻:“既然信我,那便闭上眼,好生歇息,明日还有事待忙。”

☆、第061章

次日一早,君惜竹醒来已是朝阳初起之时。

锦衾被好生盖在身上,身侧的位置却已经微凉,显然殿下已早起多时。

无意识的拥着被子坐起,君惜竹的心里莫明的涌现几丝绮念——人道女儿早起娇无力,最是销、魂时,却不知殿下会是何般风情?他朝若是有机会,定是要好生细瞧一翻……

如此一番念想,君惜竹掀开锦被,正待起身下床,却在掀开锦被时,突然发现那雪白的被单上,竟然染上了点腥红——殿下素来爱紫色,但自从军师爬上她的凤床之后,床上锦被等物什都被换置成了军师偏爱的雪白,是以,上面沾染任何杂色,都会异常分明。

伸出手,经指尖轻轻抚过那斑斑血迹,方才发现,这些血迹竟都还没有完全干涸。

顿时,君惜竹心中一颤,忙不迭拆开了自己身上包扎完好的伤口——没有崩裂!没有血迹!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以她昨日的伤势,她自己都清楚,没个三五七天,完全不可能会离床下地?可是,此时她身上的伤口,竟然在这一夜之间开始愈合!

难道……昨天晚上殿下给她吃的,其实是极好的伤药?

所以,这些血迹,不是她染上的,而是殿下?!!

所以,殿□上的伤,其实很严重?

想到此,君惜竹只觉得心慌不已,急急忙忙的唤来侍候在外的侍女,简单的一番梳洗,换了里外的衣衫,连早就已经备好的早膳都来不及用,便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门。

方才出得房门,还来不及唤来隐身于暗中的琼花宫暗卫,打听殿下的去向,却见君随竹竟然抱剑跪在房门外。

眼见君惜竹步出房门,神色颇显焦急,一副急欲有事待办的模样,蛤已经跪了许久的君随竹也顾不得许多了,跪着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君惜竹面前,以一种完全超越十岁孩童该有的沉稳,向君惜竹稽首拜道:“求君姐姐教我剑术!”

昨日里头,君随竹偷偷听见有人说,这白衣军师竟然一剑横挑数人,并且还刺了她的仇人永辉公主一剑,端是厉害无比。便是因此,她几经思量,便一大早就过来,想向这君惜竹学剑。

可惜的是,她却是料错了君惜竹的起床时间,来得太早,以至于在此处已经等候了许久。

此际君惜竹心忧殿下,却是没有料想到君随竹竟会一大清早的来找她学剑,想她此际另有要事,又何来时间教人学剑?但见君随竹那诚意学剑的臣服姿态,又想到她曾言过,要教君随竹杀人,遂应道:“你若想随我习剑,倒也不难,只需去查清楚你真正的仇人,将个中原由,弄个清楚明白之后,我自会收你为徒,传你剑术。”

闻此一言,君随竹顿时愕然:“难道永辉公主她……她不是我仇人?”

“难道你还觉得永辉殿下是你仇人?”君惜竹微微蹲下、身子,与君随竹对视,全然没把对方当作是一个稚龄孩子:“如果殿下是你的仇人,你觉得,她能够容得下你整日里头在她面前喊打喊杀?她还能这般和气的供你吃穿住行?”

“你要记住,很多事情不能人云亦云,你应该做的,是自己去寻找真相,自己去判断谁才是你的真正的仇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君随竹竟然也不像是个寻常孩子那般懵懂,反而像是一个小大人般目露深思:“但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去查清楚?”

“有句古话是如此说:来传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君惜竹边站起身来边道:“若我是你,定从对我说这话之人开始查起。”

言罢之后,也不待君随竹应声,君惜竹便急急步出了院门,寻了个僻静处,唤出暗卫寻问道:“殿下去了何处?怎的清早便不见人?”

“刘先生有交代,殿下去了何处,军师无需知晓!”

“是吗?!”闻言,君惜竹冷冷一笑,掌中黄泉剑出剑,直指那墨衣影卫道:“若阁下命丧黄泉,殿下是不是也无需知晓?”

墨衣影卫被君惜竹以剑相逼,尚未答话,却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那是我下的命令,军师又何苦为难他?”

说话之人正是刘世博,他挥手间屏退了影卫,边踱步走近道:“军师身受重伤,却不在房间内安歇,竟贸然打探殿下行踪,到底是何居心?”

“那先生背着殿下,私自传下此令,又是何居心?”君惜竹握剑而立,平静应对。

“自然是为了肃清殿□侧,避免殿下被奸人蒙蔽,毁了这些年辛苦建立的基业。”

“先生当真忠心耿耿!”君惜竹抱剑而立,眉目温雅,扬眉淡淡一笑:“只是不知,先生的忠心是向着谁了。”

“当然是殿下!”刘世博停下步伐,抄手而立,一袭儒袍随着晨风猎猎飞扬,端是气度不凡的名士风范。

“却不知,究竟是哪位殿下了。”君惜竹轻描淡写的应对道:“也不知永辉殿下是否信过先生的忠心耿耿。”

“军师这是想挑拔离间?”刘世博挑眉而立,双眼顿时凌厉无比,整个人气势巨变,犹若凌傲九霄的苍鹰:“如我刘世博苦心为殿下出谋划策数载,殿下又怎会不信我?军师可不能空口白话,凡事应当有证有据才是。”

“证据?”只手提剑,君惜竹拂袖而立,眸光沉沉如渊:“既然先生要证剧,那本军师就给你证据!”

蓦然,刘世博面色微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君惜竹一语未罢之时,足下提劲暴退数步。

锵……

一声轻吟。

黄泉出鞘,带着一抹冷辉,直直斩向刘世博身上要害,招式狠辣,不留半步余地!

“本军师最是信奉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只听在这森寒剑光中,那白衣无暇的女子漫声道:“因为,但凡不服者,必将成为黄泉剑下亡魂!!!”

长剑横划,气势非凡,惊得刘世博拂袖相挡,却哪知,那明明刺向他要害的长剑竟然突然招如,快若迅风一般,掠过他面上。

嗤……

便听黄泉剑下传来一声轻响,像是划破什么东西的声音——那绝对不是剑锋划过面上血肉的声响!

暴退之下的刘世博只觉得脸颊上一蓦然一凉,黄泉剑自他眼前一掠而过,便已归鞘。

君惜竹落身于地,还剑入鞘,左手提剑,右手伸出,接住一张被她以黄泉剑挑飞在半空的人皮面具!!!

“先生可有看到证据?!可心服口服?!!!”

“军师好眼光!”刘世博微策错愕,瞬间便已反应过来,他以衣袖覆面,不让人看清他的容颜,沉声问道:“何时发现的?”

“非是本军师眼光太好,而是先生的破绽太多。”收回面具,君惜竹浅笑端方,丝毫不像是在与人敌对,反而如同与知交漫谈。

刘世博亦是镇定下来,不慌不忙道:“愿闻其详!”

“先生的破绽有三。其一,但是在公子白术偷袭西风城的那一夜。”

刘世博凝神深思,似毫无所获,复而问道:“缘何?”

“以殿下的心智谋略,定会料到公子白术的夜袭之举,亦会有所应对,然而,便是在殿下有所安排的情况之下,西风城依然遭此惨败,十万百姓被血屠,血染长街……”

“许是殿下有所疏忽,安排不当呢?”刘世博反问道:“毕竟,公子白术也非是个庸才之辈,殿下有所安排,他又何尝不会事先预料?”

“先生此言甚是!”君惜竹一声赞道:“双方皆有所料,皆有所防,拼的是心智,但是,以殿下的文治武功,断不可能待到公子白术已然兵临城下,才有战报传回西风城!”

“公孙老将军身为一代虎将,他的勇武是众所皆知,可如此猛将,竟然陨于一夜之间……”君惜竹言至此,突然停住了口,挑眉看着刘世博,一字一句问道:“试问先生的勇武,比之公孙老将军如何?试问先生的声望、名望比之公孙老将军如何?”

刘世博闻言,深思道:“公孙老将军百战沙场,世博比之于他,自是有所不足。”

“是的,先生比之于公孙老将军,有所不如。”君惜竹点了点头,继续道:“可结果却是公孙老将军在大战中身受重伤而死,先生集全城百姓,配合驻军拼死反击,在几欲倾城之际,击退了公子白术大军,保住了摇摇欲坠的西风城——先生难道不觉得这其实就是你最大的破绽吗?!!!”

“军师的意思是……”

“大功非功!”君惜竹轻拂衣袖,淡淡道:“本军师一直都很好奇,先生是如何聚集全城百姓,又是如何反击……”

“空口白话,怎可聚人?无兵无刃,怎可能让公子白术退兵,放弃西风城。”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公子白术明明是已经拿下了西风城的,若非是有强力阻挠,他怎么也不可轻言退兵,就算是他明知西风城为战略要地,将来必然再经兵戈,占与不占皆两难,他也完全可以拿西风城为条件,要胁南楚与其达成某种条件,最不济,他也能从南楚换得粮草万担——所以,这其中,必有缘由。

“所以,军师其实早就知道运往东宁的这十万兵甲,就被藏在这西风城中?”

“然也!”

其实,君惜竹又何止是仅仅知这运往东宁的兵甲被藏于西风城中,往更深层次的想,她甚至已经略略推算出,这刘世博与宋彦背后之人——自从那长达十二年的梦中醒来后,她与东宁十六皇子南宫瑜根本就没有过任何接触,但是,宋彦与刘世博却故意拿出那么一张书有南宫瑜之名的手书来予她看,这分明就是对她的一切知之甚详,故意来试探她,试探她如今对南宫瑜,对东宁的态度。

梦中之情,除她自己之外,当初与她同陷梦中的天机、贪狼、紫薇不可能不知晓——所以,刘世

博与宋彦的背后,到底是天机、贪狼、紫薇之中的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诸位,我真的不是有意伪更的,说句实在话,我都不知道回头改错字,会提示有更新……

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这个问题的。

诶,先放章上来,大家看看吧。

☆、第062章

“所以,君姑娘其实已经知道了这背后的一切?!”刘世博的声音冷如利剑,他握紧双全,体内真气鼓动,衣衫无风自动,杀气顿显:“既然君姑娘都已经知道了这些,那就莫怪刘某手下无情!”

“先生此言差矣!”

君惜竹一手握鞘,一手握柄,横剑身前,丝毫无惧道:“倘若本军师再次使出瞳术,先生可有几会把握?”

“五分。”

“那若是再加一招‘天地同殇’呢?”

“以君姑娘此时身上的伤势,如何能使出瞳术?又如何能够再次使出‘天地同殇?’”刘世博一拳击出,同时道:“便是逞强使出,其招反噬会令姑娘伤上加伤,怕是将来十数余年韶华将尽付床榻,从此不再见花落花开,不再见江山如画……”

“那么,先生可敢与本军师赌上一赌?”君惜竹旋身险险躲过刘世博这一拳,不顾身上方才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缓缓拔剑道:“以一双眼睛和十数年韶华的代价,换得先生一条性命,本军师不亏!!!”

黄泉剑被缓缓的拔出剑鞘,那低缓而喑哑的摩擦声,仿佛就是死亡的前奏曲。

君惜竹沉心于剑,凝神于剑,除了手中的黄泉剑,她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它——天地同殇!

一剑即出,天地同殇!

伤敌伤己……

但在此时,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刘世博潜伏在殿□边,已经不知盗取了多少机密,也不知殿下是否有所查觉,再加上此时正值殿下伐陵大战前夕,若是将刘世博留下,不知将若来多少后患,而要完全消除这些后患的唯一方法,那便是斩草除根,今日将刘世博的人头留在黄泉剑下!

“是吗?!!!”

刘世博眸光一沉,面露凝重,死死的看着面前那援援拔剑的白衣女子,心底掀起惊涛巨浪——她竟然不惜身遭反噬失去双眼,竟然不惜此后将缠绵于榻,也要将他性命留下?!!!

好狠的心!

好狠的人!

不只是对她的敌人狠,对她自己竟然也是如此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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