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把不准纪怀光究竟想怎样,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略有些不舒服。
占便宜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烦人!怎么有种被将了一军的感觉。
纪怀光?她唤他的名字。
唔。应声通过胸腔传来,近得不能再近。
打算让我趴到什么时候?
纪怀光手掌顿住,恰巧落在她的腰际。
不痛不痒不明显的酥痒传来,子桑挪了挪身子,下意识伸手想拨开,没想到碍于姿势,竟碰到纪怀光某处关键。
脑袋里某根弦瞬间绷紧,她几乎秒懂自己碰到的是哪里。
这种程度的触感,绝对不是放松情形下的状态。都什么时候了!纪怀光竟然还有这方面的想法?!
子桑双臂撑上床榻,神情古怪地盯着他。
纪怀光方刚缓过劲的面容仍旧苍白得厉害,只是之前眼底的震撼与不解,被此刻的专注与柔情所取代。
她微微眯起双眼,都吐血了,是不是等养好身体再想睡觉的问题?我怕你扛不住。
纪怀光注视她的目光闪过片刻疑惑,很快,明白过来她话里意思的他愣了愣神,忍不住低笑出声。
她以为他起了反应,事实是灵力涌动所致。
担心他,劝他养好身体,偏偏要用那件事转移重心。她怎会如此?如此让他心中快慰,又牵肠挂肚。
心腔震动,这一声无奈又纵容的低笑在纪怀光眼底蔓延开,痛快、爽朗,像极了阳光倾洒幽深的山谷,顷刻间绝美风景显露。
子桑不自觉有些看呆,看这人的死样子,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还要不要脸了?!
看来刚才她依着他的意思留下来的举动,让他又多了几分稳操胜券的把握。
一秒破功,同样的招数以后再用,大概率失效。纪怀光行啊,油盐不进,可真是她的天敌。
好,很好,非常好。
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子桑暗数着只剩下方案二,那就是走长线了。
长线还能怎么输?
她冷下脸来,干脆地起身立在床畔,不客气地垂眸盯着他。
不用叫人疗伤,也能笑得出来是吧?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不了,没什么事就回吧。
她不伺候。
从用上蓄魂玉吊坠起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一通车轮战下来,累得很。
纪怀光敛起眼底的笑意,恢复惯常的神情,手撑着床榻缓慢起身,抬眸望着她。
该做的,她若想做,倒也不是做不了。
微卷的长发下,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明明冷着一张脸,不知为何却像极了才骂骂咧咧结束,仍然气鼓鼓的小动物。
有些话,可以今后用行动证明。
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接受他的感情,他等她。
纪怀光施诀清理完留在地面、枕畔的血迹,撤下隔音结界,窗户顷刻间半开。
妄生飞入手中,他刚准备转身,子桑的声音响起,慢着。
心高高吊起,他垂眸望向唤住他的人。
你还没从秘境发生的事里面走出来,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跟你计较。同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伤人的话出自迷人的嘴,可纪怀光已经摸清楚她刀子嘴豆腐心。
他的目光描摹过她眉眼间的情态桀骜、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善变激起他隐秘的胜负欲。
有些话只需说一次,师娘知道就好。
子桑:@#%
言下之意说都说了,她也听进去了,她能拿他如何。
她错了,大错特错。她不一定知道怎么惹纪怀光厌,纪怀光却知道如何精准地惹她生气。
师娘早些休息,弟子先行告退。
纪怀光最后一句话停留在空气里,子桑生气得说不出话来,愣是连目送都懒得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