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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径独游稀作者:燕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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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烈,虞槐小抿两口就浑身发热,不再饮了。

酒客顺势把这半坛揽过去,轻荡酒坛,面露满意,像是种纯粹的欢喜。他不由心道,这酒鬼当真嗜酒如命,连区区半滴都舍不得。

“什么风貌,座山,山上几根草,几棵树,几只懒鸟,几块破石,顶高了些。但朝被雷劈,满目尽焦土,到底可惜。你道这雷是怎么来的?”

他们这辈人对此事耳熟能详,倒背不难,虞槐脱口道:“昔年珩摩尊者被围困罗浮峰,企图以乾坤盘借七七四十九道山河灵脉扭转局势,大常山乃其中之。奈何其罪大恶极,天道留他不得,劫雷忽至,珩摩尊者立毙当场,罗浮峰顷刻崩塌,大常山也未能幸免……”

酒客悠悠舔唇角酒液,嗓音如绸缎般柔滑:“哦,原来他们是这么跟后生解释的。”

夜里的风透着股阴冷,虞槐问:“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酒客冷笑道:“人嘛,正是因不真方才修真,因无道方才求道,因有不禁方才禁欲,因有不净方才净心。没千千万万个隐情,还叫什么修士。赖在珩摩那厮身上——哼,浑蛋都编不出这么瞎的瞎话。”

假作真时真亦假,定见已生,孰真孰假便不再重要——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装模作样说声“公道自在人心”从来无济于补。德高望重的修士,管长没长撮山羊胡子,十中有九随了山羊犄角般的臭脾气,就是谎被戳了个洞出来,也能毅然无悔地找千百个补丁补救自己的颜面。

虞槐想心事就成了闷葫芦。

酒客会错了意:“你真信这狗屁玩意儿?我还以为你是个有点脑子的。”

他侧过面,夜风轻荡打开松垮衣襟,肌肤白得像尊玉人。眉上断痕宛若曦光初临时青山远黛上的浮雪,山水画福至心灵的信手留白,浑然天成,妙不可言。

虞槐寸心念徐徐飘进那眉上斜痕,他想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点儿道理,好会才捋直舌头。“在下没全信。只是在想……在下与前辈番畅饮,还不知前辈名号,冒昧问。”

咪了点酒,姑且能称……畅饮?

不请自来的青年红着脸,三分稚气未脱,堪堪被年岁削出了点棱角,活脱脱个偷大人酒喝的小鬼。

就凭这微薄得可怜的酒量,真要与浸淫酒坛子里的老怪畅饮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酒客被他逗乐,随意道:“重黎,千重山的重,黎甿的黎。随你怎么叫。”

疏狂之徒配庄重名字,未免糟蹋。

虞槐醉得厉害,嘀咕了句,重黎忍不住大笑,他头雾水,还没想明白自己讲了什么笑话,就向酒仙举了白旗。

欲成代千杯不醉的雅客,任重而道远。

☆、(2)老林埋酒徒

虞槐确非虞家人,他打山沟来,通往涯山派的道,是青黄不接那年用手挖出来的。

幸而涯山收徒不光重灵根资质。掌门和虞家家主卜得他福缘深厚,于是这灵根受损的穷鬼尚能被昔日唾他的街坊走卒恭敬尊称声仙人。命贱也有贱的好处,杂草垛终究比魏紫姚黄久长。老天向来碗水端平,这头缺了角,那头定会补上笔。

虞槐陷在旧事里。

那年严冬的虞槐顶着灌进茅屋的破风打了个喷嚏,缕不分明的娘的味道扫得丁点不剩,他使劲搓着娘瘦成木棍的手,娘咳了最后下,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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