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紧,窦研书砸了砸嘴,幸谦反应迅速,将那张纸迅速折起来收进了袖子里,心道:“师叔,对不住了。”
幸谦坐下来自己倒了盏茶,把留像石搁在了旁边,角度刚刚好能拍清楚窦研书乌漆嘛黑的右半张脸。
窦研书睡梦中直觉有视线在看他。修真之人无感灵敏,他唰地一下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幸谦脸上带着难以言喻憋笑的神情。
“哟,你怎么来了?”窦研书揉揉眼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忽然,他手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把自己面前的一摞稿纸全部扣了过去。
幸谦拿起留相石把玩在手里,道:“师叔猜猜,里头有什么?”
窦研书做鬼的就怕鬼敲门,慌慌张张把那一摞稿纸收了起来,却见幸谦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笑意盈盈,登时觉得奇怪。
他这才发现了玄机,手往脸侧一模,湿乎乎的,沾下一片黑来。
“幸谦!!!!”
那一天,窦师叔的院子里吼声大震,附近都抖了三抖。扫地的外门小弟子抱着扫帚瑟瑟发抖,他们仍未可知那天下午师叔身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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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到自己房间时,幸谦是怅惘的。
湛勉被叫走一下午都没有回来,决赛只得推迟,没有告知他时间。
他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湛勉了,已经大半天了。
幸谦把剑从背后摘下来,放在了湛勉院子外的大青石上头,心道到底是什么要紧又麻烦棘手的事务,撂下这各门各派的人等着这一场决赛。
溶溶月色之下,竹枝轻轻摇曳,扫过头顶,轻轻唱着沙沙的歌。剑柄上的精铁在月华缭绕下生辉,幸谦不由得伸手摸了摸。
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他最初想的……
那本书里的幸谦在门派大比同他一样崭露头角,其他的幸谦记不清了,只记得原著他和湛勉是下午打的架,他本来有落败之势,但湛勉步步紧逼有要他性命之意,于是主角逼到水穷处,领悟了玄牝尊者招式中的压轴一式,一剑震断了湛勉的右手骨。
然后第二天,百门圣地登云宫内神兽异变,兽潮侵袭,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大比过后屁股还没捂热,就跟着长老们进了登云宫除乱。
登云宫一地是整个修界的圣地,各门各派长老弟子,凡有名有姓者,陨落后都由门派或亲友于登云宫内落冢,传说中得道升仙的前辈,也都自登云宫中找到升仙之路,飞升上界,故而由此得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