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沧用怀疑的眼神望向对面,是这样吗?
袁会珊脸上的神情在扭曲与隐忍之间不断变换,几个来回后,终于咬牙切齿,是。
一旁娇小的女修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散了吧。卫沧、敏儿,我有话对你俩说,随我来?子桑给两人递去一个意会的眼神。
卫沧扫一眼神情显示随时会反悔的袁会珊,同陈敏儿一起随子桑穿过围观众人。
破损的平台,需要马上安排人修理了。
陈敏儿休息的客房内,子桑靠窗。
不同视角下,同样的风景能看出细微差别。
她收回目光转身道,敏儿,你收拾收拾今晚去我房间休息吧。
从之前一圈吃瓜群众只有一个人出面帮陈敏儿说话就能看得出来,凌云宗的确有些分量,且挑衅的女修也不像善罢甘休的人。
继续留在这里对陈敏儿而言即使没有其它危险,出出入入碰上刚才的吃瓜群众也难免不痛快。反正只有最后一晚,不如跟她一起。
那怎么行?师娘,我陈敏儿着急。
她从前别说跟子桑同一个房间,就连面也极少见到,突然间同塌而眠,恐怕根本没法入睡。
有屏风跟独立分开的床,不影响。子桑坚持安全为上。
陈敏儿有些纠结地应下,卫沧在一旁补充到,我在北面窑堡再给陈道友安排一间房如何?
陈敏儿期待地抬起头。
我看宾客挺多,几乎住满,有空余的房间吗?子桑问。
不用担心,交给我来安排。卫沧一锤定音,当即以玉简安排下去。
陈敏儿得救般赶紧确认,师娘,弟子没什么要收拾,可以出发了。
子桑点点头,面向卫沧笑了笑,谢谢你,今晚要不是你,我估计要立着来,横着回了。
你我之间无须言谢。究竟发生什么?不是误会那么简单吧?
小事,跟误会也差不多。子桑不打算继续深入。
哪里是误会?那个什么堂堂凌云宗掌门千金,竟然说师娘话到嘴边想到卫沧是外人,而且再度提起这个话题必然让子桑难受,陈敏儿生生止住。
说什么?卫沧略微沉了眉眼。
陈敏儿小心地打量子桑,看不出她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
没什么,说我狐媚而已。
既然略不过去,索性说出来。子桑脸上神情看起来并无所谓。
要是换个词安她头上,没准未必服气,可自她出道演了第一个有记忆点的反派角色起,这个词就如影随形,几乎成为她的名片。
倒也不能说没有从中受益,至少在考虑反派角色的时候,能喝上一口汤。然而福祸两依,始终在跑龙套和十八线开外配角之间徘徊,也成了她跳不出的怪圈。
卫沧听罢,明显愣上一瞬,很快,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耳尖泛热究竟因为狐媚这个词,还是气愤袁会珊的侮辱。
他有他的心虚。
什么都不知道,怎能凭猜测构陷人?陈敏儿气愤不已。
卫沧沉吟小会儿,我听闻,凌云宗掌门与前夫人祖上为仙门世交。凌云宗掌门在前夫人过世以后,与本门一位负责照顾他起居,资质平平的女弟子结为道侣,前段时间刚添了第二个孩子。恐怕袁会珊眼下,迁怒众多。
那也不能随便逮着谁就撒气。凌云宗掌门的家事,关师娘什么事?
没错,此事我会如实讲予凌云宗掌门知晓。卫沧点头。
子桑摆摆手,事情已经过去,倒也不用再提。我没放在心上,你俩也别当回事。
虽然已经接受某些偏见、戾气始终存在,在铺天盖地的舆论下也已经麻木,事实却是即便身经百战,再听到类似的言论还是会不舒服。
袁会珊拿痛苦朝她发泄,哪里不想反弹回去?不过是嫌麻烦,又不想卫沧难做而已。
既为宾,待客需得慎之又慎。这件事卫沧转告给卫樊峰,交由卫樊峰来处理,又或者让凌云宗弟子自行汇报,比让卫沧直接找上凌云宗掌门要好得多。
子桑可是担心此举导致我触怒凌云宗掌门?卫沧问。
子桑挑眸,递过去一个不然呢?的眼神,面向陈敏儿道,没什么要收拾就出发吧。
望着子桑侧颜,卫沧半天没出声。
事情既然发生在卫氏族地,为她伸张公义本就情理之中,然而她却在替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