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陆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想,只是很确定:他心里骂你的话,恐怕要比嘴上说出口的脏的多。

奚未央不大在意的说:随他去吧。

孟澧泽虽然一直守在北辰阁,但他修炼的剑道本就是偏沉静,神剑露降更是一柄等待时机的剑。孟澧泽可以抱臂垂首,静倚在廊柱上,一动不动直到顾鉴的苏醒,而这并非是耗费时间,因为这样静待的过程,本身便是孟澧泽在修行。

奚未央很放心孟澧泽:五师弟的全部心神都在阿镜的身上,大约是顾不上我在不在,在的又是真是假的。

陆离忍不住冷笑一声:呵。是啊。所以只剩下我给你当牛做马。

天仙境虽然可以很好的分出神识在傀儡上处理事务,但傀儡终究是傀儡,奚未央诸事繁杂,他也不是仅仅需要一天到晚的守在北辰阁,关键时刻他更是需要多处巡视奔波,以最大程度的确定北境未来的稳定,与东境的边境也是奚未央急需亲自前往的地方这一切都容不得有丝毫的差池,偏偏与司空晏的会面同样万分重要,哪怕再是百忙之中,奚未央也不得不亲自抽身前往,而每每捉襟见肘之时,他最能信任与依靠的人,也唯有陆离了。

陆离虽则心里明白,却难免意难平,他想一想自己自己为奚未央做了这么多,哪怕都是心甘情愿的,也仍旧不妨碍他想阴阳怪气奚未央两句。陆离幽怨的道:你说你和你那心肝宝贝,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若说徒弟,你把他从小养大,如今也算是成人了,怎么一日日的尽是添麻烦,要用的时候半点都靠不上呢?若说是正经认真在一起的,那更是应该相互扶持,你倒是好,永远像是在拉扯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需要身边有个人能帮把手,还来找我做什么!

奚未央:

陆离这话,可谓说的醋意满满,偏偏奚未央还不能反驳他若总在陆离的面前说顾鉴的好话,只会适得其反。奚未央只能无奈的陪笑道:是。都是我的不是,师兄消消气。

他的态度忽然变得这样温良,反倒是叫陆离再嘲讽不下去了。陆离有些别扭的不悦道:罢了罢了。什么你的事我的事,到底不过都是玄冥山的事、北境的事。本来便是我的职责所在,要真交给顾鉴那样顾头不顾尾的,谁能放心得了!

奚未央:

奚未央心道,顾鉴不细心时,只是因为他不专心而已,他若真要专心做什么事,是能比所有人都更事无巨细的。

奚未央不知道,顾鉴究竟要何时才会苏醒,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段等待并不会短暂。识海之中顾鉴经历的修行是什么,完完全全被顾鉴的场域所隔绝,奚未央半点也感受不到,他确实可以沉下心来等待,忙碌的年月兴许很快就能够度过,可是总有许多的瞬间绵延成片,让奚未央会觉得忧惧待到多年之后,顾鉴在识海之中经历修行,破境苏醒,他们两人的感情,还会如此刻般眷恋吗?

奚未央在已知中等待,而顾鉴在他的未知中修行。

奚未央想起了他曾经进入顾鉴识海幻境之时,由魔灵心魔所故意构建出来给他看的假象。

当初奚未央不以为然,如今再想到顾鉴很有在幻境中度过一生悲喜经历的可能,他便觉得心如蚁噬,疑虑与惶恐在他的灵魂深处蔓延疯长。

这样不稳定的情绪,让奚未央处于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临界状态,他仍旧可以很好的维持表面的冷静与清醒,实际上他压抑的躁动早已势如洪流,他亟需得到安抚,然而这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切实际。

顾鉴不在身边,奚未央只觉得每一天都好煎熬。

杀欲与情/欲,他总得有一样能得到宣泄。从前当真修身养性的过了几十年,谁让顾鉴教会了他除了杀以外的另一种宣泄方式。由奢入俭难,奚未央只觉自己沾上了比逍遥骨更可怕的瘾。

唯一勉强算作幸运的,大抵也唯有顾鉴这回一念入境的太过于突然,他们家中的一切都维持着生活的痕迹。奚未央仔细的将顾鉴穿过的衣物一件件封存,他需要最大程度的完整保留那些属于顾鉴的气息,这是他在将来的许多年里,唯一可以安抚情绪的东西了。

临前往南境的最后一夜,奚未央原以为用自己亲手雕凿的暖玉与顾鉴的衣物勉强也能算作是种解决方式,然而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独他一人的床榻上只有无边的孤冷,奚未央全然提不起半点兴致,最后,竟然还不如他过去使用的老方法,用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几道口子来得更清醒。

奚未央静静的注视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流血、结痂,直至黎明时,它们便已经完全愈合了,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

他自嘲的想,果然,天仙境是能够有许许多多的好处的。

除了不能知道自己的爱人正在经历些什么以外,其余的,全部都是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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