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人群中的张清看似与小刀谈笑风生,实则如坐针毡,眼神飘忽不定。
当年若不是唐枭,他可能至今还是个小巡警。
可随着时间推移,再加上唐枭走了麦城,这份恩情早已被纸醉金迷冲淡。
原以为唐枭这辈子起不来了,再加上韩学民的刻意结交,所以上次发现他来哈尔滨后,张清才会打电话通知韩旅长。
谁能想到,咸鱼还能翻身?!
张清心情复杂,却不得不来,因为谁都知道他和唐枭的关系。
此刻,他只盼着通风报信的秘密永远石沉大海。
寒风呼啸中,小刀却感觉浑身燥热,这个当年跟着唐枭出生入死的小兄弟,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因为他的大哥,终于挺直腰杆儿回来了!
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在站台的煤油灯下打着旋儿,铁轨两侧的积雪被来往的脚印踩得发黑,又被风卷起的雪渐渐覆盖。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月台上的军政要员们不约而同地探着身子,往西张望。
一盏昏黄的信号灯在暮色中缓缓摇动,铁轨开始传来有节奏的震颤,先是道刺眼的车头灯划破暮色,接着喷吐浓烟的蒸汽机车头缓缓驶入站台。
巨大的驱动轮上凝结着冰霜,排气管喷出的白汽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雾。
列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铸铁制动器与车轮摩擦迸溅出点点火星,车厢外壁结着厚厚的冰凌,玻璃窗上蒙着霜花,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杜小山带着警卫排士兵率先跳下列车,在月台上列队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