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将它放回肩膀,调转方向打道回府。
云逸轩,银霜抬眸望向松语阁的方向。
分出的部分神识可以与画灵共享。
称他为小红吗?
窗台闪过一抹黑影,皮毛乌亮的猫一跃而入。
刚看到青涛长老大弟子,好像在找人。
银霜视线重归长桌,动笔继续作画,他探了青涛夫人是否魂体一致。
黑猫跃至长桌,青涛这位夫人,眼神是同从前不大一样。结果如何?
一致。
黑猫收拢前腿趴下来,乌漆漆的瞳孔目光落在银霜笔下,定魂灯不可能出错,所以我眼拙了。
眼前之画笔锋藏于青痕之中,长卷之上,松涛浩渺,晚霞连绵,一轮近红的夕阳半隐其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
子桑还没回到松语阁,突然从天而降一人,惊得她下意识停住脚步。
看清楚是冷着一张脸的纪怀光,她抬眸恼对方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纪怀光一言不发,视线落在她肩膀红嘴小鸟身上。配上他的眼神,着实不怎么友善。
子桑歪头蹭了蹭小鸟,很可爱吧?路上捡的,快成精了,能听得懂人话。
不清楚来历的东西不宜带在身旁。纪怀光答。
瞧,瞧,见面就是一顿说教。她还不知道这鸟来历不明?可就是喜欢。
子桑挑起眉毛,语气意味深长,你师尊没了,我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捡到只合眼缘的鸟,留在身边怎么了?要不然
她上下打量眼前神情冷峻的男子,你陪我?
先起个高调控诉平时照顾不周,再提出对方不可能接受的建议,正常人多半会选择同意留下小鸟。
何况纪怀光若敢再给她添堵,那可就别怪她老账新账一块算。
纪怀光丹凤眸垂着,唇线绷得笔直,看不大出情绪。不过子桑猜他这会儿多半在憋什么坏水。
她觑他一眼,边走边问到,找我什么事?
纪怀光抬眸扫她一眼,师娘还是饮酒了?
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听起来却是肯定。
子桑没有半点被戳穿的心虚,反而理直气壮,想你师尊想的,借酒浇愁。
纪怀光原本准备了一番归劝的话,突然尽数吞进肚子里。
所以当时她把他当成师尊了?
咽回去的话堵在胸腹,再想说却已经说不出口。他取出玉简给几位师弟师妹传讯人已经找到,沉默萦绕于两人间。
子桑等了半天没等来纪怀光兴师问罪,也不着急。
反正他也许好奇她酒醉后去了哪里,她可不好奇他怎么找到的她。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首先碰到寻过来的陈敏儿。
师娘!她上下打量子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子桑心中熨帖。瞧瞧,这才是体贴的大宝贝会做的事,见面先问好。哪像纪怀光,上来先问候她的鸟。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怎么在这里?纪怀光让你过来的?
师娘,您传消息让弟子去议事厅等,弟子才通过大师兄知道陈敏儿及时收住口。
师娘触犯宗门规矩这种事可不兴挂在嘴边。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议事厅等?子桑面露诧异。
一旁纪怀光将她的传讯玉简递过来,子桑神情莫名地接过去,迅速浏览了下信息,眉眼微微挑起。
这里。陈敏儿也取出自己的玉简递过来。
子桑核实过讯息对得上,若有所思道,可能约你去见银霜长老吧,一时间想不起他住哪里,只好去议事厅找。
肩头的鸟闻言朝她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