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嫽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她和魏琨都造反了,就不可能再对同样是造反势力的江夏郡伸出援手,江夏郡也不是善茬,当初伙同六安国突袭他们九江合肥县,企图瓜分九江,他们够不记仇了,况且伏嫽也没说不救刘女娘的亲眷,若他们愿意去六安,张绍自会将他们安全接回。
奈何人不愿。
野心不小,偏偏没甚护住地盘的能耐。
刘女英走后,贺都也领四千精兵往南打庐江。
今年寿春入冬没有下雪,倒是雨水有不少。
冬至这天,从六安赶回两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六安当地的特产,是张绍送来的。
主室这里,伏嫽半松垮着衣袍被魏琨揽在臂弯里亲,她被亲的直不起腰身,魏琨衔着她的唇,手掌勾走她系着的极松垮的腰带,片刻衣袍被扯走,她的抱腹胫衣也都褪掉,魏琨放她躺下,他凝着目光注视这一寸寸娇艳粉白的皮肉。
伏嫽眉眼里尽是娇媚情态,眼中氤氲着水雾波潮,红唇张了张,没甚劲的要说话。
魏琨低头亲唇,听她说不可以,他当然知道不可以,大手握住了那两只小白足。
伏嫽涨红着脸瑟缩,良晌侧过红透的脸埋到枕头上。
到晌午外面都淅淅沥沥下着雨,伏嫽蔫蔫的披着衣袍坐在地席上,看魏琨蹲在地上给她洗脚,小脚丫子红一块白一块,都是他折腾出来的。
魏琨很仔细的洗净小足,然后抱伏嫽坐到腿上,和她一起看张绍送来的礼单。
礼单长的垂到地上,都是好东西。
伏嫽感慨道,“我原先担忧张绍耳根子软,会被刘女英鼓动,现在她应当不会再惦念娘家。”
魏琨笑道,“是你的功劳。”
伏嫽撇嘴,本来就是,要没有她,刘女英不可能对娘家彻底死心,诚然对刘女英残忍了些,可这也是能保全她的办法,总不能知道她与江夏有联络,而坐视不理,张绍很喜欢她,听说成婚以后,就把全副家当都给了她,她若有异心,对张绍稍加引导,张绍就有叛变的可能。
所以她必须要杜绝这点可能,张绍是魏琨目前手里仅能用的人,绝不能被刘女英带进沟里。
现下不仅能让刘女英安分的做张绍夫人,张绍也不会受挑唆,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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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大家注意防护呀,又开始陆陆续续有人阳了
第119章
冬至过后,离年关也越来越近,往年这时候魏琨就该准备上京述职了,作为地方太守,每年的年关都要筹备丰厚的朝贡,即使魏琨忙于地方政务,不能入京,这些朝贡也必须按时送到长安。
今年不用操心这些了,过了十一月,寿春城的年味也越来越浓,魏琨也闲下来,有空动手给还没出生的孩子打木工。
屋廊下敲敲打打,叮当作响。
伏嫽往窗外瞅了眼,魏琨正在做摇床,腹中胎儿才过三个月,他就已经有了当阿翁的自觉,不仅要给孩子制床,一些稚儿玩物也要亲手做,其实这些东西外面都能买到,但他乐在其中,伏嫽便也随他了。
她胳膊支着下巴搭在窗台上,叫阿稚去跑一趟贺都府邸,送一些她备好的年节礼过去,今年过年贺都没法回寿春,该给的礼还是要给的。
巴倚小跑着从外院过来,告诉他们说,有广陵的信简寄来。
魏琨停下手里的活计,接过信简来看,信中伏叔牙提到广陵守备军已成,伏叔牙顺手从军中提拔了两个都尉,打算开年让他们打舆县来练练手。
他拿给伏嫽看一眼,伏嫽有点哭笑不得,她阿翁以前做太尉的时候,就常提携新将,她还听阿翁偷偷和阿母感叹过,先帝晚年的朝堂上,武将越来越少了,楚室是以武定天下,没有武将,将来若有动乱,光靠那帮儒臣的嘴皮子是不能安四方的。
阿翁提携了不少武将,可惜随着阿翁退出朝堂、梁萦宫变,这些武将死了泰半,活下来的也都不敢强出头,新朝梁献卓能用的右军中郎将和左军中郎将当初也有她阿翁保举,现下各司其主,再无往日情分。
魏琨收了信简,继续把摇床装制好,还另刻了两只鸠车悬于摇床上,随着摇床晃动,鸠车也滚动起轮子,木鸠踩着车轮转动,十分鲜活灵动。
伏嫽瞧他神情温和,看得出他想做个溺爱孩子的慈父,这与他人高马大的身体、以及在战场上凶猛杀敌的做派实在有出入。
伏嫽叫巴倚取来柔软的嫩柳色纱帐,这是她一早就让定制的,沙帐罩住小小的摇床,便能想象孩子躺在里面玩闹睡觉时的情形。
伏嫽内心有所触动,她曾渴望自己的孩子能在父母期许里诞生,上辈子没能实现,这辈子魏琨替她补齐了。
摇床做的很精致,魏琨用刻刀在上面刻了许多好看的福宝纹,一副要把这摇床做出花来的架势。
伏嫽道,“不过是偶尔用用,能睡几回?摇床容易落灰,犯不着做的这么精细,回头搁置了。”
“打了就是要用的,”魏琨回她。
伏嫽撇过唇,孩子生下来不还是要带着睡屋里,这摇床也就日常哄孩子用。
她打趣道,“我真怕你把孩子惯坏了。”
魏琨抬头冲伏嫽笑,“谁说我惯孩子,打了这摇床,孩子才不会打扰我们。”
伏嫽立时双颊发红,下意识往廊下看了看,巴倚早不知躲哪里去了,院里的几个女婢也是三三两两分散在各处做活,没人注意他们这边说话,也就不知魏琨说的是何等孟浪言辞。
虽然魏琨这话有故意反驳她的成分在,但她知晓他真能干出下流事,怀孕以来不能像往常那般任他尽情泄猛劲,许多时候腻在一起也只可以亲吻,她也甚体谅人,关起门褪尽所有,容他解解眼馋,这自然是不够的,往往是她的手足遭罪,他才能消停一二。
她还不了解他么?就盼着来年孩子生了,狠狠向她讨要这几个月补偿。
伏嫽只想着,便觉身体有股酥意,哼了声,抬手就把窗户给关了。
她只坐着身,没一会魏琨进门来,她横他一眼,下了木枰作出要走的样子,还没走出一步,身后就伸出两条结实胳膊包住她,她再想扭过脸骂他,他早等着凑过来亲住那要骂人的红唇,在她站不住时,直接抱她起来,回内室继续耳鬓厮磨。
虽然伏叔牙在信中未提及广陵缺粮,但魏琨从广陵回的寿春,了解广陵的惨状。
八月份被淹成泽国,眼看着要有收成的庄稼都被淹完了,百姓死伤无数,活下来的人缺吃缺喝,魏琨打下广陵后,带去的军粮都发下去赈济灾民,当时军队在广陵也苦的很,没有吃的,所幸广陵内水泊多,魏琨便带着他们下水捕鱼以充口粮。
勉强度过两日,扬州牧钟离羡派了使节过来,还特地送了五千石粮食给他,倒没有明说让他做女婿,也只是暗示,当然魏琨没接招,五千石粮食跟着使节原路回了会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