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上身前倾,单手曲指撑上一侧下颌,找你要蜜饯那天,在房间里,我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能回忆得起来吗?
她相信纪怀光回忆得起来,毕竟自家师娘清凉上阵,还是比别的女人来得刺激。
对上她的视线,纪怀光垂下双眸,弟子不记得。
哈!装!担心她翻旧账?又或是故意试探?
虽然站在纪怀光的角度,是她也会这样想,不过失忆人士是真的没那个意思。
她抬了抬下巴,别着急回答,好好想想。
弟子的确不记得了。纪怀光仍旧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下一刻,一根莹白纤细的手指闯入他的视线,于灰白色石桌上方慢悠悠地勾了勾。
勾着他朝指尖的主人望过去。
纪怀光,我想听实话。
事关能否顺利回家,她必须知道所有细节。
这般严肃的神情很少出现在她脸上,纪怀光定定望了一会儿,依言开口。
其实那一日并没有发生什么难记的事,毕竟他依照玉简上的讯息赶至松语阁推开房门,见到她穿成什么样子,已经刻意回避视线。余下的对话也才寥寥数言而已。
只不过那些话一旦从记忆里翻出来,对比前后心境之改变,令他多少有些心绪复杂。
说了两句话以后,师娘便让弟子取吃的。他神情如常地回答。
就这些?子桑的心一点点沉下来。
只是言谈的话,不像有什么触发点。不过也说不准,万一是咒语向的。
穿过来大概率跟原身和纪怀光的举动有关系。
她放下手臂,当时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又或者,你有没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反应?
纪怀光注视她的视线,一时间没有立即回答。
沉默在四目相对中滋长、蔓延,眼神仿佛代替言语,回应了问题。
子桑了然。
用她指甲盖都可以想到,无非是她搔首弄姿勾引,纪怀光不为所动拒绝罢了。
她不可能原地跳大神,纪怀光也不可能顺水推舟答应。
还是得真人演示,仅仅只是问,根本不能指望纪怀光给她透露到位的讯息。
子桑下了判断后郑重抬眸,能记得清当时我说了哪些话做了什么动作么?要你假扮成我重现的话,办不办得到?
对面纪怀光怔上一瞬,很快垂下眼眸。
子桑知道她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她必须一试。
走!跟我进房间!
死也要死得明白。
进房间,短短三个字,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更因为曾经真实发生过某些事而让他难以避免地想到某种可能。
纪怀光愣住,仍旧保持端坐的姿势,一时间没有动。
快来!子桑回头望他一眼,便自顾自往内院房间而去。
惯得他,竟然不听师娘的话。
紫色身影渐行渐远,妄生忍不住开口提醒,主人!别去!这个女人不知道又要做什么无耻之举,我们现在就回去!
它已经猜到,子桑多半要像之前那样自荐枕席。笑话,它主人能拒绝第一次就能拒绝第二次!这次让子桑好看!
纪怀光收拢出离的神思,起身朝子桑的方向而去。
妄生:
失误了!
房间里。
子桑指着白玉床,扭头目光灼灼,来,演示给我看。每句话模仿到语气,每个动作精确到角度。
从前面对子桑某些无理的要求,纪怀光通常以沉默应对。此刻跟子桑并立在床畔,他为自己进房间而后悔莫及。
师娘,其实他想说其实那一日由于刻意回避,并没有留心,所以很难办到她提出的要求。
纪怀光!子桑转身打断,与他面对面,这是来自师娘的命令!不允许推辞。
成或者不成就这一次,她需要他的配合,非常需要。
水沁般的眼眸里闪着从未有过的肃穆与坚定,纪怀光甚至有种预感,他若再以沉默应对,子桑会对他产生失望的情绪。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在白玉床落座。
软硬兼施终于哄得人上床的子桑后退两步,眼神黏在纪怀光身上。
接下来的任何细节,她都不能错过。
墨绿色的身影盯着她端坐小会儿,垂眸上身斜躺下去。
黑亮长发贴近白玉,如墨入砚。
男扮女装的戏子桑也接过一部,有幸在片场看到男主角换上女装的样子。
一言难尽,相当辣眼,要不是有滤镜在,现场大概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飘逸的长裙里裹着男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