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一言不发暴起杀人的反应和某个故人一模一样,但完全不受影响的態度又让他怀疑自己。
木郴子声毫不停息愈发激烈,如同舞台上的乐师演奏高潮的曲目,音调毫无波澜,空灵古朴让人想起古时僧人敲击木鱼的动静,单调重复而又带著一丝冷意。
路明非隨手拎起王將还没冷下去的半截身子丟向柏青哥机子前的王將,对方不闪不避硬生生的將半截身子挡在脚下,手中的木榔子即便染上了血也没有停止,仍旧直勾勾盯著路明非在等待什么。
极乐馆內的言灵也在这时吟唱结束,所有黑衣人西装下的肌肉鼓胀,上半身所有衣服爆开,亮起黄金瞳冷冷的盯著路明非。
言灵·王之侍。
路明非低低的笑起来,傲慢的领域从身上逐步扩展到身边所有黑衣人,整片空间瞬间放慢了十倍,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凭藉著眼前不断波动的旋律他也可以辨认出王之侍的使用者在哪里。
长剑挥舞成圆,狂暴的龙吟声顷刻盖住木榔子声,他不需要说话,此刻傲慢就是他的代言者,唯有极致的暴力才会让这些人感到恐惧。
所有围在路明非身边的人都被拦腰截断了,场面简单的好像是用木棍扫断麦秸杆一样,轻鬆写意,他斜拎著长剑一步步走近王將。
长剑每一次挥舞都优雅至极,当敌人弱小到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的时候,接下来的每一次斩击都是艺术。
在他的脚下断臂残肢堆成了尸山血海,被隨手斩飞的尸体残块掛在灯上,断裂的白骨刺进天板,血水从天而降但他不染分毫,无形的力量驱散了这些航脏的血液,甚至就连他脚下走过的地方,已经染上鲜血的地板都重新光洁起来。
他用长达半分钟的杀,一步一步的走到王將身边。
现在是他俯视王將了。
单薄的影子压在王將的黑羽织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傲慢的龙吟似吼撕咬著他的精神。
敲木榔子的动作停止了。
王將缓缓地抬头,手中的木郴子落在血泊中悄无声息。
“...你到底是谁?”
这和他计划的不一样,敲著木榔子走进极乐馆后他就注意到了贵宾室的异样,路明非陷入了失神的境地,这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但现在事態却超出了他的掌控,原本顺利进行的计划甚至最关键的一环都已经確定了,腐朽的命运齿轮开始运作,郴子声本该是润滑油一般的存在,但现在完全没有作用。
他不得不撕下身上的黑羽织露出挣狞的青黑色鳞甲,路明非手上的武器太锋锐了,他不觉得自己的鳞甲能挡住那把剑,但起码的努力还是要做的。
“你就是『他”,你的行为动作,思考模式和当年的他完全一致,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可你为什么会不受影响?”
王將抬脚踩碎地上的木榔子,他猛然低身冲向路明非,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蹬碎了脚下的地板,如恶鬼一般.:.奔向青铜大门路明非在此刻终於说出了今夜的第二句话。
“这么多年了,博士你还是没搞懂龙族的事啊,在我们的世界里,战斗从来都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