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2月5日,立春。
张作霖让唐枭陪着,回到了北京城。
到了京城后,老帅带着他穿梭于京城的酒宴应酬,引见各路人物。
席间觥筹交错,不乏对这位年轻师长的赞誉和拉拢之意,张作霖更是不止一次拍着唐枭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振羽啊,这京城花花世界,比咱那白山黑水有意思多了……”
唐枭总是微笑不语,并不接这个话茬。
他明白老帅的栽培之意,不然不会总想着带在身边。
可关外的风雪和枪炮声,似乎比这繁复的京城官场更合他的脾性,他装作听不懂这些暗示,只默默为大帅斟酒、警戒。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刚下过一场薄雪,中南海的琉璃瓦上还覆着一层清冷的白。
张作霖裹着厚实的貂皮大氅,坐在居仁堂暖阁的火盆边,炭火映着他疲惫的眉眼。
唐枭坐在他身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日文秘书陈庆云脚步匆匆地进来,面色凝重地递上一张烫金名片:“大帅,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阁内温暖的气息仿佛瞬间凝滞了一下。
张作霖脸上的闲适一扫而空,两道炭条似的寿眉拧了起来。
他接过那张名片,看也没看就随手丢在火盆里,很快便化为灰烬。
随后端起盖碗茶,慢条斯理地刮着浮沫,眼皮都没抬,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告诉他,我身体不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