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顾爸没少找资料找朋友了解同性恋这方面的事项,平时上网的时候也总会留意到很多不太好的消息的时候心都一惊。本来想着怎么养出个闺女的懊恼和震惊的失望渐渐就转化成社会朋友怎么对待他呀,这年头好男人不好找啊,这孩子别喜欢上直男啊,可别出去乱来啊之类的。
还特地拉下脸去请教老李,关于怎么和孩子相处。
老李说只要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首先是同性恋就不是自己孩子了?顾爸表示怎么可能,自家的孩子除了喜欢男人让人诟病以外,其他方面是分分钟碾压别人家孩子的人。顾爸对自己的教育很有信心。
老李说这不就得了。
顾爸似懂非懂。
最重要的是,同性恋和异性恋完全一样,只除了性取向。老顾你做了这么多年工程师,有多少次是要跳出盒子去想问题(备注1)?你没遇见过特殊一点的雇主?
顾爸觉得发生在别人身上和自己孩子身上是不一样的。
老李叹口气,摇摇头。
只是因为少数就被当做异类?你解决问题的时候,因为这方面解决方法很少用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就不用了吗?
顾爸挣扎的地表示老李在偷换概念,工程问题和感情问题完全不是一码事。
老李看着这从小玩到大的好友钻在牛角尖死活不愿出来,有些无奈。
都说了,世界上最难的事是改变别人的想法。即便当事人有意愿改变,但几十年,大半辈子根深蒂固的想法的改变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最后老李只能引用了一句网上看来的一段话。(备注2)
同性恋就像你学的物理里的同性磁极,相斥那么厉害,而那个让他们相斥的磁场就是来源于社会的评论和眼光,是世俗的压力和期望。他们本身在如今这奇怪的社会已经很痛苦了,他们要剖析自己然后接受自己,最后还要承受各方面的压力。为什么不试着去了解为什么?你做了这么久工程,不是很擅长解决问题吗?想不开就去找缘由,你会找到答案的。
顾爸对老李的比喻嗤之以鼻,觉得一窍不通,强行把两样东西嫁接起来。但是老李的提议却实在不错,是了,去查查资料说不定就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喜欢男人了。
这三年来,在黑暗中和内心斗争的从来不是顾长行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年过半百的爸妈为了他做出多大的努力才能有今天这样温馨一如三年前的氛围。
这就是爱你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一:跳出盒子想问题:我教授和书上经常会提到thkoutofthebox这样的话,所以也用在这里。就是粗略来讲不要把自己限制在盒子(框架)里,这样看问题会很片面,跳出来看可能会发现有更好的办法。
备注二:是在微博上看的段子,原文复述不出来,就加了自己的话和理解。原文记得是小女孩问妈妈问什么会喜欢同性这样的问题。
新年快乐~迟到的祝贺呢。。。因为作者就在周五晚上才刚考完一场试,被虐的不要不要的。希望能成为顾长行一样的学霸qaq
☆、大年夜
然而,这个春节过得注定不安稳。
和顾爸顾妈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顾妈等倒计时一过人就撑不住回房倒头就睡。之前坐在电视机前,顾妈头就一点一点的。
顾长行劝过顾妈早点睡,自己和顾爸两人可以守岁就可以了。
可是顾妈却死活坚持要一起等午夜,固执起来的顾妈几头牛都拉不回来,顾爸和顾长行只能对视一眼,有意无意扯开话题聊起来。两人心里都清楚顾妈这么坚持的原因。无非不过是三年来好不容易一家团聚的第一次新年罢了。
倒计时结束后,目送母亲一步三晃地回屋了,早习惯晚睡的顾长行对有些困顿的顾爸说:“爸你去睡吧,我再看会儿。”
顾爸捏捏鼻梁,眼底浮上疲倦:“那行,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啊。”
顾长行点头,顾爸捶着腰走去卫生间洗漱。
给宿舍几个,店员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人发了新年问好,刷了一会朋友圈,正起身准备睡觉的顾长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有人来电。
低头看来电显示,是老大寇鸣。
“喂,老三。”寇鸣的声音有点沙哑。
本能觉得有些不对的顾长行应道:“是我,新年快乐啊老大。”
“新年快乐……”寇鸣的语气完全没有快乐的感觉。
“怎么了?”顾长行秃噜了一下脸,这时候的他的睡意刚起,有点犯困。
“能借你学校旁边的房子住一晚吗?”寇鸣那边隐隐传来汽车的呼啸声。
顾长行毫不犹疑:“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现在在我爸妈这边,钥匙在我这,我给你送过去,你在哪?”
寇鸣似乎松了口气:“谢谢。我们在学校门口,南大门。”
捕捉到“我们”的字眼的顾长行隐约猜到什么,不过现在容不得他多想:“行,额……半小时后见,你们去肯的基等我吧,大冬天外面太冷了。”
“行,谢了,兄弟。”
顾长行一愣,老大是那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简单来说是外冷内热的人。能让他连续说两声谢谢,看来真遇到事了。
“嗨(第四声),都是兄弟,等我啊,马上就来。”顾长行切了电话,想着怎么赶过去,也不知道这大年夜的还能不能叫到车。
随手抓了外套,翻出香里豪庭的钥匙,顾长行想了想又去厨房冰箱装了晚上特地做很多的水饺,就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换上鞋,顾爸就叫住了顾长行。
“这么晚还出去?”顾爸穿着睡衣倚在卧室门边上。
顾长行动作一顿,然后直起腰:“恩,朋友有急事。”
顾爸凝视着顾长行,他背对着卧室,卧室里温暖的灯光打在顾爸前面两三步的地方,将顾爸拢在怀抱里。顾长行看不清楚顾爸的表情。
过了没几分钟,顾长行正要动身说点什么的时候,顾爸突然开口:“开我的车去吧,钥匙在鞋柜上。”
顾长行顺着顾爸的话看到身前鞋柜上摆着的车钥匙,心里一动:“爸,谢谢你。我明天和你解释清楚。”
顾爸似有似无地点头:“明早8点前回来,别让你妈担心。”
顾长行将车钥匙抓到手里,略微用力,手心感觉到一丝刺痛:“好。”
“去吧,路上小心。”
“好。”
顾爸站在原地,看着儿子开门离去。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儿子口中的朋友就只是朋友了,不,应该是兄弟。只是,自己还是会容易多心。
害怕儿子会走上弯路,而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应该要相信他,相信自己的儿子。
顾长行熟练地倒车,然后驾着父亲的大众驶上空无一人的大街。此时只有他知道,当父亲注视着自己神情莫测的那几分钟,他离深渊有多近。似乎,只要再晚上一秒,自己就会摔下去尸骨无存。幸好,父亲最后选择相信自己。
隔膜的存在顾长行早已预料,只是之前一直和气融融的样子让他深藏了内心的不安,然后又突如其来将顾长行拎到悬崖边,承受来自血亲信任的考验。这样猝不及防的降临,破开了强颜欢笑的面具,心里满溢着的是害怕和难过。之前三年,他虽彷徨,但相信着自己的父母终会原谅自己。所以,虽然不安却内心隐隐被这样的安慰和希望支撑着。可是就在刚刚的沉默的几分钟,他深深体会到当年自己的表现到底埋下了怎样的苦果。
好不容易收捡起来的信任又被自己架在火上赤烤,这件事不能怪老大,也怨不得父亲。追溯根本,全然是自己作的。信任的维护很难,更何况是在废墟上重新建立。
顾长行看着红灯,眼中迷茫褪去,不管怎么说,只有开始去做才有可能成功。回去之后,一定要和父亲好好解释一遍。即便是至亲,有些话不说清楚,他们也不会知道。而误会通常都是在这种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所以不用解释的自以为是下产生的。
s市的大年夜夜晚的街道难得很畅通,偶还有出租车在飞驰。
所以,赶在约定的最后5分钟,顾长行赶到学校门口。正准备打电话给老大让他们来校门口,因为肯的基那边不能停车。就看到校门口或站或蹲的三个人影,其中站在那吸烟的俨然是老大寇鸣。
顾长行将车停在路边,摇下窗户,一边亮了几下大灯。三人望过来,老大和那两个人说了什么,三人就一齐走过来。
“老大。”顾长行解锁了车门,向车里侧侧头,“上车,我载你们过去。”
寇鸣身后站着同样两个个子不低的人,乍一看只能看到两人都剃着和寇鸣一样的圆寸。
“麻烦你了。”寇鸣认真的看着顾长行,夜色下寇鸣的眼神浓重得像画家撒了黑色颜料的油画。
顾长行摇头:“都是兄弟。”
“谢谢你了,以后有事就招呼一声。”等三人坐上车,寇鸣坐在副驾驶。顾长行正后方坐着的男生开口,声音听着还很元气十足。
顾长行瞥了一眼后视镜,正对上那人的眼,忽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说,那个人的眼神虽然没有攻击力还透着善意,但是眼底掩盖着一种危险。顾长行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这是见过血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顾长行虽然被人的眼睛震住,但是不忘回个笑:“举手之劳,老大的兄弟就是我朋友。朋友之间客气什么。”
那个人也笑了笑,这一笑更是弱化了他眼中的血气。到让顾长行留意到他嘴角那块血痂和脸颊旁的青紫。长相一时没来得及打量,因为顾长行此时还开着车。即便路上没多少车辆,还是需要好好留神的。
那个人也注意到顾长行扫过他脸上伤的目光,即便只是那么不经意又不带刻意探究的视线,但对于他的职业,必然养成了这种对这方面敏感的习惯。
不过,他倒是好脾气,没觉得被冒犯。首先顾长行的目光里是平和和礼貌,再其次他甚至都没开口问为什么就让自己几人上车拉回他家。虽然不能否认的是他和寇鸣关系够好,但是能在关键时候二话不说半夜三更开车来接人,还是在大年夜的情况下。这人不是心思深沉的滴水不漏就是真正讲义气的人,不论何者却都值得一交。
男生在心里给顾长行下了这么个结论,语气却没变:“我叫屈商,寇鸣同个大院长大的发小。”
男生旁边坐着的人也开口,声音清凉凉的,让人听了像喝了一瓶冰可乐:“乔伍言。”
顾长行嘴里默念了即便两人的名字,也开口自我介绍:“我是顾长行,老大同宿舍的。叫我顾三就行了。”
“我知道你,寇鸣这小子早告诉我们了,说你小子可会做蛋糕了,还说你人特别好。”屈商爽朗一笑,脸上的伤完全不存在似的。
顾长行乘右转的时候看了眼寇鸣,寇鸣正双手环胸正视前方看不出喜乐的模样。顾长行到不能想象老大一脸面无表情夸自己蛋糕做的好吃,还给自己发好人卡的样子。
不过,想来对自己评价不低。
顾长行一笑对屈商说:“有机会做给你们尝尝,不是我自夸,我的蛋糕咖啡这一带是远近闻名啊。”
于是一路上,整车就听这两人聊来聊去,捧来捧去,倒是让关系很快亲近起来。
顾长行自然注意到不太说话的乔伍言,想着大概和老大一样不太擅长说话或者不喜欢说话吧。
香里豪庭离学校很近,开车不过5,6分钟的样子。
顾长行和门口的门口小王打声招呼,互道一声新年快乐才驶进小区,找了临时车位停了车,然后领着三人进了自家在的5号楼。
下了车顾长行才发现,刚才车上除了开始报了名字后就不说话的乔伍言走路一拐一拐的。而看着粗枝大叶的屈商此时却走在乔伍言身边,满脸担忧,手伸着想要搀扶乔伍言却被乔伍言无视,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乔伍言身边。看动作,只要乔伍言有一丝表露出累或者要摔倒的迹象,他就会把人抱起来一样。
顾长行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屈商和乔伍言虽然没表示什么,但他们之间这样脉脉流淌的氛围让顾长行一看就了然了。
他们是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看书的孩子们情人节快乐啊~
单身的作者还是很乐呵的呢~虽然被无良的友人们无意间秀得想报警……
☆、屈商和乔伍言
给寇鸣他们开了门,让三人进了门,顾长行走在最后顺手准备关门。
对面的门突然开了,温誉一身米色休闲服站在门内,神情有些诧异。顾长行一愣,没想到温誉竟然还在家,他对温誉点点头,解释道:“给朋友开个门。”
温誉点点头没有过问,顾长行犹豫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转头进门了。
温誉心里不是没有好奇,但他知道分寸,不该过问的还是不要问了难为别人比较好。刚才他是坐在客厅里,听到走道里有声响,而这个小区一层楼只有两户住户,温誉还在担心是不是什么小偷。
于是从猫眼张望了一下,发现是顾长行带着三个看着不好惹的男人。心里滑过法制频道里提过的黑社会什么的,就更担心了。这才开门想确认一下。虽然他也猜测会不会是朋友之类的,亦或者其实他也不知道万一真的像他想的那样而他开门又能帮到什么。
幸好,从顾长行的脸上没看出什么来,应该只是朋友了。自己的脑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这边,顾长行从抽屉里掏出急救盒和新毛巾递给屈商和乔伍言,让他们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相较如颜料盘一样青青紫紫的屈商的脸,乔伍言脸上说伤少但是重。半张脸都是血,血已经干了黏在他脸上,而血的源头是眉脚的看似被锐器拉开的大口字,看着触目惊心。
屈商动作纯熟地给乔伍言处理伤口,乔伍言面瘫着一张脸跟没有痛觉似的,任由屈商在他脸上擦血上药。
“不用去医院吗?”顾长行去厨房烧了水,端着几杯热水回到客厅。
乔伍言脸上的伤很快就处理好,屈商把乔伍言的腿架在自己的膝上,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地给乔伍言卷裤腿,闻言回道:“恩,简单处理一下,还要去医院给他打给破伤风,腿也要上石膏。”
顾长行把水杯放在白色的木头小几上:“那我给你们找找衣服,等会儿我送你们去吧。”
屈商抬头,想要拒绝的样子。
但顾长行已经起身去房间找衣服,边走边说:“打针要紧,腿也不能放着一晚上不管,万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屈商咽下要出口的话,和一旁站着递工具的寇鸣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感激,对着卧室喊了一声:“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寇鸣将手里的小剪刀放到一边,去找顾长行,留屈商和乔伍言在客厅相对无言。
乔伍言除了上车的时候开口说了名字,之后一直都没说话,人也有些恍恍惚惚的。屈商很是担心乔伍言的状态,所以他刚才也拒绝不了顾长行的提议。
只有当危难的时候,才能看得清人心。几个小时前,身无分文被赶出家门的屈商带着伤的不轻的乔伍言站在街头,手机打电话打得只剩下1电量,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个全都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绕弯拒绝。也不是说没人愿意帮忙,但是那边刚应下就被家长给切了电话。最后还是寇鸣打电话进来,打听他们在哪里,然后赶过来的。
然而即便寇鸣来找他们了,并不代表寇家是支持他们的。世家背后的水太深,小一辈交好可是推说小一辈交情深,但如果寇家收留他们那就是站在屈家和乔家对面了。虽然寇鸣能够出来,一定意义上代表了寇家家长的态度。而从小就被作为接班人教育的屈商自然明白自家和乔家的能量,他们不得不连夜离开京城,一是不想连累寇家,二是家里的回过神找到他们的话,恐怕这辈子他们都无法相见了。
所以,寇鸣迟疑了一下,打了几个电话,看样子结果不太好。没想,最后电话也不打了,直接带着他们上了大巴,赶到s市来。直到快到寇鸣就读的s大的时候,寇鸣才打了个电话。
然后,半个小时多一点,他们就坐在这间装修温馨的房子里,喝着热乎乎的水。
顾长行想了想,翻了两件宽松加厚的衬衫出来。
这时,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顾长行动作的寇鸣开口了:“他们被发现了。”
顾长行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腰,看着手里的衬衫说:“我猜到了。”
其实,屈商和乔伍言之前没有听说过顾长行,今晚也是第一次见顾长行。但是,顾长行却听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
就是在燕临渊生日的那个晚上,寇鸣接到的电话是来自屈商的。
寇鸣和屈商还有乔伍言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三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不过,寇鸣高中的时候因为决心要考s大,就稍稍和屈商和乔伍言疏远了些。然后就是在高中,屈商和乔伍言之间慢慢发展出了友情之外的感情。
在大学开学之前,屈商给寇鸣送行的时候,跟寇鸣坦白了。
寇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傻傻地上了火车。心里别扭的慌,不知道怎么调整自己的位置,就逃避一样不再联系两人。而屈商也没有自讨没趣地联系寇鸣。
直到那个晚上,屈商打电话说乔伍言哥哥知道他们的事了。
而屈商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乔伍言并不知道他哥哥带着证据找上屈商要他们分手的事。最后想了一圈,屈商醉酒之下打电话给寇鸣。
而后,同样没有这方面经历的寇鸣只能口拙地安慰屈商,回到宿舍面对兄弟们担忧的目光,就将屈商和乔伍言的事复述了一遍,想着或许自己这两个智商情商双高的兄弟能有好方法。
昌轩了解了两人的背景,着实不怎么看好两人的未来。屈商和乔伍言家长都在军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先不说屈商是独子。乔伍言的哥哥因为随心从了商,乔伍言也是自小就被父亲培养着向军部发展的。而如今的□□虽然对同性恋宽容不少,但是要想在军政界谋个名头,性向绝对是明晃晃让人攻歼的靶子。
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顾长行本来准备引用事例来讨论出柜成功的可能性的时候,把自己给撂出来了。
于是,当晚的寝室气氛很是诡异。
那边寇鸣两发小的事还没个头绪,这边顾长行就毫无准备的把自己出柜了。昌轩盯着顾长行看了一晚上没睡觉,寇鸣到是接受很快,毕竟有过类似的经历,但也一晚没睡地头疼自己两发小的未来。
至于顾长行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也发到天亮。最后幸好第二天是周六,就睡了一个上午。
顾长行经过寇鸣的时候拍了拍寇鸣的肩:“会有法子的,你看,我今年不是回家过年了吗。”
寇鸣想到什么,眼底染上愧疚:“你家……”
顾长行一听就知道寇鸣想说什么,勾勾嘴角:“我接你们的车是我爸的。”
寇鸣依旧蹙着眉。
“放心,等会把你们送到医院我就回去。”
寇鸣这才点头,但是脸上神情却没有怎么放松下来。
顾长行让屈商和乔伍言去换衣服的时候,用翻衣柜找出两件大衣,最后琢磨一下又找了一条棉质的围巾。
乘两人还在清理脸上的血迹的时候,又拉寇鸣到厨房,把来之前顺手捎来的水饺指给寇鸣看:“我家做的水饺,你们饿了先填一下肚子,厨具在这个格子里。”
顾长行转了一圈然后嘱咐道:“我旁边的房间是我室友的房间,我明早打电话问问他,今晚先凑合在我房间里睡吧。被子我都翻出来放在床上了,老大你的话可能要将就睡在沙发上了,不过只有毯子了,开空调温度调高点应该就没事了。”说着,顾长行又绕到客厅,将空调温度又上调到30摄氏度。
“不用给我省电,冷的话就上调。”顾长行对跟在他身后到处乱转的寇鸣说。
寇鸣乖乖地点头,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反差萌。
顾长行想了想补充道:“我明早……啊,不,今早尽量早点过来,我会给你们带早饭,所以不用担心。”说着,顾长行总觉得少了什么。
手往裤袋一插,摸到钱包的时候才恍然大悟,这边掏出钱包把里面仅剩的几张红色老人头拿出来塞给寇鸣:“我现金身上只有这么多,以防万一。”
寇鸣把钱退还给顾长行:“我有,有卡。”
顾长行转念一想,收回钱,道了声好。
那边屈商和乔伍言总算整理好,顾长行拿起钥匙准备送他们去医院,却被欲言又止的寇鸣拉住。
诧异地对上寇鸣的眼神,顾长行一笑:“老大你今晚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行了,送佛送到西嘛。实在过意不去,等开学教我几手怎么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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