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两三事作者:见贤
第10节
“谢谢。”
香里豪庭
目送温誉关上大门,顾长行明白自己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不敢相信温誉这么多年竟然依旧留着这套房子。顾长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将门关上。
那边,温誉从猫眼挪开了视线,脸上有些发烫,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进门之后第一个动作是凑到猫眼看对门。不过在看到顾长行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想幸好他没有错过。
顾长行睡得迷迷糊糊,昨晚他以为他会兴奋地睡不着,可是洗了个澡身子一挨着床,他就可以说是昏睡过去。他的手机在床的一角锲而不舍地唱着歌,顾长行闭着眼伸手摸了过去,只觉眼皮沉重得很,身体发着不同寻常的热。
“喂……”开口的声音让顾长行不甚清晰的脑子呆滞了几秒,这声音有点沙哑啊。这会儿,他才感觉喉咙干涩撕裂的难受。
“你怎么了?”手机里传来一个温誉的声音,如一股清泉趟过顾长行发热发胀的脑子。
顾长行苦笑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发烧了,答应你的晚餐可能要失约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顾长行听到大厅传来的门铃声,与此同时贴着手机的耳朵也听到了一个声音:“过来开一下门。”
顾长行摸索着掀开被子,身体离开温暖的被窝不由打了个寒颤,脚踩到木质地板上下意识得缩缩脚趾,腿有些发软。他踉跄了一步,幸好及时扶住墙壁才避免了摔一跤的下场。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房间里有些昏暗。不过顾长行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半眯着眼摸到门口,在开门前他对还没挂断的手机说了一声:“我不要紧,你不用……”
“开门。”还没等顾长行说完话,门外和手机里同时传来这两个字,有种空间叠合的错觉。
“不要后悔了。”顾长行头抵着门,喃喃地说着,声音轻的他以为对方并没有捕捉到。
然而,“快开门。”温誉又一次在门外催促到。
“咔擦”顾长行手下一用力,开了门。
门外温誉一身白天穿的白衬衫,面露怒容,精致的双眼皮勾勒着主人充斥着怒火的眼睛。眼睛像是上了一层釉,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摸。
许是真的被烧坏了脑子某个部位的零件,顾长行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温誉的脸,叹了一声:“真好看,你的眼睛。”
温誉一愣,一腔怒火一下熄灭了下去。未曾想,见他没有推开自己的手,下一秒顾长行得寸进尺地向他靠过来,将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手从温誉背后交叉把他完全得包裹在自己的怀里。温誉的侧脸贴着顾长行的胸膛,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加快,脸颊被顾长行身上的体温影响着也发起热来。
‘看来真的发烧得很严重。’温誉呆呆地想着,手缓缓地抬起,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手指虚虚的抓握着什么似的动弹了两下,最后才松松地搭在顾长行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似乎是被他的回抱鼓励了,顾长行将更多体重施加在温誉身上,温誉不得不向后仰着腰,右脚后退一步撑住自己和顾长行,心里暗暗叫苦。
“不想醒了。”耳边蓦然听到顾长行的呢喃。温誉勾勾嘴角似乎想笑一下,可惜没有成功,嘴角像挂着千斤的重担,最后堪堪抿成一条直线。
“那就不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发烧就有种别来开门呀……心里早就想开门的顾某人表示拒绝。
☆、生病【捉虫】
喂顾长行吃了药,又扶着他让他躺回被窝后,温誉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床坐下了。顾长行眼睛半睁不睁,昏昏欲睡的样子,可是眼睛却依旧定在温誉脸上,眼珠子似乎还有点失焦。
“睡吧,好好休息,我就在这。”温誉给顾长行拉了拉被子,把顾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伸手牵在他衣角上的手塞回被子里。
顾长行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没过几分钟像是突然惊醒一样,忽的重新睁开眼。温誉被这样的顾长行弄得有些无奈。想来想去,只好将手伸进被窝,摸索着握住顾长行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强调了一遍:“睡吧,我真的不走。”
顾长行是真的累了,长期累积的疲劳在这天决堤而出,他闭上眼没几秒就开始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打呼声没一会就停了,而他躺在床上除去微微起伏的胸膛就再也没动静了。
因为前倾着身子,手肘撑在大腿上,长时间下来,温誉觉得腿有些发麻,细微的刺痛从脚底蔓延开来。他不得不动动身子,松开自己握住顾长行的手,准备站起来去外间走一走,顺便准备一些吃食。
然而,他一松手,明明睡得人事不知的顾长行下一秒却又迷茫茫地睁开眼,眼珠子迟缓地游移着又停在刚站起身的温誉身上。
这样躺在床上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顾长行让温誉心下不忍,但是顾虑到顾长行身在病中,必须要补充一些水分和食物。他只好狠狠心,弯下腰凑到顾长行耳边:“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你再睡一会,我就在外间,有事就叫我。”
不知道顾长行有没有理解他的话,但是他明显是捕捉到温誉要在外间的话,眼底是明晃晃的忧伤。刚毅的脸上竟然也因为眼神带出几分脆弱。
温誉不由叹口气,但还是转身出了卧室。没看见他身后躺在床上的顾长行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熄灭。
靠在料理台边,耐心地等候粥熟的时候。温誉眼神放空,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其实,这一次回国。一是因为公司派遣自己来华夏调查市场以决定是否建立分公司,二是家里也催着自己回来替怀孕的温娅代一下企业的事务,当然关于还没影子的女朋友的事还要给温母一个交代。至于还有一个三,就是关于顾长行了。
他在f国的时候,想了很久,也试图去让自己和别人处一处。但是都没顾长行给过他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发现自己对其他人不论怎样都不动心之后,最过分的是不管和谁处,他心里总会把人和顾长行放在一起比较,然后将人贬得一文不值,计较到后来连温誉自己都没脸去见那些人,他只能无奈地认了栽。
不过想到自己当年出国前拒绝顾长行的话,和生日宴上的什么都没表示,最后导致顾长行黯然离开。他想,也许这八年来,顾长行已经找到另一个人。一个很爱他,他也很爱的人。一个可以不畏惧任何困难,都会坚定地和顾长行站在一起的人。
照理说,温誉想象到顾长行会和一个不知道怎样的人在一起后会嫉妒吃醋。然而,他虽然心里和针扎了一样细细地泛着疼,可是更多的,他是为顾长行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儿开心和祝福。
甚至,他心里清楚,他因为这个想象还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如果顾长行真的在等他,他的心里反而会很愧疚和苦恼。
即便如此,此次回国之前,他辗转反侧,心底不得不说有一份隐秘的期望。他希望顾长行依旧单身,并且为这样的假设欣喜若狂。同时,他又打心里生出对自己这样贪得无厌的想法的厌恶。
现在,终于,他有了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顾长行的资本,也不惧怕任何来自外界的打压。他也明白当年心底的侥幸其实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掩饰,他还想过各种强取豪夺,将顾长行从别人身边抢回来,如果有那个人的话。
这样的想法随着温誉实力的壮大而日渐猖狂起来,都快要压倒他自小所受到的教育和理念。
幸而,因为及时察觉到这偏激的心理,在和医生聊了一段时间后,心底的野兽终于被关回了牢笼。而现在看来,顾长行根本就没有给他放出野兽的机会。
想到这,温誉右手掩住额头,笑容苦涩又有些高兴。
温誉在众人眼里,甚至在他家人眼里都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温柔的人,也许骨子里透着难掩的傲气,但是总的来说是个很正气柔和的人,连温誉自己也是这么定位自己的。所以,当初在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温誉自己都吓一跳。
他像是重新认识自己一样,对这样的自己很是陌生。
“叮”粥熟了,温誉回过神,打开电饭煲,很有预见性地倒退开,躲开扑面而来的翻腾的热气,顺便捞过一旁的碗准备盛粥。
刚刚他勘察了一下顾长行家里的冰箱,只发现已经过期了三天的牛奶孤零零地站在里面,还有几把泛黄枯萎的葱条和水分尽失的姜块,就什么都没有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温誉只能去自家的冰箱翻了些保姆阿姨特意买好的菜回来,煮了个葱花肉丝粥。
将粥端进卧室的时候,温誉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保持着被掀开的样子,床单也一皱一皱的,显然主人并没有心情整理它们。
温誉放下手中有些烫手的粥,回想起刚刚经过敞开着的洗手间的时候,里面似乎并没有顾长行的身影。这时,温誉的鼻翼翕动了一下,隐隐捕捉到一丝烟味。他抬眼看向被窗帘遮住的阳台,看到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帘子后边若隐若现的背影。
心里划过一抹怒意,温誉抬腿走过去,“唰”得一下拉开窗帘。
背对着他手指间虚虚夹着一支烟的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正对上温誉被怒意染得明亮的眼睛。
“顾长行!”温誉的声音低沉了一些,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没想,顾长行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还不忘深深吸了口烟。
温誉上前一步,抬手一把夺过顾长行手中的烟,好不讲究地摁灭在阳台半人高的围墙的与地面平行的平台上。
被突然夺了烟,顾长行似乎一愣,还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看着自己刚刚夹着烟的左手,下意识握了握拳。
“赶紧躺回去,把粥喝了。”温誉气还未平,嘴角虽然是天生上扬着的,但此时此刻,完全看不出一丝喜意。他说完,就转身回了房。
顾长行眼睛呆呆地跟随的温誉的身影,最后恍然地抬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然后痛的自己“嘶”一声,脸上渐渐拉开喜不自禁的笑容。
他几步上前,从后边熊抱住温誉:“你是真的。”
被顾长行从后面拥住,温誉向前冲了几步,好不容易停下,就听到顾长行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温誉心下一动,便明白的顾长行的意思,心里的气消了一半。他抬手拍了拍顾长行揽在他腰上的手,却被惊人地冰冷吓了一跳,他赶紧回头摸上顾长行的额头,不出所料,温度更高了。
温誉推了顾长行一把,顾长行懵懵懂懂地倒退几步,看着他的眼睛很是无辜的模样。温誉到嘴边的责问在他的注视下只能咽了下去,只好牵着顾长行把他送回到床上。幸好,顾长行还算听话,也不反抗,任由温誉施为。
温誉将粥端给顾长行,扬扬下巴:“喝粥。”
顾长行言听计从,大口灌了一口粥,被烫得“嗷”了一声,吐不是咽也不是,皱起眉为难地看着温誉。
温誉噗嗤一声,眼底染上笑意:“慢慢来,刚煮的,用勺子。”
顾长行嘶着嘴,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他。
“你自己喝着,我去打个电话。”温誉被顾长行盯着,脸有些发烫,转身出门的时候,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是经过这通闹,顾长行浑浊地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看着温誉离开的方向出神好一会。回过头,抽抽鼻子,低头看手里冒着热气的粥。
白粥配着绿色的葱花,还有肉丝缠绕其中,香气十足,让人食指大动。
顾长行动了动右手,握住勺子,动作迟钝地刮了一层表面的粥,送入口中。入口的粥温度适宜,咸淡适中,很适合病中的人食用。
他细细品味了一下,很是不舍地咽下,又侧头仔细听外间的动静,神情专注认真。
温誉在通电话:“林医生,麻烦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见贤:咳咳,温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
温誉抿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爱我你怕了吗
见贤捂脸【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是这样的……】
☆、林选【捉虫】
半个小时后,一身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就到了。他一进门就絮絮叨叨:“哎,我说温誉啊,这是金屋藏娇嘛,让哥哥我来瞧瞧到底什么样的美人让你一回国就回来见人。”说着,扭曲着张俊脸做出贼眉鼠眼的模样。
温誉没接话,领着林选进了卧室:“他发烧有点严重,刚测了体温有39,两个小时前吃了点退烧的药,后来不小心吹了点风,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林选拍了拍挂在左肩上的医药箱,眼带好奇,急不可耐的样子:“放心,包在我身上,保准帮你把人治得活蹦乱跳的。”
刚进卧室,林选就看到靠在床头的人,是个男人。即便一脸病容,但也难掩过人的容貌。不过,那棱角分明的脸到是完全打破了他的想象。他还想着是个怎样柔弱的美人能让温誉这家伙这么上心。
“嗨(第四声),就这么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你就大半夜的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飞跃大半个城市,就给人看个发烧感冒的?”林选嘀嘀咕咕的,似是不满,但是手下动作不慢,上前查看顾长行的状况。
“怎么样?”温誉站在一旁,眼底透着担忧。
林选摘下听诊器,卷好,放回医疗箱里:“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打一针退烧的就没问题了。不过你这朋友看样子是个事业狂啊,这回发烧应该是劳累过度,又突然松懈了神经才爆发的。他应该还有些贫血,这次发烧看着猛了些,其实是他身体在抗议给提个醒。如果再不注意保养,以后难免会引发其他病症。”
温誉闻言,眼睛转向顾长行,似乎在询问是否如林选所说的。
顾长行接受到温誉的眼神,有些汗颜地侧侧头,没敢和温誉对视,心里竟然心虚得紧。
“还有其他什么要注意的吗?”温誉不自知地瞪了顾长行一眼,看向林选问道。
“我建议还是去医院系统检查一下比较好,现在虽然看着只是劳累过度,身体免疫力下降,幸亏平时应该锻炼着,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但是,内里的比如肠胃就不好说了。如果三餐不规律,胃病只是小事,整到胃溃疡就麻烦了。当然,不是说三餐不规律就会导致胃溃疡,最重要的是精神方面的压力。你朋友这样,想来事业有成,精神方面恐怕不会放松。”林选顿了顿,仔细端详了一下顾长行的脸,手指在他眉间虚晃一下,“眉头常皱,面带郁气,心情平日也不是很开朗吧,这可是大忌。不能不当问题。”
顾长行茫然地眨眨眼,抬手摸上自己的眉间,眼神诧异地瞄向温誉。却见温誉板着张脸,严肃的样子难得一见。
“嗯,改天我就带他去见林伯伯。”温誉微微颔首。
“见我……好吧。”林选说到一半,忽然住嘴思量了一下,妥协的同时看向顾长行的时候神情委实复杂。
等林选给顾长行打了针,又写了几个药名给温誉,走之前招呼了一声温誉:“你来送送我呗,我这大半夜二话不说跑过来也不容易啊。”
温誉正给躺下的顾长行拉被子,听林选这么说,也没拒绝,低头对顾长行嘱咐一声:“你先睡,我等会儿就回来。”
顾长行睁着眼,一脸纯良地点头,目送着温誉和林选出门,脸上牵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老温,你什么个情况?真要把人带去见我爸?”林选瞪大眼,拉住温誉的手臂,转转头示意顾长行所在的卧室的方向。
温誉拂开林选的手:“恩,让林伯伯看一下我才放心。”
“哎——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对里面那个什么想法。”林选有些急躁地挠挠脑袋。
“就是你想的那样。”温誉平平淡淡地说着,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会让听者多么震惊。
“我记得你明明喜欢女的!”
“我现在也没喜欢男的。”
“什么个意思?那个人一看就是男的好么,你以为我眼瞎啊,他还能是变性的?”林选瞪眼。
温誉叹了口气,瞥了眼林选,有些无奈:“你瞎想什么呢,我是说我也就喜欢他,不喜欢其他男的。”说着,他看向卧室的方向,神情温柔缱绻。
这样的表情是林选从来没有见过的,温誉本就不俗的面容因为这样丝丝流露的温情更让人心神晃动,无法移开目光。林选也不由看得愣了愣神。
他听到温誉清冽的嗓音说着:“我逃避了八年,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出国么?因为我胆小,我没有胆子面对这份感情,所以我逃了出去。现在我终于足够强大了,而且他……如果他还接受我的话,我不会再放手了。”
林选的眼睛随着温誉的话越瞪越大,的确,他们这帮和温誉从小玩到大的人都很好奇当年温誉忽然选择出国的原因。他们猜了很多,甚至连温誉想出国泡妞的想法都猜过了,没想到真相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当然,更多的是震惊温誉的措辞和态度。这般认真,毫不犹豫地贬低自己,拆穿自己的软弱。在林选的印象里,温誉一直是自信的代表。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存在。围绕在温誉身边的天之骄子数不甚数,各个对温誉也都心服口服。可是如今,在这个略显狭窄的公寓的门口,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这个让他内心里深深崇拜的人露出了从未见过的神情。
“你是不是很失望?我从来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优秀,我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温誉说着,眼神暗淡下来。
林选咽咽口水,只觉头脑有些发闷:“不……我只是……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你……想他八年。”他想起刚刚在房间对男人的观察,长相的确出色,甚至不逊于温誉。至于其他方面,林选不了解也做不出什么判断。
温誉淡笑,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他很好,很好很好。”
听到这样的答案,林选发愣,略发不解,但也说不出什么。看温誉的表情就知道,他早已深陷情网,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了吧。
“那你真的要带他去见我爸?”林选的父亲和温誉的父亲是故交,所以林选小时候才能和温誉玩在一块。而按照温誉所说,如果温誉真的带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去让父亲看病,林选知道,以自己父亲的阅历肯定一眼就能看穿里面的奥秘。到时候,温家绝对会知道这件事。而温誉作为新代家主,他们又怎么会容许家主是个同……同性恋。
温誉自然知道林选担心的,他抬眼看进林选的眼睛:“我这次回来本来就准备摊牌的,现在只不过加快一下进程而已。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接受我。”
林选张大嘴:“那个谁谁谁还没有接受你?你倒追的?!”
温誉似乎没觉得什么不对,不过他还是据实已告:“目前是这样,我也拿不准他会不会接受我。”
林选砸吧一下嘴,只觉得今天晚上他把大半辈子的惊都吃完了。
抬手拍了拍温誉的肩,林选只能祝福:“那就预祝你能得偿所愿了。”
“谢谢。”温誉笑得真诚,眼底似有星空闪烁。
林选一见赶紧捂眼:“你别这样笑,太犯规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在背后为你加油打气的。”说着,还在胸前举了举拳头做打气状。
温誉笑着把林选送进电梯,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脸上的笑容带出如释重负的味道。
他原地站了几分钟,关门,转身走向卧室。
一切先等顾长行好起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恩,下章摊牌……然后,嘿嘿
☆、我喜欢你(正文完)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顾长行的烧反反复复了三天,温誉本来准备不管顾长行怎么反抗,都要把他拉去医院的时候,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完全地退烧了。
温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顾长行的床上。他坐起身,看到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空隙投在墙上,窗外传来隐隐的知了叫声。
出了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啡的香气,引得他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顾长行正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马克杯,左手按在书页上。客厅的透明的纱帘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很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许是听见动静,顾长行抬起头看向温誉,放下手中的咖啡,展颜一笑:“你醒了。”
温誉点点头,拐进一旁的洗手间洗漱去了。这三天来,为了照顾顾长行,他就把洗漱用品都搬了过来,也少了些麻烦。至于晚上,就在顾长行的床边打了个地铺,到很是方便。
“粥在电饭煲里,小菜在桌上盖着的盘子里,那个煮蛋机里还温着一个鸡蛋。”顾长行啜着咖啡,看着温誉从洗手间出来。
温誉依言去厨房舀了一碗绿豆粥,又揣着有些烫手的鸡蛋回到餐桌前,坐下,迫不及待的开吃。
顾长行端着自己的咖啡,磨蹭到餐桌前挨着温誉坐下:“这几天麻烦你了。”
“没事,正好我也闲着。”温誉咽下口里的粥,夹了一块可口的腌黄瓜,“你感觉怎么样了?”
“烧已经退了,就是鼻子还有点塞。”说着,顾长行吸吸鼻子,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鼻音,有些可怜的模样。
腌黄瓜咬在嘴里脆脆的,很下饭。
温誉喝了口粥,放下手里的筷子,抬手用手背碰了碰顾长行的额头,停顿几分钟,才重新拿起筷子:“恩,退了。”
顾长行被温誉的动作搞得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温誉收回去的手,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温誉吃饭很快也不失礼仪,见温誉快要吃完了,顾长行似乎这才回过神。他站起身,走进厨房,鼓捣了几分钟,就端着一个小盘子和一个杯子过来放在桌上。
小盘子里盛着水果,摆放得很是赏心悦目,红色的西瓜,黄色的苹果,紫色的葡萄等等混在一块有种清凉的感觉。
杯子里是琥珀色的茶液一般的饮品,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大麦茶。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好好谈谈。”顾长行拉开椅子坐下,神情虽然放松,但眼底的紧张还是出卖了他。
温誉不置可否,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
见温誉没说话,顾长行也没有自乱阵脚,反而开口直言:“如果你现在身边没有伴的话,考虑我试试呗。”
温誉专心致志地吃着苹果,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