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反应这么剧烈,明明,明明我当年喝下它的时候,只是睡了一晚。”龙马友奈无法接受。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姐姐心臟衰弱而死?”源稚生忽然说,他的权限要比在座的犬山家主还要高,有些记录只有他能看见。
龙马友奈一愣,摇摇头说,“我不明白。”
“你的姐姐去夜总会接你回家的时候,你趴在她的肩膀上,吸了两个小时的血。”源稚生轻声道出被龙马家刻意隱藏的真相,这件事只有当年的大家长和龙马家知晓。
龙马友奈的姐姐向她们的父母求情,她们的父母又向大家长求情,层层传递上来的亲情感天动地,於是龙马友奈活了下来。
“你还会做梦吗?”源稚生问,“梦见自己趴在姐姐的肩膀上哭泣,说自己不想离开龙马家,说自己对家族还有用,联姻也可以,然后你生出青面龙牙,咬在了血统比自己优秀一点的姐姐脖子上,你觉得你的血统这么稀薄都是因为在娘胎里姐姐抢走了你的养分,
於是你姐姐放弃了挣扎。”
他盯著龙马友奈的眼睛,“这些都是当年的笔录,你姐姐的供词,即便你说出了这种刻薄的话,她依然哭著求本家执法人说妹妹只是走错了路,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再犯错的,妹妹一直是个乖孩子。”
这一刻源稚生看见龙马友奈眼中的颓然,那女人眼底的倔强彻底崩溃。
龙马友奈低头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嘴里呢喃著,这些年她表现的像是贤妻良母,全然是因为这个梦的折磨,莫名的愧疚如针一般扎在她的心头。
她从没有如此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从没有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迷上了权与力呢?
她想起那一夜带看假面的男人,
“喝下它,你就能拥有权与力,拿回属於你自己东西。”
龙马友奈的大脑剧烈的痛起来,一想起那张面具上的纹,一想起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好像要炸开一样。
动作比想法要快,她的眼底忽然涌现出无穷的金色,撞碎了玻璃衝出病房。
源稚生比她的动作更快,腰间古刀出鞘,一步踏出。
路明非轻轻推开傲慢的剑鞘,傲慢的领域在一瞬间瀰漫到他全身,精神意志在无数旋律中盘旋,度日一触即发。
犬山家主无奈的摇摇头一只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
但这时候长谷川义隆忽然跪在了地上。
“求大家饶友奈一命,她的肚子里还有一条生命啊!”
长谷川义隆的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但配合著他嘴里的话却震耳欲聋。
被这么一打岔所有人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肚子里的生命来的太有衝击力了,以至於他们都下意识的分析了一下这句话的含金量。
“所有人,拦住那个从窗户衝出来的女人!”源稚生反应过来立刻按住耳麦下令。
以常理论,龙马友奈完全没机会逃出蛇歧八家的包围圈。
事实上也確实没跑出蛇歧八家的包围圈,等路明非和源稚生隨后赶到的时候,龙马友奈已经失去意识平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
“死了?”
“还有气。”俯身蹲在龙马友奈身边的樱说,她的一只手探了探龙马友奈的鼻息。
长谷川义隆和老唐跟在后面姍姍来迟,犬山家主和医生还留在病房观察女孩的治疗后续反应。
一天之內连续遭受打击的老男人这时候已经直不起腰了,在向源稚生和路明非鞠躬后,他楼著抱起地上的龙马友奈,要送她回病房。
一张金属卡片从龙马友奈失力的手心里落了出来。
正面印著白面獠牙,背面印著极乐。
赤裸裸的挑畔,明摆著是坑,但这时候也不得不跳了。
“极乐?”路明非疑惑。
“极乐馆。”源稚生轻轻吐出一口气,“本家最近刚查出一点它的消息,现在就跳了出来,看来是故意放出消息给我们的,对方料到我们会合作了。”
“那是什么地方?”路明非追问,听名字感觉和犬山家的业务有关。
“一个赌场,號称能满足所有人愿望的赌场,无数亡命徒前赴后继,他们豁出性命去求助魔鬼,红著眼晴走进极乐馆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出来.:.字面上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