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拖拽她穿过后门,转过两道弯。许是扛不住她不断挣扎,终于速度慢下来,控制的力道也逐渐减轻。
子桑看准时机,抬起手肘朝后腰方向用力撞过去。
身后人吃痛,捂住她口鼻的手掌短暂松开。子桑迅速曲身,从桎梏中挣脱出来,头也没回拔腿就跑。
耳朵里听不到奔跑的风响,只有自己的呼吸,被身后凌乱迫近的脚步声踏得稀碎。
子桑从未觉得双脚如此沉重,她抽空提气,大声呼喊,纪怀光!救命!
快点发现她丢了!天呐这破地方!
身后的人已经相当接近,子桑当机立断一个猫腰,朝身侧闪去。
视野里,两鬓半白的男子来不及收住脚,扭头朝她望过来。
竟然是个大叔?
除了大叔,还追上来两名年纪差不多的男子。
子桑刚爬起来,已经被三人围在中间。
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为首的大叔开口。
什么?子桑觉得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这年头绑架犯都能自称在救人了?
你所跟随的那名男子为人歹毒,不如跟我们走。
听对方这么一说,子桑有些绷不住。谁要是说她不是个好人,还勉强说得过去,可说纪怀光歹毒?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再者,她也不是那种陌生人随随便便挑拨离间一下,就跟着人跑的缺心眼不是?
虽然在心里吐槽这三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子桑还是配合演戏,拖延时间。
她眼神戒备,我为什么要信你们?你们和他有仇怨吗?这个问题她没从纪怀光那里问出答案,刚好换人问。
大叔摇头,我们也不记得是否有仇怨,总之姑娘你先跟我们走。
子桑原本想换个问题问点别的,余光瞥见纪怀光现身拐角,到嘴边的问题一转,变成回答,我不跟你们走,要走你们自己走!
开玩笑?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她唯一相信的就是纪怀光,别的谁都不好使!就纪怀光这种她把自个儿送到人家嘴边都不张口的人,她最放心!
为首的大叔还想继续开口劝说,其中一人似有所感般转过头,朝纪怀光的方向望过去。
糟了!子桑趁这个空隙扭身拔腿就跑。
本来想拖延到纪怀光偷袭,没想到三人这么警惕。
她没跑出几步,肩膀被一股大力朝身后掰去,整个人给重新扣住,难以动弹。
视野里纪怀光朝她走来,仍然保持平时走路的速度。放在之前挺快,放在此刻很慢,毫无疑问非常慢!
混蛋!就不能快点吗!都什么时候了!
纪怀光视线扫过三名男子,这才落到她头上,放了她,饶你们这回。
三名男子彼此使了个眼色,为首男子道,你往后退三个街区,我们自会放了她。
尝试几下没能挣脱半分的子桑着急,身后的人防着她偷袭,让她没有半点机会。
让纪怀光往后退三个街区,够这仨男的兵分三路制造迷惑,把她带走的。她可不想被当成人肉沙包!
纪怀光脚下步伐未停,我最后说一遍,放了她。
既然这个秘境里不存在所谓的死亡,子桑猜纪怀光不会妥协。即使纪怀光向来没什么表情,她也能看出他此刻的不悦。
所以难题给到变态三人组,几人会有什么应对
子桑猛地睁大眼睛,一只手扣上她的喉咙,宽大的掌心令她不得不抬起头。
只要我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能不能接回来得看本事。我们也说最后一遍,往后退三个街区!
子桑觉得身后的大叔想多了,大家都是没有内力的灵魂,徒手捏断脊椎这种事,只存在于幻想,不可能的。
然而虽然没法捏断脊椎,却能让她无法呼吸,让她太阳穴疼得厉害。多么讽刺,即使脱离身体,灵魂仍然保留对痛楚的感知。
纪怀光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原本没有任何迟疑的脚步不知为何竟然停下,停下就罢了,竟然只是站定,既不上前发起袭击,也不妥协后退。
子桑被掐出泪花,眼前一阵阵泛黑。她模模糊糊盯着停在不远不近处,仿佛静止的纪怀光,内心滚过源源不断的礼貌问候语。
这绝对是故意折磨她!不给个痛快!她现在宁可纪怀光后退,让身后的大叔把她带走,也不受这样的气!
三名男子留意到纪怀光不仅顿住脚步,神情也骤然也变得说不上来的复杂,一时间紧张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