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被天天耳提面命地规训,到少年时期的束缚,再到青年时期的让他做种马的恶心,最后就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后被下的黑手。
那时,他并不是痛苦,而是有种生在这种家庭下的窒息和恶心。
那种恶心是他听到■■■■叫他‘白’时都要抖一身鸡皮疙瘩的厌烦。
更别说,被捆绑在床上,像是血牛一样的日日忍受着血液从身体中流出的绝望,以及清醒着被他的好叔叔从胸口掏出灵骨的悲愤。
白不染那时也会想,若不是被好叔叔送来当祭品,他会不会就这样烂在那个小小的房间内。
有可能吧。
毕竟那时候的他手脚皆废,因为他的身体恢复力强,所以每天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要承受着手脚的筋被再次挑断的痛楚。
更别说,他们还想着用他的精/子去培养下一代……
那种愤怒和无望的未来,他忍了太久,也一直没有放下,想要报复回去的想法都快要把他逼疯了。
只是那时候,别说逃出生天和复仇,他能够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
“亲爱的叔叔,你们好啊。”
白不染裂开嘴角一笑,带着血腥气息,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样,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一家人。
“爸!爸!他为什么还活着!他为什么没有死!!”
白章的儿子,也就是白不染的堂弟,白安旭有些愤恨又抱怨的说着。
“不是祭品吗,为什么他还活着!”
白夫人紧紧地掐着白章手臂上的肉,低低地尖叫出声。
而在他们的中间,白章死死地握着拳头,他的视线和白不染的视线碰撞上。
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解释:“祭品而已,你看神明大人都走了,想必也只是侥幸活着。”
而站在高台上的白不染却笑出了声,他看着底下惊慌失措又无法离开的白家人,走到了温栖迟的身边,从地上捡起来话筒。
他轻轻的拍了两下,看着台下或是有身份地位,或是有实力钱财的人,笑眯眯的张开嘴。
“大家,想不想要沾染一下神明大人的气息?”
一瞬间的寂静后,整个会场沸腾了起来。
第14章
想要触摸一下带着神明气息的衣服,那需要给白家人身上增加一道伤口。
想要得到多么大小的一片衣服,那就用白家人身上多么大的肉作为交换。
想要真正的触碰神明大人?
那就不好意思了,神明大人的伟大会刺伤你们的身体,还需要等到更加虔诚的时候再过来,他都会记得的。
总之,在刚刚白不染与神明大人同在的时候,他这个神明的宠儿就已经烙印在了众人的心中。
更别说,■■■■在暗处看着白不染的表演,甚至根据白不染的话,在默默的将威压加重。
就算是这群人中很大一部分只是从众的心态,或是为了利益或是为了结交权贵。但他们既然到了这里,就只能表现的和所有人一样的亢奋。
这也导致,就算台下的狂信徒只是少数,却仿佛所有人都是那些无脑疯狂的信徒一样。
■■■■看着白不染借着祂的名号搞事情,祂却一点没有刚刚对待温栖迟那样的厌恶。
精神头很好的对方就像是给予祂的奖励,在祂看来可爱又让祂心怀怜惜。所以祂不介意随着对方的心意来。
而对于白家人来说,白不染的行为就是赤裸裸地虐杀。
带着恶意的虐杀。
狂信徒们本就是疯狂又无脑的信仰着神明,只要能得到神明的一点点信物,他们什么都可以做。
更别说他们只需要付出一点别人的肉而已,他们甚至会在白家人身上挑选着最合适的位置,将肉切得整整齐齐的切下,擦拭的干干净净后再递给白不染。
残忍么?
白不染全身的衣服都快要脱了个干净,他就这么看着被人群包围在里面的白家人。
他们哀嚎他们痛苦,他们鲜血淋漓,甚至有的地方都露出骨骼。
但是他们都还活着。
就像是他当时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无论怎样的痛苦挣扎,也都苟延残喘的活着一样。
所以,残忍这个词,白不染并不想用到自己的身上。
因为,残忍的是他们,而他只是恰巧没有死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