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饿……
冰冷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视线模糊,双腿灌了铅,每一步都深陷在没过脚踝的积雪里。
胃囊早已不是空虚,而是化作一个灼烧的、吞噬一切的黑洞。意
识在冻僵与饥饿的双重绞杀下,沉向无光的深渊。
“快死了啊,小鬼。”
一个低沉、带着沙砾般粗粝质感的声音,穿透了呼啸的风雪。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部分风雪。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只看到一个高大模糊的轮廓,腰间似乎挂着刀。
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像垂死的小兽。
“哦?这么想活着的话……”那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玩味,“就跟着我。能活着走到下一个镇子,就让你活下来。”
饿……
兽兵卫……冥蚀……我的兄长……我的导师……
“呃啊——!”
现实如同破碎的镜子,强行扎回幻蚀的脑海,剧烈的撕裂感从灵魂深处传来。
野狗之梦的反噬从未如此清晰——他施加给敌人的狂乱饥渴与毁灭欲,正以成倍的力量,通过那无形的感知链接,疯狂反噬着他自身!仿佛有无数无形的饿犬,正在啃噬他的神经!
荧绿的瞳孔被蛛网般的血丝彻底侵占,浑浊不堪。
透明的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拉成长长的丝线,滴落在肮脏的袈裟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