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身摇晃,舱外响起御使飞舟同门弟子的吆喝,诶,里面在做什么?飞舟经不起折腾!会掉下去的!
云雾里,纪怀光乘风御剑,将玉简握在手心。
黄秀明的讯息一条接一条传过来,[大师兄你快回来吧!五师妹和沙道友打起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根本劝不住!三师兄也出手了!]
[大师兄!五师妹和沙道友破坏飞舟,我们几个被赶下来了!]
[大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荒郊野外,沙文瑞鼻青脸肿,依旧执拗,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谁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敏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挂彩,但指尖颤抖,有些握不稳长刀。
大师兄回来吗?卓轩问。
黄秀明抬起圆乎乎的脑袋,无措道,大师兄说,用神行符,又或者向仙盟、宗门再赁飞舟。
这便是不回来了。
沙文瑞闻言短呵一声,取出玉简联系最近最快的飞舟。
他若继续跟陈敏儿杠下去,就真的让纪怀光占了先机。
沙道友,我们
不用说了,沙文瑞打断卓轩的话,今日之事就此翻篇。接下来去北地的路,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耽误谁。
他还没想跟子桑的弟子撕破脸皮,毕竟今日虽然陈敏儿揣测他在先,他也把纪怀光拉下水,还顺便踩了陈敏儿的痛处。
吃亏这种事,自己觉得亏,那就是亏了自己没觉得亏,就能过得去。
告辞!他扔下一句话,转身龇牙咧嘴前往预留的接应地点。
疼!是真下狠手啊
陈敏儿还想讽上一句,被卓轩摇了摇头眼神制止。
都在气头上,打也打了,连前往北地的飞舟都给打没了,歇停些好。
见二师兄这般态度,陈敏儿将长刀重重插向地面,忿忿道,下次沙皮狗再胡说八道,还打!
北地。
卫夫人的客室。
子桑与乔在蕾相谈甚欢。
袅袅温茶人婉约,连心也跟着平静。
卫溟兴致勃勃谈及子桑是木系修士,允诺生辰送他与卫沧惊喜。
卫夫人表示她尝试过许多次,却总也种不好。果然,于卫夫人的引导下,端着茶杯的子桑在茶厅外发现两盆黄迹斑斑的植株。
上好的盆上好的枝,花蕾还没来得及绽放已经枯败,看起来好不可怜。
指尖托着已然干卷的花蕾,子桑抬眸,夫人喜欢蔷薇?
乔在蕾视线落在仅存数点绿意的残枝上,语气隐带怀恋,幼时,家中后院就种有半角蔷薇,红、白、粉三色皆备,我常透过窗瞧,觉得再好看不过。
问喜不喜欢,却道好不好看,缘是倾心。
夫人。子桑轻声唤对面走神的乔在蕾,我也送夫人一份礼物怎么样?
纤丽长睫顺着她的声音上扬,沁了水的眼眸乍然定在她身后,乔在蕾不可置信地缓顾四周。
琼枝碧叶,如雨染帛画,于棕红色平台同明净天宇间蔓延、生长。
红有几度?粉有几深?素白丛中放。
子桑身后,整个三层平台,热烈的苍翠拥着让人心跳骤停的满目蔷薇。
幼时追打嬉闹的笑声、窗棱透出的光影、轻嗅自醉的时光疾风般卷过,尔后便是明丽到极致的视觉震撼。
卫沧的目光顺着周身从无到有,从孤漠到香浓明艳的变化望向子桑,就见母亲眼底浮上湿意。
卫溟提着一口气穿梭在花灼景艳中,待来到平台边缘,忽然惊呼出声,一跃而起,飞身直下。
卫沧被动静吸引过去,转身来到平台之沿,朝下望去。
双眸骤然睁大。
只见整个二层平台繁丽开遍,正是他和卫溟指定要的花。
而卫溟,此刻挥枪摘下大片花与枝,收拢在手后一跃回三层平台,脚下未停,快步朝母亲与子桑走去。
将手中花束囫囵分成两份,卫溟不由分说将其中一份递给卫夫人,又将另一份塞到子桑怀里,双目亮得吓人,你不是说今儿个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