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萧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找死!”
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敦厚实木做成的案几,立即就缺了一个角。
几个文士看著,心里都嘆气。
龙有逆鳞。
朝堂若是真的敢让小翁主去做长安做质子,只怕不止主公,连晋阳公主这个皇室女都会反!
果然,知父莫若子。
二公子一句话,便將主公劝服了。
萧羈吩咐一旁的张安,“你去,將那人宰了。”
张安很快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古怪。
萧羈:“怎么了?迟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水都还没烧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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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咳了一下,“回主公,那使者已经死了。”
见张安欲言又止,眾人便都明白了什么。
他们能想明白的事情,晋阳公主又怎么会想不到,以晋阳公主的手段,就算不是烹杀,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情解决,士人都纷纷告辞离去。
萧不疑將眾人一一送走,回来后见萧羈还在原地坐著,在晦暗灯光下,他的表情阴沉的有些摄人。
可是萧不疑却不怕,他走上前去,在一旁跪坐下来,“阿父,二弟所说,只是一个猜测,大父依然在长安做了人质,只要朝堂那位不是真的昏聵到了极点,就不会让妹妹前去做质子。”
萧羈却冷笑,“到哪里才是极点?天下安定才几年?国库空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每年饿死冻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可朝堂在做什么?频繁增税,大兴土木,强加徭役……”
他征討匈奴时后勤运粮的那些刑徒,很多都是家中无田无粮,妻离子散,被逼得活不下去后才鋌而走险触犯律法的。
甚至,很多人为了能喝上一口清粥,甚至主动犯罪,因为徭役再苦再累,每天还能有口固定分量的吃食,而老老实实耕种开荒勤勤恳恳做事的人,到头来却被逼得没有活路,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萧羈气得脸色涨红,萧不疑也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萧羈缓缓起身。
萧不疑立即上去搀扶他,一手夺下了萧羈手中的酒杯。
父子俩正要往外走,张安匆匆赶来了,“主公,大公子,小翁主又发热了。”
萧羈的醉意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他的神智在这一瞬间恢復了清明。
不需要萧不疑搀扶,他转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萧羈到后院时,侍女们正端著水盆进进出出,他快步进去,看到床上睡著的锦晏脸蛋红扑扑的,心口一滯,就轻声唤锦晏的名字。
晋阳公主刚同太医公孙仇说著话,见他的手又在女儿脸上捏,没好气地给了萧羈一巴掌,“满身的酒气,女儿受得了吗?去洗洗,洗乾净了再过来!”
萧羈委屈地看著他,跟个犯了错的大狼狗一样。
他这不是担心女儿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