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光浑身发烫,在羞与窘的夹缝中难以动弹。可她看起来这样愉悦,他脑子里容不下别的,只静静注视着她此刻的璀璨。
纪怀光,你又上哪里进修了反差感这种课程?装病不适合你,保持原来的调调就挺好。她好不容易止了笑,眉眼弯弯地如是说。
可是你对那个男演员另眼相待。
小汪吗?他是我师弟,请教表演问题。年纪轻,可能不想走弯路吧,想我给他介绍点资源。子桑挑眸瞧他,这就是你一路上生闷气的原因?
纪怀光直取要害,他用什么换你的资源?
子桑转身回到梳妆台旁,给脖子拍上精华,还能用什么?没资本没后台,不就剩年轻的身体与情绪价值了嘛?
你接受吗?纪怀光走近。
接受呀,他肯为我花心思,牵根线搭个桥的事,为什么不接受呢?子桑给精华盖好盖子,刚站起来转身,就被一道高挺的身影困在梳妆台前。
瓶瓶罐罐发出轻微碰撞声,纪怀光双臂撑上她腰侧桌面,目光凌厉又专注,我不需要任何资源,想要什么,可以无偿从我身上取。
被人用身体禁锢在方寸之地,子桑笑眯眯地扬起下巴与他对视,将他眼底的情绪悉数看尽。
她唇角上扬,没见过这样打价格战的,要是我就是喜欢汪师弟那款呢?
哪款?我可以学。纪怀光凝视她的眼睛。
气息交错,自他进入她的幻觉起,两人头一次这般暧昧亲近。
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手机在梳妆台上嗡嗡。子桑摸过始作俑者,瞥见来电,眼底兴味更浓,拇指划向接听与外放。
姐姐!你到家了吗?汪姓演员的声音自手机传来,带着明显的轻快。
到了,怎么忽然想到给姐姐打电话?子桑笑着回复,目光给到的却是他。
自她挑衅的眼神里,纪怀光自灵魂深处生出一种介于狠狠揉碎与极致温柔的情绪。
因为想姐姐啦,还有就是明天的戏,有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处理比较好,想听听姐姐的意见。
哦?说来听听?
她统共没答几个字,然而每个字的语调组合在一起,便让人觉得仿佛有根心弦被若有若无牵引、撩拨。
只可惜对话的人不是他。
姓汪的演员开始滔滔不绝,描述他对角色的理解。
纪怀光不给子桑专心听的机会,贴近她耳畔轻语,喜欢他叫你姐姐?
子桑侧眸望向他,两人如此之近,近到如耳鬓厮磨,近到只要任何一方前进微不足道的一点,便能汲取彼此的体温与呼吸。
要学吗?她回避他的问题,笑着回答。
温热的气息就在唇瓣,带来酥麻痒意。纪怀光压在桌上的十指下意识用力。
他可以用别人的方法,却不会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青出于蓝胜于蓝怎么样?他轻啄上她的唇角,用心底的声音唤她,师娘
这声饱含了思念与渴望的称呼,彻底将他点燃。
他阖眸吻上心爱的人,在这只属于两人的世界。
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又或者说,他从来没被满足过。
亲吻是肢体的注视,他沉溺又狂喜,贪婪又伤感。
当腰际被对方一双手臂环上,一点点的回应便足以让他盛放。
手机里男声还在分析着两种表演的优劣,梳妆台上,两道身影亲密相吻。
姐姐觉得哪种更好?
子桑从亲密中抽身,抬眸与他对视。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将彼此的模样倒映进眼睛里,等待未知的下一步。
沉默与呼吸共振,男声进一步询问,姐姐,你在听吗?
纪怀光拿过手机,没有多余解释,她现在没空听。随后干脆地挂断电话。
子桑弯起眉眼瞧他,赶走小奶狗,打算拿什么赔我?
纪怀光揽着她的腰,将人抱离梳妆台,贴着她的耳廓低语,我,将我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