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拈起第二个肉包,挑眉回答,你说呢?
反应挺快,一下子就猜到。
她没否认,他便可以确定个□□成。
不是他方才想的那样。意识到这点,纪怀光垂下双眸,庆幸之感滋长,潜藏在心底的宽慰四处蔓延。
还好不是
见纪怀光眉目放松,唇角微微上扬,子桑稀奇。
头一回看到他笑得这么温煦明朗。
她咽下口中面皮,似笑非笑地挪开视线。
这人,笑起来冰雪消融,怪好看的。
小鸟没能吃下去多少,便飞回子桑肩膀上歇息。
不远处白色身影御风而至,银霜出现在视野。
纪怀光收敛神情望向来人。
长老。子桑迎上去。
子桑。银霜微笑应下,朝一旁纪怀光颔首。
久候了。他将一卷书册递到子桑面前。
给我的?子桑接过来,抬眸望向银霜。
我自创的一些五行招数,内里有相应注解,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子桑闻言如获至宝,小心地翻开书卷。
毛笔书就的图画浓淡相宜。苍劲字体做注解,随意浏览一篇,清晰明了。
整本书卷没有翻阅痕迹,竟不像是从前就已经完成的。
子桑抬眸,长老连夜写的?
银霜点头,尽我之能,若对你有用便好。
子桑宝贝地翻至另一页,恨不得眼睛黏在书卷上不移开。
里面记载的内容,或许花她半辈子都未必能悟全。
长老,她望向银霜,眼眸里闪烁着兴奋与感激的光。
他日长老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子桑还没说完,银霜拈起油纸包里一枚肉包,一卷书册,换一个这个。可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送出去的东西要是期求回报,便失了本初的意思。他知晓她的意思,所以提前制止住感激、允诺的话。
子桑心中熨帖,点头道,好。
昨日修习可遇到不明白的地方?
御金有些地方不顺。
可否演示一遍给我看?
纯然亲近的子桑与银霜言谈间犹如结识多年的老友。
刚才刻意没有去细想的问题萦上纪怀光心头。银霜长老座下没有任何弟子,为何肯单独教子桑?这个时候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松语阁?
纪怀光的眸色逐渐凝重。
妄生逮住机会传音吹邪风,主人,我们要不要先行离开?您看她跟那个白毛聊得正欢,回头赶我们走多不好。它指望纪怀光能赶紧带它离开。
今日老遭罪了。
师娘、长老,纪怀光突然开口。
妄生心生期待。
即将脱离苦海。
弟子入门时学过一段时间御火之术,如今久不修习,已略生疏,可否留下来聆听长老答疑解惑?
妄生闻言心情跟剑身裂纹一样稀碎。
为什么?留来的话它岂不是又要被子桑折腾?剑修不好吗?子桑玩了几朵花主人就看不上它了吗?
子桑与银霜一齐望向纪怀光,还是银霜面向子桑先开口,你的意思呢?
让她做决定啊问的是银霜长老怎么锅从天降扣她脑袋上了?
她可不想和纪怀光交恶。
多个同学没什么不好,刚好可以比较下修习的进展与程度。
子桑没怎么犹豫,长老不介意被偷师,我自然要替本家弟子争取留下的机会。
好。那便先从御火练起。
银霜一句话,纪怀光在松语阁从日出东方留到了日暮西山,又从单独一日延长到日日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