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宁看着他却是嗔笑一声:“才两个月,能有什么不舒服,三爷多虑了。”
徐则昱却依旧面色凝重:“如今你管着家里的事儿,还要管着瑾哥儿,又怀了身孕,着实太过劳累,不如家里的事儿且放下,好好养胎才是。”
陈懿宁听了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三爷是为了我好,但是如今家里事多,我日后也是要掌家的人,若要在这个时候还靠着二嫂和老太太,却是不太好,我如今不过两个月,倒也没有这么金贵,平日里管家事,也就是多走几步路多问几句话,也累不到那儿去,便是看账本,我这几个丫头也都能行,三爷就不必担忧了,再不行,我日后坐轿子进出,您看可以吗?”
徐则昱见她面色坚定,倒也不好再反驳,只能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不过两人小轿却是太晃了,我倒是将我外门上那个四人轿子给你,坐着也稳当些。”
陈懿宁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承三爷的情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到了青梧院,刚一进门,却见白薇抱着徐怀瑾在院里转,见他们回来了,徐怀瑾眼睛一亮,便伸着手要陈懿宁抱他。
陈懿宁脚下多走了两步,走上前去,刚要抱徐怀瑾,却被徐则昱截住了,先伸手抱住了徐怀瑾。
“瑾哥儿日后可不能总是缠着你母亲抱了,你母亲给你怀了个小弟弟,不能受累。”徐则昱也不管这孩子听得懂听不懂,便认真给他解释。
倒是把陈懿宁说的脸红,急忙嗔怪:“三爷给孩子浑说什么呢。”
徐则昱却一本正经的转过头来道:“也算不得孩子了,都快一岁了,有些道理也该能听懂了。”
听他强词夺理,陈懿宁倒是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垂了垂他的肩,瞪了他一眼。
之后几人进了正房,徐则昱却依旧抱着徐怀瑾,徐怀瑾倒也乖,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懂徐则昱的话,老老实实的窝在徐则昱的怀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是直直看着陈懿宁。
陈懿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上前点了点他的脸蛋:“瑾哥儿这眼睛真是漂亮,这般直勾勾盯着人,也不只是像了谁。”
徐则昱却不以为然,抚了抚他的发顶,柔声道:“这孩子必然是听懂了我的话,正在找他弟弟呢。”
陈懿宁忍不住又瞪了一眼徐则昱:“你就知道是个弟弟了。”
徐则昱却是忍不住笑了:“我自然是知道的。”
陈懿宁见他说话越发不像样,便转过身去,再不看他。
徐则昱见她恼了,也不敢再乱说,只得接着瑾哥儿告饶:“瑾哥儿你快看看你娘,却是生了爹爹的气了,你快给你娘陪个不是,让他别生气了。”
瑾哥儿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懂,竟然真的呜呜啊啊的说了一气。
陈懿宁听得好笑,转过身来瞪了徐则昱一眼:“你倒也好意思,自己说错了话,倒让瑾哥儿道歉。”
徐则昱看着她终于转了过来,也忍不住笑了:“这是自然,我是老子,他是儿子,父债子偿。”
见他又没有了正形,陈懿宁忍不住咬了咬唇,这个人平日里看着端肃稳重的很,怎么一到私底下,竟然这般不正经,自己上一世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
看他陈懿宁气鼓鼓的样子,徐则昱心底却是越发柔软,自己或许就是爱她这幅生机勃勃的样子,与其他那些温文稳重的闺秀不同,她即便是做出一副温文的模样,眼底的生机却依旧旺盛,她让自己觉得生活是有乐趣存在的,也让自己看到这个世界的活力和价值。
“你说说,瑾哥儿如今为何还不会说话?你当年是什么时候开的口?”陈懿宁却没有察觉到徐则昱的情绪变化,依旧将眼睛盯在瑾哥儿身上。
徐则昱温柔的看着她,低声道:“我不知道,不过也快乐,等他过了周岁,便也当开口了,我记得清哥儿就是这个时候。”
陈懿宁听了忍不住笑笑:“那算一算也是快了。”
第287章 做亲
自从与徐则昱说了瑾哥儿说话的事儿,陈懿宁从这一日起,除了每日在前花厅问事,便是逗着徐怀瑾说话,底下的丫鬟看见她热衷于此,也跟着逗徐怀瑾,只盼着他早日说话。
不过陈懿宁倒也不是真想盼着他先说话,而是眼看着周岁也到了,若是过了周岁再不说话,那就不是聪慧不聪慧的问题了,而是愚笨的问题了。
陈懿宁曾听人说起过,徐怀清就是在七八个月的时候开始逗着说话,九个月的时候就能叫人了,如今徐怀瑾也快要十个月了,所以也该逗着说话了。
不过徐怀瑾好似还是没有半分说话的意思,整日里也就是拿着响铃玩得开心,时不时的还挣扎着想要起身走走,而且有一次是真的差一点就站了起来。
陈懿宁见他如此倒也欢欣,这也说明她将这孩子养的强健。
而徐怀清自从知道她又怀了孕之后,便每日都来她这儿请安探望,有时也抱着徐怀瑾哄一哄,不过他到底年少,教了徐怀瑾几百遍哥哥,见他还是学不会,便不免有些气馁。
“母亲,为何瑾哥儿还是不会喊哥哥?”徐怀清坐在榻边的凳子上问道。
陈懿宁见了却是笑笑:“瑾哥儿还小呢,要开口说话,只怕是要费些功夫。”
徐怀清听了点了点徐怀瑾的鼻子:“你可不能再偷懒了,哥哥交给你的话,你回去好好练练,明日一定要学会。”
看着他小大人似得教训徐怀瑾,陈懿宁却是觉得可爱的厉害,前世倒是没有发现,徐怀清竟然还有这一面。
不过想着这个,陈懿宁却又道:“再有一个月便是清哥儿的生辰了吧,可想好了怎么过?”
说起来也是不巧,徐怀清的生辰每年都和过年的日子相撞,当年吴氏就是在腊月二十五生下的他,所以之后年年他的生日都是草草过的,但是这一年陈懿宁却觉得不能再这样了,到底也是正经生辰,总是忽视,这孩子也不知会如何想。
听得陈懿宁说这个,徐怀清却低下了头,其实他心里也是不好受,吴氏是因为生了他去的,虽然不是当日没了,但是却也是起因,所以他一向不爱过这些,家里人也不怎么提,但是如今陈懿宁提起了,他心中却也生出一丝温暖。
“母亲,也不必怎么过,和往常一样便是,如今家里也忙,您也不方便,用不着操心这个,也算不上大事。”
陈懿宁却摇了摇头:“如何不是大事,你的事在我这儿便是大事,去年就没有给你好好过,今年如何还能如此。”
徐怀清心里顿时熨贴了许多,许久,才低声道:“那母亲就看着做吧,我都欢喜的。”
陈懿宁笑着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这个孩子,倒也是真的好说话。
“那好,我就给你摆上几桌,你喊了相熟的同窗过来聚一聚,若是喜欢听戏,我回了老太太,也给你找个戏班子热闹热闹。”
“不必了不必了。”徐则昱急忙摆手:“也不是什么大生辰,听戏就不必了。”
陈懿宁见他如此,还是点了点头:“那也好,如今京城的情况,也的确不大适合。”
皇帝的病还缠缠绵绵,的确是不适合太过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