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瑾默观棋局,又不说话了。
我便提醒:“恕臣直言,王上这般在臣眼里,很是异常。您从前更顾自己的感受,至于臣,一向是不管的。”
元无瑾笑:“以前那样只会让阿珉伤心呀,我改了,还不好吗?”
还是在跟我车轱辘。
我停了下棋,认真道:“那我猜测,或许王上心中另有隐情,还有不能放下的理由。”我记得,他曾在梦中说过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不想让我难过之类。
元无瑾垂眸道:“哪有隐情,阿珉尽会乱想。”
怎么都问不出,也劝不动,便继续下棋。
两局默棋后,吾王支住额角,脸颊浮起薄红,吐息促然,似有不耐。我便晓得,他的瘾症又犯了,需要我替他解。
于是我依然照过去月余一般,上前去,一手抄过他腿弯,将人打横抱起。西边两步路,就是他的寝殿。
到这种时候,他的倔劲又没了,一路上只会紧缩双手,靠在我胸前,努力平复呼吸。仿佛只是一只难受的小猫,再不会有任何反抗,拿他怎样都可以。
回到榻上,我垫好枕被,把他摆正姿势,放跪在床边;再帮着他的一只手,握住侧面的木雕栏。
这个替他解瘾的方式,会让他更乱七八糟。不一会元无瑾就受不住,求起饶来。当然,他的求饶要反着听,要直到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他才会真正满意。
过两个时辰,我将他正回,用温柔的方式,亲吻和冒犯。
最后,再重新大开大合一个时辰,彻底将他揉碎。
下午起始,寅时入眠。
又过四日,到了他瘾症理应发作的时候,我早早与他汤泉沐浴,共同躺靠在床头,不过这回,我们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什么都没再发生。
我拥吻过他:“王上这是好全了。”
他自己并无欣喜神色,只是庆幸:“阿珉现可安心回越地去了吧。”
他仍是不提将那些所谓仙师赶走之事。我便道:“过两日,臣就离开。等到来年夏天,臣再回来守着王上。”
元无瑾面色微微一僵,不过转瞬恢复和软:“嗯,这样,我也算是和阿珉在一起了。”
我颔首:“算是吧。所以即便是为年年和臣相见时、有个好的状态,王上也定要懂得善待自己。”
他亲昵地靠近前,搂过我项颈:“都听阿珉的。”
今夜我们抵足而眠,一同睡了个香甜的觉。元无瑾不再像之前迫他戒瘾时那样淡漠,他钻在我心口,絮絮叨叨诉说对我的喜欢,诉说到流泪,方才睡着。
第二日早,吾王赖着枕头回梦,不愿起床。
我好说慢哄,他也不出来。最后,元无瑾冒出两只眼睛,眨巴道:“阿珉,你好久没给我做饭了,我想吃你做的早膳。”
我揉了揉他:“王上起床,臣就去做。”
他却不依:“你去做,做好了端过来,我就起床。”
我无法,只得答应。
我整衣洗漱,到膳房。此处依然有好几个脸熟内侍,却只叫我岳仙师。我便说,本仙师要为王上烹制仙食作为早膳,全都给我上大补之物,鹿肉白肉,统统上来熬羹。
有内侍迷惑,问,仙师,都用肉吗?可仙人之食,怎么会是肉呢?
我抚摸并不存在的胡须,道,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说与你们听,就不灵了。
众人大悟,忙去准备。
熬羹不难,五六回后,就能熬出个能吃的,比熬大巧不工鸡汤七八回容易。我用食盒仔细打包,再配上几样点心,提回吾王寝殿。
他却没在。
我以为吾王自己起身闲逛,在四周寻了两圈,也没有。问周围的内侍,亦支支吾吾。起初我没明白他们对君王的行踪语焉不详是何意,少顷,我却恍过来了。
我来到了六极殿。我记得这座殿,是元无瑾为“求仙”而建。
殿外七八内侍,严阵守着,尤其小全更是堵在门口,巡看周围。旁侧还有身着道袍之人向偏巷远去,转瞬没了身影。
此人出现,说明此人来过。
此人来过意味着什么,这殿内在发生什么,已极明显。
我骤觉浑身有些脱力,默站许久,方能提起两分劲,跨步上前。
小全发觉我过来,惊得厉害,我还没走到,他径直迎上:“岳仙师怎么到这来了?这不是您方便逛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