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路鸣泽说,“不过你手上正好有一把武器可以用来对付那匹蠢马,傲慢,这柄武器对应著它主人的罪恶,没有亲赴现场控制局面就是他最大的傲慢。”
“它的主人?”路明非瞳孔微缩,“奥丁?他真活著?”
“有朝一日你会见到他的,到那时候你可以问问他到底活了多久,上一次休眠是什么时候。”路鸣泽说。
“说得好像我很快就能见到他。”路明非吐了吐舌头。
“说不好呢?”路鸣泽歪了歪头说,“毕竟失去诺顿的龙骨十字,对他而言也是十分肉痛的事情。”
说完,他就正了正胸口的领带,拍了拍路明非的手,转身走向了青铜大桥的边缘。
“这就走了?我还有话没问呢?你这空间不是时停吗?多问几句也不耽误吧?”路明非看著路鸣泽的背影,但路鸣泽没有回头,只是站在桥边,回头看了一眼路明非后,
向下倾倒坠向了长江。
“去吧!路明非!审判吧!接下来就是你的舞台了!”
桥下忽然传来路鸣泽的大吼,一股紧迫感从路明非的心底升起,让他的每个毛孔都收紧,凶厉的寒气从他的眼底射出,照向了斯莱普尼尔背上的青铜面具。
大雨倾盆,眼前白茫茫一片。
路明非抬手握住了傲慢与暴怒,谁也没看清路明非什么时候从诺顿心臟里取出了暴怒,但以在场所有人的听力,他们都听到了路明非接下来的低吟。
“thegathering。
?
在路明非心底深不可见的黑暗中,一双黄金瞳缓缓张开,电光火石般的画面在他眼前闪动,空气中无数杂乱的旋律被纠正,一幅幅画面出现,巨大的龙在临海的山巔上展开双翼,世界树生发,树顶的雄鸡高唱,海中的巨蛇翻滚,惊涛骇浪中飘来的孤舟上,男孩孤单的眼神。
为什么会孤单?是谁那么孤单?那么熟悉的、孤单的眼神,那么像自己!
为什么那么孤单!
为什么!
路明非不自觉的抓紧了手里的武器,暴跳而起,眼底充斥著魔鬼般的愤怒,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他已经付出了四分之一的生命,为什么还会看到那么孤独的自己!
桥侧的江水轰然倒捲入天,仿佛落水的路鸣泽在水下搅动了无边风云,空气中传来他的大笑声,难以置信的力量从路明非的体內爆发出来。
“somethingfornothing。”他轻声说。
翻天覆地的力量冲向了斯莱普尼尔,度日的领域瞬间张开,即便是被翊为世界最快的骏马也无法衝破那层束缚。
成千上万的雨水都被排斥到了路明非身外一拳宽的地方,那是极致的精神下达的命令,只用纯粹的精神就可以命令旋律为他形成类似於无尘之地的屏障!
在路明非的漆黑鳞甲中,忽然爆发出龙王般的威严,没有任何阻滯和障碍,仿佛他就是龙王本身!
他舞动手中的刀剑,就像是龙王舞动了双翼,可怕的力量捲起了空中的雨水形成风暴,大量的炸裂声四处响起,昆古尼尔还未掷出,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放下命运之枪,或者,死!”路明非咆哮。
漆黑的鳞片下路明非形同恶鬼,速度已然攀升到了巔峰,他在空间中跳跃,以难以想像的速度逼近到斯莱普尼尔身前,傲慢高举而起一剑劈砍在神俊的马鎧上。
破甲,切肉,入骨,断腿!
极其漂亮的一刀!毫不犹豫的一刀!
既然路鸣泽说了傲慢是对付斯莱普尼尔的武器,那么他就一定是!
失去了一条腿的斯莱普尼尔瞬间失去重心,度日的约束对它解除,顷刻间它向著一方侧翻而去,带著马背上的青铜面具一起,昆古尼尔对诺顿的锁定发生了动摇。
路明非踩著斯莱普尼尔的脖颈旋身站在了青铜面具前面,傲慢与暴怒齐砍而下,试图同时斩去对方的两条胳膊。
昆古尼尔横挡。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掀起气浪,冲向诺顿和摩尼亚赫號。
所有人都震惊的抬头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没有用的,七宗罪不可能砍断昆古尼尔!”青铜面具嘶声低语。
浩瀚的力量升起了,青铜面具后的黄金瞳凝聚,握著昆古尼尔的力量暴涨,居然和路明非有些势均力敌!
对方是货真价实的龙王!
和康斯坦丁对垒过的路明非瞬间下了判断,“你到底是谁!”
“与你无关。”
青铜面具用一只手撑住了暴怒和傲慢,而空出的另一只手,在短暂的犹豫后,以媲美闪电的速度切向了路明非全身上下最为关键的一处发力点。
用这一击,结束战斗。
他有这个信心。
而就在这时,更强大的衝击到来了,青铜面具的双手骤然失力,踩在马背上的双脚悬空,他的著力点消失了。
震天的龙吼响起了,固態君焰形成的薄膜不仅出现在了诺顿的身上,也出现在了路明非的周边。
斯莱普尼尔的身前,庞大的龙躯伸出利爪拖动了那匹八足神马,將斯莱普尼尔整个从地上拽起来,在龙王的背后,金红色的火焰如辉煌的大日和那轮无边的黑日爆发了激烈的对抗。
“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