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郝义三默默看着。
眼前瘫在椅中的男人,哪还是那个悍不畏死、手握重兵的唐阎王?
分明只是个被困惑和虚无击倒的迷途者。
郝义三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痛楚,深处藏着更坚硬的东西。
他没再追问,而是提起茶壶,默默为唐枭的茶杯续上滚烫的茶水。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郝义三眼神中没有嘲讽,只有洞穿世事的平静与沉甸甸的期许。
“我猜呀,”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清晰:“或许是他们是丢了魂儿?”
“魂儿?”唐枭茫然抬头,浑浊眼中满是孩童般的困惑,“丢了魂儿?”
“是呀,”郝义三目光深邃,语气带着冰冷批判,“没了魂儿,人就没精气神儿,眼睛里就只剩下地盘儿、金钱和女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可、可怎么才能把丢了的‘魂儿’找回来呢?”唐枭问。
“也许不是丢,而是根本就没有!”郝义三站起身,踱到窗边,负手望着外面吞噬一切的沉沉夜色。
月光勾勒出他瘦削挺拔的背影。
“有些事,急不得。”他转过身,目光落回唐枭身上。
“就像栽苗,得慢慢浇灌,等它自己把根扎下去,扎得深了,稳了,就不怕风霜了,”他顿了顿,目光又一次投向黑夜,“到那时候,自然就有了魂儿……”
他收回目光,再次转身后,语气温和下来:“枭哥,夜深了,歇东跨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