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点儿赏赐来供养军队,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半点水花都撒不出来。
“国师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你当几万人每天只靠喝露水就能饱腹的对吗?”
于火耸了耸肩:“贵妃言之有理,贫道这点儿家资确实不够看,但贫道相信,京城还是有很多好心人在的,他们的爱国之心也一定是不比贫道少,还请陛下准许明日贫道在新建成的国师府举行一场慈善募捐。”
越芜即便再没心眼,也知道京城那些世家商贾都属铁公鸡的,要他们募捐?说不定还不如国师一个人出的多呢。
“这能行吗?”越芜将信将疑道。
于火半分不见慌张,轻轻点头:“还请陛下拭目以待。”
越芜见他态度很是坚定,心想不过是耽误一天罢了,不如先看看再说。
“那好,若是国师能募捐到足够行军打仗的银钱,寡人就写诏书,把云顶之阁的兵力抽调去泗水关。”
“谢陛下。”于火站起身,做出告辞的模样:“那贫道先退下了。”
越芜点了点头,望着青年离开的背影,他的视线略过跪在地上目露欣喜的项止戈,烦躁般挥了挥手:“你也滚!”
项止戈闻言连声谢都不提,转身就离开了殿宇。
越芜坐回椅子上,心里总感觉忘了什么事,不由询问身侧的人:“美人,寡人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做,你快帮寡人好好想想。”
江枫合上书本,微笑。
还能忘了什么,不就是国师说要给你加持符篆吗?
当然,人家也不是真的关心你的死活,不过以此为由头过来帮项止戈那个黄脸婆说话而已。
没脑子的昏君......
见人许久都未曾开口,越芜疑惑的看过来:“美人?”
江枫垂眼,晃动的烛火在他侧脸拓印出斑驳的暗影,看不清神色。
“大王,您是思虑过重,睡一觉就好了。”
越芜将信将疑的收回视线,这般一想,他确实是有些累了。
可......最近几日他总梦见鬼天天在他的后颈吹凉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醒又醒不过来,总有种越睡越累的感觉。
窗外闷雷阵阵,越芜有些不敢入睡。
他抿了抿唇,说道:“美人,外面雨势不小,不如今晚你陪寡人在勤政殿安置可好?”
江枫嘴角的笑意淡了一分:“好。”
下一秒,两人对视了一眼,越芜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起来,随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床榻走去,乖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闭上了双眼。
直至那道充满了惊恐的呓语再度响起,江枫才收回视线,从高翎的手中讨来一把纸伞撑开。
就在他即将跨过殿门的那一刻,身后陡然传来了高公公的询问声。
“江贵妃,明日陛下问起,老奴该如何回禀?”
江枫顿住脚步,嗓音不耐:“就说我睡不着,一大早去逛园子赏花了。”
高翎忙低头称是。 另一边,小柱子听见门被敲响,两步上前拉开房门。
门外的青年半边肩膀被雨水浸湿,手上还空无一物,不由好奇问道:“于哥,你出门不是拿了两把伞吗?怎么都没了?”
于火拍了拍肩膀上的水渍,神色有些无奈:“都被听雨阁那对主仆给顺走了呗。”
本来他是想送项止戈回去的,谁知道对方根本不用,反而把他送到了偏殿的门口,最后抢走了他的雨伞。
“何必那么麻烦,这样咱俩都省事。”
于火想起项止戈那没心没肺呲着大牙乐的傻样,就来气。
是省事了,他的伞也没了!
对面的小柱子见他不说话,不由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厢房睡觉:“于哥,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等。”
小柱子站在门口,回头看他:“怎么了?”
于火问道:“之前我让匠人做的那些东西,你放哪儿了?”
小柱子想了想:“我怕折腾,就没往宫里带,直接让他们放在国师府的库房了。”
“知道了,你去睡吧。”于火应了一声,把还想追问的小柱子推出门,啪的一声合上了房门。
小柱子站在门外撇撇嘴:“干啥啊...还神神秘秘的。”
门内的于火全当没听见,边往床边走边脱衣服,抽空还疲惫的打上一个呵欠。
就在他脱下外衫,撩开窗幔的那一刻,眉眼昳丽的男子悠闲冲他招了招手:“国师,你好慢啊,人家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