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刻着先太子、先太子妃及他们孩子的名姓,伏嫽在当中找到了梁昱,经过风吹日晒,字迹已经快分辨不清,那两字只剩了昱上面的日,不仔细看的话,混合着刮痕,也有些像熠。
伏嫽的兄兄叫伏熠,有点像是巧合,但伏嫽清楚,这不可能是巧合,应是魏琨悄悄模糊了他们的名字,让她的兄兄可以在死后享香火。
伏嫽红着眼眶跟他说谢谢,老天让她重生一次,她救下了阿母,救下了自己,救下了三姊夫,可是却救不了兄兄,她想过,如果能重生到幼时,会不会能救回兄兄,可兄兄在那么小的年纪得了风寒,宫中侍医都救不了,凭她又能如何。
伏嫽跪下给伏熠上香,心里默念着,希望兄兄不要怪她。
等伏嫽上完香,魏琨又拉着她给先太子夫妇上香,伏嫽别扭的很,上香可以,但不想跟他一起上,她还没想过和他做真夫妻,怎么能欺骗先太子夫妇呢。
可戴奉在旁看着,伏嫽不好拒绝,只能安慰自己,她和魏琨毕竟是有一纸婚书,三媒六聘结成的夫妇,就算私下里不当真,但长辈们还是要敬的,论理新妇要在三个月之后,祭拜亡故的舅姑,依照俗礼还要行祭祢礼,去供奉舅姑的祢庙行奠菜,以示孝敬。
伏嫽跟着魏琨拜了三拜。
戴奉又在篮子里端出菜食,示意她奠菜。
伏嫽懵了下,这戴太傅真不像疯的,知道她是新妇,还知道新妇要行祭祢礼和奠菜。
伏嫽奉上菜食,又拜了三拜。
魏琨拉她起来,正准备和戴奉告辞,忽听陵园里有说话声。
戴奉走到门旁,探头张望一瞬,回来跟他们说,“来盗墓的,我送你们走北门出去罢。”
伏嫽张大眼,这戴太傅是真没疯啊,看着比她还清醒,但是有人盗墓,他不该叫守陵队来阻止吗?再者,这偌大的陵园,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戴奉好像习以为常,“来过几次了,盗的是陛下的墓,太子这里相安无事。”
所以就不管了。
伏嫽失笑。
戴奉让两人跟上,快到北门时,戴奉又道,“其实我知道盗墓贼是谁,是皇后殿下派人来的。”
他所说的皇后殿下肯定不是故去的赵皇后,而是现在的龚皇后,新上任的皇后属实离大谱,这哪像个皇后,这比戾帝还荒谬,难怪会讨戾帝喜欢,这两人可真是臭味相投。
戴奉送他们出去后就关上了门。
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去时,魏琨是跑的,跑
上了灞上,回到马车前。
两人发现马车里将闾在叫唤。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然后是女人的娇声,“魏长史何必如此见外,今日见到魏长史第一眼,我便心生萌动,魏长史魁梧俊朗,正是我见过的最好儿郎,我倾心于你,不要躲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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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不住对不住,来迟了,今天太忙了,家里要收拾,然后还要去登记东西,今天5000字奉上,等我明天多写点,今天这章也有小红包,谢谢宝宝们!
第43章
伏嫽眼望魏琨,魏琨也是神色迷惑,看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受欢迎成这样。
其实这也算不得稀奇,毕竟魏琨泥腿子出身,皮囊属实出挑,不然也不会让梁萦惦念不舍。
伏嫽这时端详起魏琨,从他说自己是皇长孙以后,她总疑惑魏琨长得不像梁氏皇族,她听人说过,大楚开国皇帝陛下长得颇有碍视观,几代下来,经过后宫美人们的洗涤,皇族也渐渐改良了相貌,都说戾帝最像先帝,她听阿翁说过,戾帝只有三分像先帝,毫无神韵,先帝要更英武一些,魏琨倒是体格健壮,就是相貌瑰俊,约莫更像先太子妃。
每逢上巳节,年轻的女娘和郎君都会结伴郊外游春,若有看对眼的,便赠以香草,拨水相戏,也不乏有密会的。
可是这马车里的女娘喊着魏琨,却把将闾给认错了。
魏琨带她去甘陵前跟将闾互换了衣裳,这女娘看衣裳识人,不像是对魏琨,莫不是来讹人的?
将闾在里面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伏嫽有点不忍,想上马车解救他。
魏琨拉着她避到了附近的坛台。
伏嫽压下疑惑,与他坐到台阶上观望。
未几,只瞧见几名宫婢寻过来,直奔马车,一下把马车们给拉开,随后传来女娘尖叫,再然后将闾也跟着叫起来。
宫婢们不由分说,先把女娘扶下马车,又在女娘的授意下拽将闾下来,将闾身上那件魏琨的深衣被扯的歪斜,老实巴交的下了马车,哭丧着脸说女娘非礼他,女娘做出生气的样子来,说他血口喷人,明明是他非礼她。
说着就拉扯将闾去见戾帝。
戾帝正酒酣过半,做着今日就能除掉魏琨这个祸患的美梦,听底下人来报宫婢已寻到人,急忙让进。
不多时,美貌家人子拉扯着将闾进室,哭哭啼啼的跪倒在地。
“妾在灞水玩戏,谁知却遭遇魏长史调戏,妾被魏长史掳进马车,惨遭其轻薄,求陛下替妾做主……”
该轮到戾帝发挥了,但四下一静,不是她想象中的,戾帝假意暴怒,再将魏琨直接拖出去腰斩。
她抬起头看,只见戾帝面上阴森可怖,她壮着胆子继续攀扯。
“魏长史知道妾是宫中家人子,还大放厥词,说陛下也是他救的,便是他跟陛下要了妾,陛下也不会不给。”
她说完话,发觉周遭坐着的臣子们都对她指指点点。
戾帝将手中酒杯重重的朝她砸去,“朕看你是失心疯了,他不是魏琨!”
酒杯差点砸到那家人子,她惊惧的伏倒,眼睛朝将闾看去,将闾的身上明明穿着贵族服饰,人还在马车里,怎么就不是魏琨了?
将闾一脸无辜,小声支吾,“是她非礼奴,奴都说了奴不是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