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方的妖、鬼再次大打出手,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一致落在魔族身上。
“嘿!别打了!”
混战之中,落子符急得大喊:“再打下去就——”
一边避开杀红眼的魔修,又闪过阴狠的鬼修,华晔闻言一惊:“师弟!?”
难道这场混战会引发什么不得了的事!?
“——轰隆!”
青天白日,远处天边蓦地落下一道惊雷,霎时天色骤变,黑云翻涌如海,逐步吞噬明亮的天。
众人愕然抬头,立刻发现了黑云之上那若隐若现的两道人影。
那是……什么?
“邑不渡你个老阴狗***!我***!”
“你从哪儿找的那么个短脆弱!?离开我你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
抓着灵剑正严阵以待的屈娆:……
别骂了,我的耳朵要先一步聋了啊。
“灾厄!”邑不渡脸色阴沉,手中长剑一把刺向屈娆喉管,后者悚然一惊,立刻执剑拉开距离。
“你可是我的本命灵剑!”邑不渡死死盯着屈娆手中的那把灾祸之剑,彻底破防了,“你是我的东西!”
素衣女子抬眼,只是平静开口:“在你剥离心魔铸剑,却从未拿起过一瞬的时候,邑不渡,你有想过这是一把由你亲手铸成的本命灵剑吗?”
她翻手而上,手心中的游龙剑把熠熠生辉,那枚橙红色的眼瞳死死盯着远处的邑不渡。
“自古以来,斩心魔,去执妄,与心魔的琢磨探讨如同羽化成蝶一般,是成就新的自我的通道。”
“从未有过剥离心魔,使自身无垢以此证道者。”
出现问题,分析原因,因地制宜,解决问题。
而不是随意地一刀切。
“你欺骗的不是我,”她抬眸,幽深黑眸的目光如匕首般刺入邑不渡的内心,“是你自己。”
“——好!”
在这寂静之中,唯有灾厄的声音在二者之间震耳欲聋。
这柄灾祸之剑感动不已:“屈娆啊屈娆,我果真没跟错人!”
邑不渡那蠢货剥离心魔还妄想飞升?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怕我杀了他,”灾厄桀桀怪笑,“可真正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惧怕自己的心魔!?”
“如鸟眼!这家伙只会自欺欺人罢了!”
“巧言令色!”
邑不渡面容扭曲,周身灵气暴动,引四周空间微震。他彻底抛去那和善肆意的假面,“看我如何亲手将你与那灾祸之剑碾碎!”
“弑天之计,我能做第一次,那也不惧第二回!”
红衣翻飞如浪,邑不渡身后浮现万千剑影,每一道都蕴含着撕裂苍穹的锋锐之气,铺天盖地地朝着那素衣女子而去!
屈娆瞳孔地震:我靠!?
“——来得好!”手中的灾厄震颤嗡鸣,大笑紧随而来,“邑不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此战,我定胜你一筹!”
灾厄:“屈娆!挥动我!我将为你带来最终的胜利!”
屈娆:……
你怎么突然燃起来了啊!?
事已至此,不能再退。
她深吸一口气,手握游龙剑柄,一双黑眸死死盯着眼前的渡劫虚影。
现在,邑不渡全身上下只有一枚移动不定的红点!她一定要击中!
而好巧不巧……屈娆对西洋击剑的刺击,很有心得。
“那是,屈娆?”
底下,望着翻腾黑云中的两道人影,阿卢罗眯着眼辨认出分毫。他愕然地望着手执长剑的素色身影,又看向那翻飞红衣的男子。
“邑不渡!?”
阿卢罗认得此人!五百年前他阿爸还未身殒时,他在阿爸身旁见过这个人类修士。
那是修仙界的天才,也是最有望飞升的渡劫修士……渡劫!
妖王木着脸,看着那素色身影。
可再怎么看,他也能分辨出屈娆目前的境界。
金丹,对渡劫?
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邑不渡垂眸蔑视,吐出一字:“杀。”
于是身后剑影瞬动,携带尖锐破空声,汇成滔天洪流直扑屈娆!
凌厉的剑压几欲割破空间,屈娆身上的素衣被拉扯得猎猎作响,似乎在这绝对的境界压制前,任何招式都显得苍白无力。
没人会觉得一个金丹能够逃过渡劫修士的杀招。
也没有一个知情人认为有谁能够逃过邑不渡的追杀。哪怕现在这个只是道虚影。
可黑云之上,那素衣女子向前踏出一步,随后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流转在这滔天剑势的夹缝之中!
然后,挥出一剑——
这一不像杀招的剑,将唯一的红点碎裂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