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瑾见扯不回被我拽住的手臂,深埋下头:“阿珉召奴却不用奴,想必是天色渐凉,想让奴暖床。为将军舒坦,奴自作主张,都是自己悄悄在屋里用热帕将自己周身敷过并拭净,才来服侍的。”
他讲到这似本想停了,我不移开眼,他只好接着讲:“今日不小心,热帕太烫,又先从此处开始敷,于是就……伤了一点点。”
我有些无奈,便让他待着,自去找伤药,幸好屋里柜中备了清凉膏。
我回过来,一边替他轻轻按揉涂抹,一边道:“不是说我不这样用你,就要那样用你,你又非物件。何况,谁告诉你我怕冷,我的身板摆在这,可比你结实许多。”
元无瑾小声呢喃:“奴觉得,阿珉就是很怕冷的。”
我问:“怎么这么觉得。”
他看着自己被抹第三层清凉膏的伤处:“反正,奴不希望……今年天色渐凉后,阿珉害起风寒。”
我这才明了。原是因去年冬天,我们争吵的那几月,我一直在抱病。
元无瑾赶忙道:“阿珉,可以了,一点点水泡而已,奴不疼了。奴继续服侍您休息吧。”
我又找来透气的绸带,替他包过两圈,才放下他的胳膊。
于是重新躺下,合目睡觉。
不多时,元无瑾手脚凉了下去,已非起初那么温暖。原本挨近些,把开始发凉的地方彼此捂着,大家都能暖和;可他却在被窝里一点点调整姿势,试图将手脚搁放得远离于我,甚至伸出了被。
他动作极轻,大约也自觉没有打扰到我,但怎么可能。扭来扭去,有些地方都挨蹭过好几回了。
看来他在身侧,想单纯不肤浅地相拥共眠,还是不太容易。
元无瑾一半身子都脱出了被,我锁着他腰,将人一手捞回,紧搂入怀中:“琨玉。”
他果是有感觉到,发抖起来:“阿珉,您怎么……”
我在他耳畔吹了口气:“很奇怪吗?你方才上下左右地乱挪乱蹭,不是此意?”
元无瑾话都不利索:“奴以为阿珉已经睡了,没、没想到会这样。”
我将抱他腰腹的手掌下移,探进他本就松垮的裈裤,轻声说:“琨玉的手脚好冰,该暖暖身子。长夜漫漫,不能只叫我一人烦恼。”
我依然照上回一样,先给他一个舒坦。他舒坦后微微痉挛,我再迫他情动第二回,最有意趣。从前殷王宫中,我的王也最喜欢这般。
元无瑾得了这舒坦,稍缓片刻却转过身来,解起我的衣服:“多谢将军……该奴伺候将军了。”
我们翻滚几轮之后,他竟熟练地退身几寸,要对着那物低下头。
我阻道:“琨玉,今日我没有让你这般。”
元无瑾说:“可今夜仓促,奴没来得及备花样,想将就借此,给阿珉多添两分乐趣。”
他居然还记着这事。我近前捧起他的脸:“是我之过,没有告诉琨玉,我早就无须琨玉备这些了。过两日,琨玉与我成亲,从此再非低贱之人,今后你我行房,寻常就是。”
元无瑾莞尔笑起:“阿珉言重,奴一个妾,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奴真的不难过,奴愿意,每回都给阿珉找一点新花样。”
说着,他便继续下去。我第一时间没有阻住,再之后,那样的体感,我也提不起阻他的心思了。
这一回时间格外地长,元无瑾在此事上已技艺精湛到一个恐怖境地,我被他哈得好一阵错乱。等想起来再让他停下,已是半个时辰过去。
他长发委乱,歪躺在我膝上,眸中泪色满盈,大口大口地汲着气息,唇边还有一抹白。
我干脆也就将这么个模样的他抱起,拥到怀中,紧紧吻住了。我啄走他唇齿内外每一寸脏污,最后逐渐俯身,放躺了他。
长夜漫漫,醉生梦死,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两日后,就是我们的婚宴。哪怕在异国他乡,哪怕很小,哪怕不知将来的日子还有多长,哪怕从头到尾彼此都是虚假。
至少……十几年过去,他愿意和我成亲了。
第70章 非喜
从元无瑾的院落到拜堂的正厅,只有几百步路远。
但这也不影响我要走个接亲的全程,一早就带着一行吹锣打鼓的人和一顶六抬的花轿,在他院门口等他。府内地方不宽,这么点人都堵了个满满当当。
若是在殷都,君王大婚的盛事,想必会家家伸长了脖子看,万人空巷。
我提前背了几首诗催妆,结果都没用上。未等太久,元无瑾拨开一众下人,自己戴着盖头撞出来了。扑到我面前时,发冠是歪的,连带盖头顶在头上都是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