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元武帝寝宫。</p>
太子身着超品衮服，从头到脚都是身为太子的最隆重装扮，正站在元武帝龙床边上。</p>
太医令跪在地上给元武帝把了脉，站起身擦了擦汗道：“陛下神智尚算清明，不过言行受困，还需要好好调养。”</p>
太子点点头：“那就多开点儿补药，务必让陛下能好过些。”</p>
“是。”</p>
太医令躬身退下，随身伺候太子的屈公公搬了锦杌放在龙床边，太子撩袍坐了下去。</p>
元武帝平躺在床上，眼睛斜着看向太子，目光中带着怒意，嘴也微微斜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呃呃”声，因为不受控制，嘴里流着涎水。</p>
太子拿了巾帕，小心地给元武帝擦嘴。</p>
元武帝贴身寺人忙要接过手：“太子殿下，还是让奴才来吧。”</p>
“孤这个做儿子的，给自己父皇擦嘴有什么不妥？”太子一笑：“何公公歇着吧。”</p>
寺人微微低头，应了一声退到旁边。</p>
太子替元武帝清理干净了下巴和唇附近的涎水，又拉了衾被给元武帝盖上。</p>
“父皇好好养病，朝政之事，儿臣会看着办的。”</p>
元武帝“呃呃”的声响发得更大。</p>
太子充耳不闻，站起身道：“公公好好照顾父皇，孤要去处理政事了，待孤得闲，再来看父皇。”</p>
寺人躬身道：“恭送太子殿下。”</p>
太子笑了笑，瞧着甚是意气风发。</p>
待人走后，寺人方才赶紧到了元武帝身边，仔细观察了下元武帝的反应，方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p>
到底是贴身伺候多年，从元武帝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寺人都能体会得到元武帝的意思。</p>
但将元武帝扶起来了，元武帝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p>
抬起手臂对他而言都是个巨大的困难，更别说连最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p>
到底是气得狠了，寺人心中叹气道。</p>
元武帝看着寺人，以眼神询问他事。</p>
寺人揣摩着问道：“陛下是想要，宇文斯元的情况？”</p>
元武帝闭了闭眼睛当做肯定回答。</p>
寺人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宇文少爷已经……离世了，他的儿女情况还不明，毕竟，宇文少爷生性也较为风流，或许在某些地方，还有他的私生之子存在。”</p>
元武帝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闭上了眼睛。</p>
寺人轻声道：“陛下节哀。”</p>
元武帝睁眼，伸出手指抠了抠床，瘆耳的尖声让寺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p>
“陛下……”</p>
元武帝的唇窝成一个圆，又自然松开，艰难发出一个“瑞”字。</p>
寺人道：“瑞王？陛下，燕北离得远，朝中情况传到燕北，估计也得有一两月吧。”</p>
到时候，朝臣们估计都已经被太子把持住了。</p>
往常觉得太子能力平庸，难堪大任，却没想到太子还是有人拥簇的。</p>
只不过，这些人拥簇太子估计不是为了太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