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另一校尉抽调了百来人,由伏嫽领着去到魏琨和陈芳遇刺的地方,伏嫽小心避开陈芳呆的那个地洞,指了一条路给他们,将士们便冲去找寻,最后无功而返。
一切都是依照计划进行,他们没那么快发现两人还活着,拖十天半个月左右,那时送阴符的校尉应到了长安。
留在营中的校尉也找了几日,找寻无果以后,也渐渐放弃了,眼下也只有等着去长安的校尉带着戾帝的诏令回来,到时率军回长安。
夜晚。
伏嫽趁着值班将士轮换的空隙悄悄溜出了主营,她提着一只小包袱进山,绕着山路往西面的方向去,她走了一截路,远远见一个黑影杵在路口,她吓得后退,转身就想跑。
黑影在后面追,她根本跑不过,片晌就被撵上,环着腰扛到了肩头。
伏嫽可算松口气,他又出来吓人,本来林子里就不安全,谁知道有没有虎豹豺狼。
魏琨扛着她下山坡,进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魏琨放下她后,搬山石挡到洞口,这样不用担心有人找来。
山洞里生了火,地上铺了草席,难得不算潮湿,先前为了引出陈芳,她也在这里住过两日。
现在是五月份了,气候热起来,这山洞还算凉快。
伏嫽走山路走的脚疼,脱了鞋子坐到草席上揉脚,抬头看魏琨,他在烤兔肉,临时搭的木头上挂着她的巾帕,帕角的绥字磨损厉害。
伏嫽有点气,想问又咬一点唇,没问出来,她就是来看看,送些食物和伤药,但现在看,他好像也不缺这些东西,他的胳膊已经结痂了。
魏琨用环首刀将烤好的兔肉削成片放在干净叶子上,洒了盐,送到草席边的石头上。
有模有样的。
兔肉很鲜,比她在军营里吃的干粮要好吃许多,但跟以前吃的那些美食还是不能比的,随军以来,她挑食的毛病一点没改,她不喜欢吃的东西,碰都不愿碰,魏琨会给她开小灶,逢遇山林水源地,都会去捉一些野食,从颍川郡出发,杨寿送不少颍川郡当地的美食。
虽然是随军,但也没遭过罪,只是这几日魏琨不在,她才吃起干粮来,她也不是不能吃干粮,行军路上,哪有那么多讲究,但有好吃的,干粮自然就提不起味了。
伏嫽吃饭也很注重礼仪,身子坐直,长长的头发垂到尾椎处,小口的咬着兔肉,慢慢吃进肚里,石壁上印出她的剪影,像一副仕女图,很是赏心悦目。
兔肉被她消灭了大半,剩一些进了魏琨的肚子。
热水这时烧开了,魏琨盛进石杯里递给她。
伏嫽捧着热水,问他,“陈副将还在地洞里,还不救上来么?这山洞他不也能住?”
魏琨往火堆里添了把柴,道,“要让他明白,为救他妻儿老小有多不易。”
伏嫽点点头,是这样,从长安来汝南郡这一路上,他们经历的事也算不少,这都没能让陈芳放下杀魏琨的想法,为妻儿老小杀魏琨是不得已,但也要他明白,魏琨为救他的妻儿老小有多不易,这样才能让他从心底拜服。
若像现在这样,坐在山洞里吃着兔肉喝着水,妻儿老小就救了出来,陈芳兴许就没那么感激了。
伏嫽道,“你让校尉去送阴符,到时陛下肯定会下召回令,现在军中就有要回长安的风声,我们真回长安吗?”
魏琨说不回。
伏嫽漱了口,魏琨又给她倒水喝,随后将石头挪开些,出去了。
伏嫽竖起耳朵,听着脚步是去了河边,她侧着身靠到旁边
石头上,火光映着她红扑扑的脸,她抬脚踢一下他放在一旁的环首刀鞘,算是出气了。
半晌魏琨回了山洞,果然是去洗澡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进来就当着她的面脱衣。
伏嫽缩紧腿,半垂下了脸,她想说她来是送药送吃的,不是来做这种事的,但还是没出声,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她不说,便是她不讨厌,只要不在外面,不被人发现,在这个密闭的山洞里,便算不得是失仪。
魏琨上了草席,先抱她起来,低头亲她唇,再空手为她宽衣,薄衣好解,片刻两人便亲密无间了,她雾蒙蒙着眼呜出来,趴着石头被凶狠的绞缠,她只瞧一眼那交叠在石壁上的影子,便难堪的闭了眼,仰起白而纤细的颈,呜声被他吞到口中,少顷被他翻过身,分腿坐倒,她在篝火的火焰中出了一身薄汗,尽遭舔净,火堆噼啪作响,烧了很久才渐渐熄灭。
拂晓前夕,山洞中又点起火,伏嫽没精打采的靠着魏琨,他一面给她净身穿衣,一面卷着她的舌不放,她咕咚说好了,才勉强松口,握起那两只小巧秀足端详,这脚磨的发红了,再走上几日,得破皮,她是一身娇嫩,受不得半点苦。
脚被摩梭的有点痒,她懒懒的把他手拨开,虽然他们放纵欢情了无数次,但也不喜欢他摸脚,她怕痒,魏琨再喜欢她的身体,也不准动这里。
伏嫽想走了,她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一宿,夜里魏琨一身劲全使她身上,如何也不放她走,这才耽误到现在,她现下走也走不动,软涩的很。
伏嫽气愤,都怪他!
魏琨起身抱着她出去,他脚步快,下山正赶上将士们轮岗,钻空子进主营,走时跟她说,夜里来接她,让她白日多睡。
伏嫽羞愤交加,可想发脾气,他早跑没影了。
夜间魏琨又想做贼似的,趁着夜间换岗钻进来抱她走,伏嫽在山洞里又整整挨了一宿,拂晓前再把她抱回去,她疲惫的睡过去。
她有两日没出营帐,校尉不好进去看她,站在帐前劝她节哀,她在帐内哑着嗓音装作哭泣,这般连着七八日,校尉一来劝,她就装哭。
这样没多久,军中就都传出她伤心过度,整日以泪洗面,嗓子都哭哑了。
伏嫽的嗓子确实哭哑了,当然不是伤心哭的,是被魏琨抱去石洞,石洞给了他便利,他夜夜不消停的换着花样磨她,再好的嗓子也耐不住他这不知疲倦的精力。
但凡那校尉不守礼,进来一看,就能看到床席间的伏嫽眉眼藏春,身软腰酥,跟悲痛扯不上一点干系。
又几日,魏琨和陈芳两个把自己抹的灰头土脸下了山。
是时校尉已经定下回长安的计划,只等长安那里传来消息,不想魏琨和陈芳两人又回来了,一时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两人活着,忧的是报信给皇帝是说他俩死了,这算欺君,这若回长安,便是打了胜仗,也有惩处。
魏琨身上带着伤,暂时只能静养,主营的门一关,伏嫽便与他商议过接下来去何地。
长安肯定不能回,颍川郡倒是能去,但他现在手头还剩三千多的兵,这么多张口,以颍川郡现在的情形,没那么好养活,且颍川郡地靠京兆,一不小心消息就可能传到京里去。
拖延不回长安,这放在哪一朝都是大罪,严厉一些的皇帝,得以意图谋反定罪。
所以绝不能去颍川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