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生真想接话:没有!自己不问!偏要绕到这里拐弯抹角换个人打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敏儿传出讯息才意识到,大师兄刚才没回答她的问题。
她也是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蠢的问题。
这几年师娘一直由大师兄照拂,师娘也最信任大师兄。因着这层关系,免了她与其他几位师兄多少事。
上回师娘偷喝酒,也是大师兄先找到的人,所以这回问到她头上,事先又哪里会没问过,没找过?她刚才这么一问,倒显得误会大师兄没照顾好师娘似的。
陈敏儿赶紧换个话题,试图将刚才多此一举的发问掩盖过去。大师兄找师娘什么事啊?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难答,纪怀光此刻的目光有些凝重。
他何尝不想问子桑的下落?却不方便问,不好问。
问了极有可能得不到回应,反而误事。
他找子桑也不是什么正经公事,亦没法向旁人说明。
只能沉默应对。
陈敏儿连发两问,都没有得到回应,一时间有些无措。
她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大师兄没事就不能找师娘了吗?能吗?不能吗?
而且看大师兄的样子,显然担心师娘的去向,她却还在这里问些有的没的,不起任何作用。
忐忑,陈敏儿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在请柬上,才发现竟然是卫沧、卫溟兄弟的生辰宴请柬。
之前在江南怡州,卫氏兄弟确实与师娘一见如故,只不过北地修仙世家大族大办宴席且专门递上请柬,怎么也该是宗门长老身份的修士才接得住,接得起的事,怎么会轮到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宗门弟子?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沾了师娘的光。
她正兀自想着,玉简传来消息。
四个大字跃然眼前,[出门散心。]
陈敏儿将四个字缓缓念出来,就见纪怀光朝她伸出手。
将玉简放到大师兄手中,陈敏儿偷眼瞧过去,只见纪怀光用她的玉简给师娘传去讯息,[在哪里散心?]
大师兄用她的玉简给师娘传讯息,说不上来,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消息很快返回来,[不告诉你。]
纪怀光盯着玉简上明晃晃的四个大字,长睫颤了颤。
顿上一会儿,他将玉简递还回去,你能问出来吗?
陈敏儿踟蹰着没接。
她现在觉得传讯玉简就是块烫手的山芋。
大师兄不是刚以她的身份问了,没问出来么?换她上她也不行啊,她又不能威胁师娘。总不能让她跟师娘撒娇,这哪里办得到?从记事起她就没干过这事。
两人同时犯了难,并且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助。
传讯玉简重新亮起,纪怀光朝手中玉简扫过去,蓦地双眸怔住。
子桑又回了条讯息,[除非你给师娘香一个。]
全身似着了火,耳尖热得发烫,纪怀光脑子里飞快闪过子桑吻上他的一刻。
隐秘的欣喜海啸般席卷过来,在被彻底淹没前,冷静使得海啸退潮。
他拿的是五师妹的玉简,子桑方才那句,给五师妹传的。
纪怀光神色莫辨地抬眸望去,接收到眼神的陈敏儿猛地一激灵。
那个,师娘说笑的。觉得说服力不够,她又赶紧干笑着补上一句,也许回消息的人不是师娘?
这样一番辩解,让陈敏儿更加觉得荒唐了。这不是故意在提大师兄挪用她玉简的事么?
陈敏儿臊得脸通红,为难道,师兄,还是我给师娘回个消息吧。
她从纪怀光手中接过玉简,硬着头皮传去讯息,[师娘,快告诉敏儿去哪里散心了吧?我和师兄们都很担心您!]
这会儿的子桑正在一家面馆尝鲜。
半个手掌宽的牛肉,脸盘子大的碗,面条劲道扎实,吃进嘴里满口生香。
人间最直接的欲望就是品尝美食,吃进肚子里的满足最踏实。
看到陈敏儿回复的消息,她甚至能想象出来,对面人高马大的姑娘被她调戏得无语的模样。
剥开一颗花生,去皮、破开数瓣,放到桌上小鸟的身前,子桑给对面返去消息,[不惹事、不怕事。你们几个好好修炼,我散完心就回去。乖,别打扰你师娘欣赏美男子。]
好歹是成年人了,也有修为傍身,只要小心着点,不至于出大事。
她这边传完讯息,小鸟也已经将一颗花生米吃完,正抬起头注视着她。
子桑收起玉简,再次剥开一粒花生米。
虽说是欣赏美男子,然而环顾四周。
唔,平民百姓大家还是在平均线上下浮动的,不像修士,即便底子再差,经过一番修炼,也能沾上些仙风道骨的气度。
吃完还得赶路,她不再分心,专心品尝碗里的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