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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奶妈本想再问几句,可看到孩子困得迷迷糊糊就把他抱回了屋里。

老太太见到外孙高兴的立马迎了过来:“是福来找到的吗?”

“不是,一个老头给送来的,好像是别人让他送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走了。”她答道,细心的撩起孩子的袖口和裤管查看,小娃娃的身上没有红肿淤青,看来并没遭啥罪。

佟春燕也觉得事有蹊跷,可外孙没事就好,她连忙吩咐:“带天禹去洗个热水澡,就哄他睡吧,我得等福来回家的。”

“好,我这就去。”张奶妈高兴的抱着孩子进了卫生间,这下可好了,要是小少爷找不见,她可怎么向东家交代哦,好人果然有好报,她只希望老太太,少爷,小少爷平平安安的,哪怕让她在这个家里干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老太太坐下来喝了口茶,这才松懈下来,不过有了这次教训他们就得格外留神了,索性找个男帮佣好了,一来可以收拾花园,干点修修补补的体力活,二来可以保护外孙的安全,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了开门声,儿子福来回来了。

“娘,我没找到天禹。”他沮丧的进了门,疲惫不堪的坐到了沙发上,烦恼的垂下了头。

春燕这才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赶忙说道:“有人把天禹送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你也洗个澡睡吧,没事了。”

听到母亲的话,佟福来简直难以置信:“我去看看孩子。”

“大概已经和张奶妈睡了。”她笑着说,虽然她一辈子没结过婚,但却和哥哥生了福来,能有这么个儿子,又有了可爱的外孙她也就知足了。

福来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不放心,他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来到了奶妈的房门口,门半开着,只见儿子正躺在小床里睡得香甜,而奶妈则把天禹手里的奶瓶拿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他这才放心的露出了笑脸,转身进了浴室,虽说最近遇到了太多的事情,但只要孩子安然无恙,那个人在奉天平安无事就好,他也就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

第二天,厨娘就推荐了自己的远亲给佟老太太,家里便来了位身强体壮三十来岁的园丁刘大哥,每次奶妈带着孩子出门的时候,刘大哥就会陪在身边,守护小少爷,这场风波才算是过去了。

不过,罪魁祸首却因为这次“绑架”活动烙下了病根儿,他觉得孩子也挺可爱的,所以从最初的排斥要小孩转变为很想生个孩子,可眼下的难题却是老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而他只你能孤家寡人一般的每天躺在书房的贵妃椅上看书解闷,对于狐朋狗友的应酬也暂时失去了兴趣。

他百无聊赖的捧着外国小说,伸了个懒腰,白天在银行里忙了一天,晚上就不想再出去玩儿了,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和孩子一起玩儿就啥烦恼都忘掉了,天禹还是挺乖的,就是晚上会找家里人,不过哪个娃娃都一样,只要离开家久了就会吵着找家里人。

若是他有了孩子,也会每天喊着“爸爸”吧?不过小薇能生出那么听话乖巧的孩子么,假如脾气和母亲一个样,那他可惨了!

忽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愁眉苦脸的妹妹走了进来,今天她不着脂粉,身上穿的依旧是件粉红色的睡裙,这么完了她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哥,我和他讲了去医院检查的事,本来我是想让他去看医生的,结果他一气之下就离开家了,你说我有错么我只不过是想早点生个孩子。”晓鸾说完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坐到了哥哥边上,她觉得这件事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可不得了,于是只好和大哥吐苦水了。

荣飞放下书,只得坐直了身体,拍拍她的肩劝道:“他就是面子挂不住,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妹妹也够可怜的,明明是个漂亮健康的女子却摊上个有问题的男人,要不干脆离婚算了,反正他是能照顾妹妹一辈子的。

她抹了两把眼泪,又絮絮叨叨的说:“一开始我根本没想嫁给他的,是他拼命追求我,爸爸又觉得他人老实才同意我们结婚的,现在只因为去看医生的事他就和我闹翻了,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屁话。”

他无奈的苦笑,搂住晓鸾香软的身躯温柔的说着:“对,男人的话可不能信,实在和他过不下去就离婚,哥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亲人的安慰话语,她感动的又要掉泪,激动之下就靠在哥哥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做一团。

这反倒让佟荣飞不知所措了,他不禁回想起十几年前妹妹在学校被人欺负后哭着跑回家的样子,简直和现在一模一样,当然那次他是找了几个朋友到学校去“制裁”了作恶的人,从此以后就再没人敢找晓鸾的麻烦了。

所以,世上谁都不能信任,唯有亲人才是可以依靠的人。

他抚摸着妹妹的肩膀,将她楼得更紧了,可却让他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晓鸾的高高的酥胸正贴在自己半裸的胸膛上,他一时之间把持不住底下竟然硬了,但更要命的却是他非但没有觉得厌恶反而很兴奋。

晓鸾虽然是他的亲妹妹,却也是个娇媚可人的女子,就像朵雨后吐艳的粉红色月季花似的,又香又美,无比诱人!

他的喉咙禁不住发干,踌躇的锁紧了眉头,但一无所知的妹妹依然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哭得伤心,这便更让他心乱如麻了。

“太晚了,你先回去睡吧。”他低声说道,但凡是自己看上的女人他都想尽办法弄到手,趁着他还有一丝理智,赶紧让晓鸾离开视线范围的好。

她摇头:“不,我一个人呆在房里好孤独!”

佟荣飞只觉得全身冒热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果然是憋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夜总会找个舞女快活呢,也用不着受这种恼人的折磨!

他心一横就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妹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捏她标志的脸蛋儿深深的吻了下去。

佟晓鸾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直到哥哥的舌头闯进了她的口腔她的身躯才开始微微发抖,可一切都晚了,她被哥哥压在了贵妃椅上,睡裙立马就让他掀开,她想逃跑可就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她才做不出有力的抵抗,尽管她使劲扭了几下腰,想要叫但还被他吻着,当她终于挣脱哥哥的吻之时,却逃不过下面的进攻,“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晓鸾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依然躺在贵妃椅上,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而哥哥则披着睡袍坐在地摊上抽烟,她没办法看到他的脸,只是闻到了很刺鼻的烟味儿。

她想坐起来,可腰却没有劲力,双腿之间湿湿滑滑的,被玩弄了三次后已经没力气爬起来了。

荣飞听到妹妹的动静,连忙转过了身,他尴尬的说道:“他没回来,天还没亮,我送你回房吧?”除了装作啥都没发生,他还能怎样?

晓鸾默不作声,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低头整理睡裙,她的羞得都想去跳河了,可谁让“施暴”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呢?想到这儿她就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很了解哥哥,他是个离了女人没法活的主儿,就让之前发生的事儿都当作一场梦好了,哥哥一定不是故意的。

“哥会对你一辈子都好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随后就缓缓的转过脸,猛的吸了好几口烟,虽然先前他曾对无数女人海誓山盟总是赊,但唯独对妹妹他是全心全意的,因为他们是同胞兄妹,这一层关系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晓鸾还是不讲话,待衣服穿好后,她才勉强站起来,艰难的走到了门口,扳动了门把手,咬着嘴唇慢悠悠的走出了书房,她的视线模糊了,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滑落腮边

火灾夺去妻子性命

到了腊月,奉天又变成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北风“呼呼”的刮着冻僵的大地,东北易帜典礼终于在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在奉天省礼堂举行,奉军和东北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参加了这个仪式,唯独杨宇霆缺席。北伐的统一大业,终于在孙中山辞世后的不久完成了。与此同时,张学良通电全国宣布“力谋统一,贯彻和平,已于即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易旗帜”。奉天省公署机关,学校,商店均悬挂青天白日旗,吉林,黑龙江,热河同时易帜,遭遇了百年战乱和外强蹂躏的中华大地,总算是在形式上和感情上统一了。

参加完易帜典礼之后,沈钺之就陪同父亲和少帅以及奉军的一些高级军官吃饭喝酒,差不多到了日落时分才回到家,这几天妻子回娘家休养,他倒是可以安静的呆在书房里看看书,顺便给福来写信。

沈钺之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不小的铁盒,里面放着两年来福来给自己写的信件,他偶尔就会拿出来看看,字里行间都透着人家对自己的真情实感,他觉得很是欣慰。

他把信收好,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父亲沈慕函。

“爸,您有事?”他连忙给父亲搬了把椅子过去,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父亲神情凝重,应该说这几天他一直在思忖今后的出路,东北虽然总算是服从了南京政府,但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将稳定下来,相反他隐约觉得今后还会有腥风血雨。

“嗯,我琢磨很久了,今天就是和你商量今后的事,我年纪大了,是该物色接班人的时候了,可现在要是撒手不管,底下的兄弟们一定会吃苦,但我手下的师长还都欠些经验,要是直接升任军长恐怕不能服众……虽然南京答应给我们军费,又不会插手我们的编制,但就怕事有万一,蒋介石想把阎锡山和冯玉祥的队伍中央化,虽然这和东北军无关,但这便是前车之鉴,或许会有一场大战。”他毕竟是混沙场多年的军人,对战争出奇的敏感,甚至可以闻到那股刺鼻的硝烟味儿。不管是北洋政府,还是如今的南京政府无怪乎都是要诉诸于武力还统治地盘,实际并没有在本质上改变“群雄割据”的局面,中国依然处在战乱的边缘。

沈钺之听到父亲的话也忧心忡忡起来,他低声道:“郑师长其实还是可以接任军长之职的,您可以大力培养他。”

他摇头:“郑师长才三十七岁,在这几个师长中年纪最轻,若是让他来做军长会有很多人不服,他压不住底下的人……比起这件事我倒是更关心你的想法和你将来的出路。”剑华受伤之前他也曾想过让长子继承他的职位,但自从剑华瘫痪后他的这一想法就改变了,他想多听钺之的意见。

沈中尉思索了片刻便答道:“我想去南京。”

听到儿子的话,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你没说要回梨园行唱戏。”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会再做让您为难的事了,只是我在奉天没办法照顾福来和天禹,总是惦念着他们,所以才有这种打算。”

“你一个人去南京能做什么?”慕函问,他的小儿子不仅是个戏痴,还是个多情种。

“我要自己拉队伍过去,这支队伍都由我亲自招募训练。”他已经考虑了很久,今天才把这话讲了出来,在军中也有三年了,虽然没参加过重大的战役,可也参与过几次小型战斗,他并不厌恶沙场生涯,因为在战场上更能体现男人的气概,扬名立万,出人头地也更迅捷。

沈慕函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觉得钺之终于成熟起来了,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就算再迷恋戏台也是有血性的男儿。

“我给你权力,你去招募壮丁大胆的干,但是别让我看到你中途放弃,你可以挑三个下级军官协助你。军费开支不能超过预算,若是超了,要你个人来补缺。”他决定支持儿子,这也算是他对剑华的一种补偿吧。

“嗯,我知道您不会做出违背少帅的事儿,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沈家带多年的队伍归了别人。”他说道,而且他要做配得上福来的男人,更不能让佟先生看不起他。

沈慕函又问:“你要带多少人的队伍?”

“一个独立团。”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一两年内组建一个师是不现实的,新兵训练少说也要三个月。

“野心不小,看你能不能招募来这么多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沈慕函还是很欣慰,这便是儿子想出的退路,他怎能不全力支持?

“我按2000人的编制招兵,不仅仅是奉天,还要去吉林,黑龙江和热河招募,我预计要用掉一个月的时间,营地就用咱们军的仓库来改建好了,这样花费不了几个钱。”他已经算过了军费开支,打算今晚整理一下拿给父亲看。

“你只要告诉我花多少钱,这些钱都花在哪里。列出清单就好。”他说完便点了支烟,抽了两口。

“明天一早我拿给您。”沈钺之信心满满,但摆在他眼前最大的困难就是兵源问题。

一周后,沈钺之就带着一个姓郭的年轻少尉奔了黑龙江,那是他们招兵的第一站就是那里,跑遍了大半个黑龙江的县城之后,他们就进入了吉林,可在长春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封加急电报。

当拿到这封电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沈中尉,您怎么了,家里有事?”郭少尉问,沈中尉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像是出了大事。

他放下电报,眉头紧锁,嘴角抽搐,好久才答道:“我妻子,岳父岳母突然过世了,家里遇到了火灾。”虽然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但他依然不敢相信!

膀大腰圆的郭少尉也是土生土长的奉天人,小沈钺之三岁,也在讲武堂念过书,他们算是校友,平时的私交也不错,他连忙关切的说:“你赶快回家去,这里交给我,有事我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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