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不行!他得去找冷冽!

来到外面,一路上见到的服务生都很有礼貌地向叶恕行打招呼,言语之间颇有“谢谢光临,欢迎再来”的意思,一问,的确如此。

“本船已经在返航途中,将在一小时后到达港口,原定五天的行程临时结束,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大堂经理很遗憾地鞠躬表示歉意。叶恕行心里却非常兴奋,冷冽说的没错啊!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巴不得二分钟之后船就靠岸。

“请问有位叫冷冽的先生住在几号房间?”叶恕行问。

大堂经理想都没想,问:“是吕锡鸣先生的朋友冷冽,冷先生吗?”

叶恕行想了想,点点头。暂时,算他们是朋友吧!

“冷先生住贵宾区的2016号房。从前面的楼梯上去左转,不过那里只有贵宾才能进去。”

“谢啦!”叶恕行对经理点了一下头,没理会他后面的话。贵宾才能进?去你的贵宾!他叶恕行连监狱都进去过了还怕你个什么贵宾!虽然是进去给犯人上课的。

所谓的贵宾区还是有点偏的,靠近贵宾区的整个几条走廊和区域就开始人烟希少了,几个很特别的服务生站慢慢在周围走动着,深红色的名贵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说他们很特别,因为他们每个都是身高在一米八到二米之间徘徊,一身肌肉把纯黑的西装绷得紧紧的光头黑人,美国监狱电影里常常可以见到,脸上刀疤少不了,黑色墨镜也是必备装饰品。

叶恕行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进了监狱了,这么多--“黑人兄弟”!仰起头,跟眼前四个大汉大小瞪小眼好一阵,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叶恕行吞了吞口水,扯出一个心虚--不!是“友好”的笑容。

“whoareyou?”一个黑人开口了,正宗的美国腔,好死不死还是看上去最凶恶的那个。

“我--”叶恕行瞄了一眼对方的手,哇靠!沙包大的拳头啊!

“呃--sorry!i、i039tspeakenglish!”

四个黑脸大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从墨镜后仿佛射出一道激光,凡事来“捣乱”的人一律抹杀!而叶恕行很显然就是那个即将要被抹杀的人。

“hey!i039notabadan!叽哩呱啦!呜哩哇啦!阿噜阿噜!”说着美国人也听不懂的英语,看着黑人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叶恕行的汗越流越多,结结巴巴地搜寻着脑中已经被他还给老师很久的英文。不过很显然,眼前的四位“国际友人”好像仍然完全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拜托!他不说英文已经好多年了!

“啊喏--斯米吗塞!i、ihavenooney!”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随着四个大汉原本冰山一样的脸上露出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叶恕行知道这下惨了!人家生气了!真的惨了!与其说惨了,倒不如说这下真的惨了哦!哎?

“whatdoyouwanttodo?”黑人又开口了,语气硬邦邦地像是敲打在石头上一样。

嘿嘿!这句他听懂了!叶恕行乐了,果然是他刚才紧张了,应该早说明来意的。

“冷冽!我要找冷冽!”叶恕行很坚定地说了一遍,然后想着要怎么样翻成英文的时候,对方问了一句。

“2016房间的冷冽先生?”

“对!就是--哎?”叶恕行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一张脸气得通红!“你会说中文?你不早说!”你爷爷的!那他刚才像猴子一样耍了半天不是白耍了?

四个黑人大汉仍然面无表情,对发怒的叶恕行视若无睹,为首的那个说:“很抱歉,冷先生现在不见客。”

“什嘛?”不见客?叶恕行咬牙切齿,他什么在冷冽那里也客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不是什么客!去跟他说,叶恕行找他!叫他洗干净脖子赶快出来拜见,晚一分钟回去有他好瞧的!”

黑人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恕行,考虑了一下,侧过身跟身后的人说了点什么。

“喂!”叶恕行不耐烦地叫了一声,而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小骚动,他抬头一看,几个人正向他们这边过来,而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冷冽是谁?

正正好好啊!叶恕行在心里笑了一声,伸出手招呼着,“喂!冷冽!过来!”那边的冷冽好像没听到有人在叫他,正低着头跟身的人说话,叶恕行看了一眼,是冷俊和冷毅。祖孙三代啊!不过,冷冽看上去怪怪的。

黑色的长风衣前襟敞开着,冷冽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原本一直松散的头发被全部向后梳,留下几缕较短的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这样的冷冽瞬间成熟的让人觉得陌生,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冷冽了。

叶恕行愣在原地,看着冷冽一行人走到他面前,而第一个发现他的存在的,是冷俊。

“你--”

冷冽抬起头,看着叶恕行,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玩spy啊?头发弄成这样--”叶恕行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揉冷冽的头发。却在还没碰到冷冽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手。

手腕上一阵酸痛。

“你是谁?”

还没来得及仔细体味疼痛,冷冽一句话,让叶恕行脑子空白了一秒,别说疼痛,连感觉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叶恕行睁大眼睛,眼也不眨地看着冷冽,想从他有上看出一点玩笑的痕迹,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认真和陌生表情的冷冽。

“你是谁?”冷冽放开了叶恕行的手,表情中有一丝厌恶,漠然地又问了一遍。

站在原地的叶恕行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你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四月一号,要开玩笑也不是这个开法吧?

冷冽皱了皱眉,“抱歉,我很忙,我没时间开玩笑。我不认识你。”

最后那句“我不认识你”,像个炸弹一样在叶恕行心里炸开了锅,耳边“嗡嗡”直响,当年毕业之后被通知调到扫黄组,也就这个程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除了四个尽职的黑人仍然守在原地。冷冽不在了,他连冷冽离开的背影都没看到。

“areyouok?”良久,黑人问了他一句。

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叶恕行,终于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fuck!”

这下玩笑开大了!真的开大了!但最可怕的冷冽从来都不是个爱开这种玩笑的人!

叶恕行拼了命的跑,前面用来装饰高达一米的栏杆被他脚一抬凌空跨过,落地的时候撞翻了服务生手里的拖盘,发出巨大的响声,惹来周围尖叫声一片。

“对不起--”叶恕行举起双手道歉,刚想继续跑,吕锡鸣的声音就把他叫住了。

“你是专门来给我捣乱的吗?”

叶恕行回过头,吕锡鸣正好向他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秦朗,这让叶恕行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你们俩在一起真是太好了!”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让不舒服。吕锡鸣和秦朗同时皱眉,总觉得别扭。

叶恕行不管这些,三两步奔到两人面前,双手一把抓住秦朗的肩死命地摇,边摇边问:“我是谁?你说我是谁?”那表情和样子总觉得嘴里喊“快还钱”适合一点。

秦朗和吕锡鸣莫明其妙地皱了皱眉,特别是秦朗被他摇得左右晃,稍稍用力推开了叶恕行之后,问:“你搞什么啊?”

“你说我是谁啊?”叶恕行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

旁边的吕锡鸣双手交叉在胸前,讽刺地说了一句:“你失忆了?”

失忆?叶恕行转过头看着吕锡鸣,准确地说是瞪着!吕锡鸣被他那种想吃人的眼神吓得愣了一下。

“干什么?”

“不可能--”叶恕行摇摇头,咬了一下嘴唇,失忆,又不是演电影!哪那么容易失忆。再说昨天晚上他们还好好的在一起,今天起来就失忆了?难道做爱也能把人做失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怎么了?出事了么?”秦朗拍了拍叶恕行的肩,后者像没感觉一样,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对!不可能,这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啊!对了!”想到了什么,叶恕行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刚才冷冽的爸爸和爷爷都在,他一定是在演戏给他们看!对!演戏!肯定是这样的,冷冽你个死嫖客!演技真他妈的好,我都要被你骗过去了!嘿嘿嘿!

看着他一会儿神经兮兮的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现在又一个人在旁边猥琐地傻笑,秦朗和吕锡鸣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眼里的疑惑一模一样。

“疯了?”吕锡鸣用下巴指了指叶恕行。

秦朗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人。叶恕行突然抬起头问吕锡鸣:“这船什么时候靠岸?”

吕锡鸣看了他一眼,“已经到了。”

脚下传来轻微的颤抖,宣告叶恕行的“旅行”彻底结束。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冷冽把车钥匙拿在手里,对身后的人说。

“可是,老爷和先生让我们一定要亲自送少爷回去。”

“我说了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比较快。”微微侧过头一个眼神递过去,所有人弯下腰,再没有人说一个不字。

看着其他人都走了,冷冽,打开车门,刚准备进去,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喂喂!冷冽!”

冷冽皱皱眉,转过头,看到一个人影从船上下来,直直地向他这边奔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

“冷冽!”来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他面前,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几缕头发贴在额前,边擦汗边抱怨着说:“你他妈的跑这么快干什么?妈的--呼”

冷冽认出他了,是刚才在船上的男人,叫他的名字,但冷冽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没有一点记忆。

“你要干吗?”他问。

“干吗?还能干吗?跟你一起回家啊!行了!别演戏了,我暗中观察过了,你老爹和爷爷都走了,快点恢复正常吧!先把你的头给我弄好,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神经病!这是冷冽脑中的第一个反映,再一次推开了那只伸过来要揉他的头发的手,问:“你到底是谁?我说了不认识你。”

叶恕行愣住了,看着自己被打到一边的手,脸上嬉笑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他看着冷冽,用一种陌生的表情,而对方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冷冽,你到底在干什么?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也许你以前在哪里见过我,但我并不认识你,而我没兴趣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我很忙!”

“你说什么?”叶恕行咬牙切齿。

“我不觉得有必要再重复一遍,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冽露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扬起嘴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叶恕行,然后暧昧地笑了笑,“你想用这种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嗯!你看上去还不错,可惜我最近很忙,一夜情的话倒是--”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青筋暴起,拳头握紧。

“呵呵!”冷冽轻佻一笑,“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不过--”耸了耸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冷冽你他妈的就是天下第一大混蛋!”叶恕行吼了一声,抡起拳头就往冷冽脸上打,不过一只脚刚跨出去一步,身后有四支手伸出来把他拉回去了,“干什么?放开我!我今天不揍他就不算人民警察!你个花心萝卜!你个风流鬼!”

秦朗和吕锡鸣两个人把他架到安全距离,“你冷静点!”

我冷静得下来就有鬼了!

“你发什么疯?”吕锡鸣用力把叶恕行推着他下巴的手拉下来。

我就是疯了!

“你们认识他?”冷冽问了一句,他认识吕锡鸣,但对另一个男人,只觉得好像有眼熟。

秦朗和吕锡鸣都愣了一下,叶恕行挣扎开钳制,怒气冲冲地看着冷冽。

“疯的人是他!”

秦朗看了叶恕行一眼,然后视线转向冷冽,问:“你们怎么了?”

冷冽看着秦朗,几秒钟后,带着些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秦书记?”

秦朗脸都白了。

“你叫--秦朗是吧?”

秦朗脸更白了。

“很久不见,不过今天我有事,没办法多聊了,改天!”说着,冷冽进到车里,另三个人看着他发动车只能干瞪眼,而冷冽又摇下了车窗伸出半个头对秦朗说:“听说你现在是心理医生,那个是你的病人吧?”看了一眼叶恕行,“要看好他,似乎还有点后遗症。”

“我去你妈的!”叶恕行气歪了嘴,抬腿就往冷冽车上踢,可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发动机。

冷冽扬长而去,剩下的三个人看着车屁股,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但却同样的难以形容。

“你们两个搞什么啊?”吕锡鸣先开口,他很不明白刚才那一幕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叶恕行冷笑一声,“我问谁?”

秦朗看着消失在转弯处的车,“他不认识我了--”

“屁!他还知道你叫秦朗!他指着我的鼻子问‘你是谁’!”叶恕行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他不知道我是谁?像个陌生一样跟我搭讪!搭讪!你他妈的冷冽,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勾达男人的!”

“他叫我秦书记--”秦朗一脸不敢相信,“大学四年他只叫过我一次秦书记,因为那时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大学里,冷冽是学会生的主席,而他是书记。

“至少他还知道你是‘秦’书记!他要是叫我一声‘叶’警官我就要偷笑了!”叶恕行扶着额头,刚才吼得太厉害,现在一阵阵的头晕,心跳更是快得不行。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晚上,仅仅一个晚上,怎么什么都变得不认识了!

“他失忆了?”吕锡鸣有些惊讶。

是哦!谢谢你告诉我!叶恕行白了他一眼,蹲在地上。

“他不像在演戏。”秦朗研究之后,下了个结论。

“他要是真的在演戏他就可以去当影帝了!”吕锡鸣嗤之以鼻。

“那你是说他真的失忆了?一个晚上,就连--就连我也不认识了?”这他妈的怎么可能!“他有失忆症吗?啊?”

秦朗捏住下巴,想了几秒,“对于冷冽,要说失忆可能不太确切--”

“什么意思?”叶恕行抬起头,从上而下看着他。

没有再说下去,秦朗想了想,说:“你先回家吧!我要回去找些东西才能证实我的猜测,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啊?就这样?

“你送我回去!”秦朗转身,对吕锡鸣勾勾手指。

“什么?凭什么--哇!”吕锡鸣一脸厌恶地皱眉,秦朗理都不理,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半拖半拉地就把人拉走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没时间送你!放开!听到没有你他妈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叶恕行蹲在地上,看着他们你推我就地走了,愣了半天之后,咬咬牙狠捶了一下地面。

就这么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回家,我回个--哎?回家?对啊!爷爷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就不信冷冽连自己家都能忘了!

家里,到处是他们生活的痕迹!

第14章

叶恕行一脚踢开大门的时候,门上的钥匙因为剧烈的撞动而被甩到地上,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了好几米,最后撞到墙角停了下来,到底有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暂且不说,叶恕行喘着粗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无语。直到他确定屋里没有人的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和肩膀才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得以缓和,叶恕行才发现他真的很紧张。

身上全是汗,掌心里传来一阵疼痛,伸出手一看,是刚才捶地面弄伤了。叶恕行无力地笑了笑,被汗水冲过,也算是消毒了。

他走到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跟平时一样,下班之后累得死去活来,一进门他就会眼一闭倒到这张沙发上,然后冷冽会过来抬起他的头让出一块地方坐下,然后把他的头放到膝盖上,问他:‘今天,又去哪条街抓嫖客了--’

而今天,叶恕行像蛤蟆一样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来。这样,他再次确定,冷冽不在这里,这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他走的时候是这样,回来的时候,还是这样。叶恕行想起一句话:往事不堪回首。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很抱歉--

“靠!”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叶恕行深深呼吸着,像被扔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怕下一秒自己就有大吼的冲动。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什么--什么意思!该死该死!快回来!冷冽你他妈的快给我回来!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准跟我来什么“失忆”这套鬼把戏!你是冷冽,天下第一腹黑、流氓起来连真正的流氓都要让路的冷冽!

你--你怎么会用那种表情和眼神跟我说话--你要是真的连家都不记得了,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叶恕行一怔,然后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抓起电话--

“冷--”名字没叫出去,叶恕行停了下来,拿着电话一动不动。

“怎么不继续了?”电话那头的问,语气中带着微微笑意。

嘲笑!

“你不是冷冽我为什么要继续?”拿着电话慢慢坐到地上,叶恕行语气平静地说。

“哦?我没说话你都能听出来?”

叶恕行冷冷一笑,“你儿子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心跳加快呼吸加速,你嘛--还差点!”比嘴巴损,他叶恕行绝对有自信,毕竟有个嘴巴更损的人在身边“耳濡目染”。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默,叶恕行听着电话,无声地笑了笑。

“可是,我儿子似乎不认识你--”

嘎吧!一个用力,叶恕行差点把电话捏碎了,要不是用时收回力道,电话线很可能已经嘴电话分家了。

“你把他怎么了?”忍住咆哮的冲动,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我能把自己儿子怎么了?”

“你放屁!”果然虐待了!

“小子,你这张嘴是我最不喜欢的东西之一--”

“别他妈的跟我来上流社会的一套!”你不喜欢老子老子还不喜欢你呢!用力一拳,玻璃茶几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几乎摇摇欲坠,“我就是粗鲁但至少没对自己儿子下手,把他变成白痴你们很爽是不是?这么下流的招数你用得很爽是不是?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给他下药了还是催眠了?说啊!”

叶恕行咬着牙等着电话那头冷俊的回应,恨不得能从电话里把人拉出来,虽然他是冷冽的爸爸,但叶恕行还是有狠狠揍他几拳的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与他的怒火中烧相比,冷俊就平静许多,语气中也有一种占上风的感觉,他等了几秒,也许是在等叶恕行平静下来。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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