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回忆到底哪里出了岔子,追根溯源记忆定格在丁府地下,黑暗中一番窸窸窣窣,纪怀光才将芥子锦囊交回她手中,想必那个时候酒就已经被取走。
辛辛苦苦白打工,结果连一坛酒都没捞着。
子桑气得手抖,摸出传讯玉简给某人发去消息,[纪怀光!你个不孝弟子!!!还我酒来!!!]
另一个山头。纪怀光一手掏出玉简,一手往修舍前倒酒。
脚边已经摆了几个空坛,酒香扑鼻,纪怀光瞥一眼消息里那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的愤怒,面无表情收回玉简。
许是酒香太过浓郁,最后一坛被倒得只剩下一点时,他翻转手腕及时收手。
除了重大节日,元极宗弟子禁止在宗门内私下饮酒。
纪怀光垂眸盯着坛底散发浓香的酒液,目光落定。
山风将浸润杂草与泥土的酒香吹得更加无法轻易忽视。
保持同一个姿势过了会儿,他突然抬臂仰头,将坛底的酒一饮而尽。
转瞬的功夫,身后是一圈摆放整齐的空酒坛,方才饮酒的男子已经回了修舍。
风掠长空,碧涛浩渺,元极宗好像与数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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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子桑气得在白玉床上直打滚。
纪怀光嚣张,太嚣张了,她现在宣布这人成为她头号敌人!不行!她非要喝到酒,而且要当着他的面,大口喝!喝得烂醉如泥!
气归气,正事还得干。然而脑子里过了一圈,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立马拿到酒的法子。
除了纪怀光这个老大,其他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估计都靠不住。
一门子的大师兄控,只要她让几个中的任何一人搞酒,没准下一秒纪怀光那边就会收到消息。
头疼!子桑头顶痛苦面具。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沙文瑞能指望一下。
她给沙文瑞发去消息,[文瑞,有事相商。]
放下玉简,子桑四仰八叉躺回床上,反省自己果然还是太过掉以轻心。
纪怀光根本没她调侃的那么乖。
沙文瑞的消息很快返回,[等我!]
仿佛担心不够正式,消息后紧跟了文绉绉的一句,[弟子这就过来,师婶稍候。]
啧,没有撤回功能果然不方便吧?
子桑起身推开房门。
入目满树绿与紫,丁香琳琅。
山风送来花香,欣赏着松林里这抹特别的亮色,她突然勾唇冷笑。
不就是从头再来吗?来啊?
沙文瑞回到宗门,刚向师尊流明长老回禀完江南丁氏的任务,就收到子桑的消息。
简单的有事相商四个字,给他无线遐想。
等他!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发完等我,沙文瑞恍然想到青涛长老端方稳重,纪怀光也常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没准他也该朝这个方向靠一靠。
靠一靠,师婶变道侣。
沙文瑞迅速给自己里里外外换了套不常穿的白衫,赶急赶忙前往松语阁。
漫漫紫花下,脉脉心上人。
今日份的香是坠入温柔乡。
沙文瑞不知不觉立在院外许久,好不容易才回神上前,一声师婶唤得柔情缱绻。
子桑把人给等过来,眼底浮上恰到好处的亲和与笑意。
文瑞,过来坐。她朝他招招手。
丁香树如一顶巨大且浪漫的紫色华盖,树下女子衣袂翩跹,遥遥一个招手,就把沙文瑞的魂给招走了一半。
他魂飘似的来到石桌前坐下,脊背挺得笔直,神情罕见地端庄。
子桑瞧他此刻跟平时不大一样,含笑盯着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被关心的沙文瑞一秒破功,变脸般迅速恢复丰富表情,没有,就是觉得师婶大概喜欢纪道友那样稳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