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未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他突然一挥袖,顾鉴的另一边脸颊,也结结实实的隔空挨了一巴掌。
没有规矩,不敬师长。奚未央重又背回了手,他严肃的对顾鉴道:下不为例。
顾鉴,相比于旁人,许多时候我都很纵容你。只要你能开心,品性不坏、不出大岔,我也不愿意过多的约束你,但是你要清楚
奚未央并不会清楚明白的点明什么,他只会告诉顾鉴:有一些界限,是绝对不可以跨过的。
奚未央想,这事其实也该怪他,明知道顾鉴现在这样的年纪,刚好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又最好奇的时候,他就不该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去刺激顾鉴,就算是要刺激,只寻常男女之情的拿一两本叫顾鉴有所认知也就罢了,怎么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上来就给顾鉴下猛药呢?
这下可好,孩子本来就青春期,充满了探知欲,这不,可别连正常的喜欢是什么,都还没弄明白呢,就开始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奚未央道:我知道,你对识海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大抵都是有印象的。这些没有关系,你也不必刻意的去遗忘。顾鉴,你只需要记住,识海幻境,尤其是心魔所创造的幻境,它是假的。就像是一场被虚构的梦,而人永远也不可能停留在虚幻之中。所以,阿镜,梦醒过来,梦中的一切,不论你是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都不要再去想了。
就到此为止罢。
从此以后,顾鉴幻境中对他做的那些事,奚未央不会再提,同样,他也不希望顾鉴再提。
梦醒之后,他们仍旧是一对情感无比正常的师徒,不会再有其他。
上前两步,奚未央弯腰向顾鉴伸出手,同他说:起来吧。我的本意是只要替你剥离神念中的魔灵便好,却没想到它当着我的面竟还敢造次。在你的识海中动手,实在是无奈之举,如此必定对你神魂有伤,这确实是为师的过失。
况且,他还召了红妆。
不召红妆,奚未央便须与那魔灵做更多的缠斗,这识海是顾鉴的主场,本便对那魔灵有利,若是不能一开始便绝对的压制,后续难保叫那魔灵又钻什么空子。可他一旦召了红妆
这样杀气四溢的凶剑,在顾鉴的识海中一番恣意,虽然如今瞧着还好,但等顾鉴出了识海,他便能够感受到自身神魂的动荡,为了保险起见,恐怕此后五年,顾鉴最好都不要再开识海。
顾鉴:
骤然闻此噩耗,顾鉴难免有些懵,他尚且抱有侥幸,不大敢置信的问奚未央道:这,这么严重吗?
奚未央点头,他道:你的识海现在不宜久留,一来损你精神,二来我这道神念,也快要支持不住了,在它消散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交代你。至于你的神魂动荡究竟有多严重等你醒来,你自然就知晓了。
顾鉴:
顾鉴一下便抓住了重点,他不觉握紧了奚未央的手,急道:你会消散?
奚未央:不是我,只是我附在这傀儡身上的神念而已。
顾鉴却很执着:那也是你!
奚未央:
奚未央觉得,他果然还是尽快离开顾鉴的识海,和他说正事为妙,否则顾鉴这般纠纠缠缠的,当真是比那魔灵还恼人,烦心得很。
出了识海意识回归,顾鉴这才知道,奚未央所说的话何止是不假,他分明就已经是很委婉了!顾鉴此刻只觉头疼欲裂,脑子里好像被钢刀乱绞过一般,身体也沉重的很,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似的,就连想要抬一抬手都无比费力。
顾鉴头疼的都睁不开眼,他天旋地转的适应了一阵,这才能开口问奚未央:师尊,我这样要多久才能好?
顾鉴疼成这样,奚未央作为半个罪魁祸首,心中自然愧疚。他轻柔的帮顾鉴按揉着太阳穴,安慰他道:你从没在识海里呆过这样久,又是重重叠叠的幻境,又是与那魔灵打斗,此时神魂虚弱,难以适应和控制身躯也是正常。阿镜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顾鉴闻言,就像是得了圣旨似的赶忙点头:师尊你再按得用力一点我疼。
都说牙疼要命,顾鉴两辈子都没牙疼过,这会儿头晕目涨的,却是忍不住苦中作乐般的胡乱想,也不知道头疼和牙疼,究竟是哪个更要命。
现在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