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晏道:你如今,是多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同我说了吗?
奚未央有些疑惑的问:你还想要说什么?
司空晏:
司空晏好似被他哽了一哽,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司空晏不得解,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奚未央:?
奚未央忍不住提醒司空晏:他已经快要三十岁了。
司空晏:可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不是吗?
就像是孩子不论多少岁,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孩子一样。司空晏不相信,奚未央对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有这样的感想。可偏偏就像是奚未央说的,顾鉴都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两个成年人在一起,除了辈分以外,好像又算不得奚未央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奚未央双手十指交叉着扣在一起,很快又放开。他对司空晏说:很多时候,喜欢和爱这种东西,是没有为什么的。
奚未央很确定: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不可能找到,比顾鉴更爱我的人了。
司空晏:
司空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像是在质问,既然他这样爱你,那他又为你做过些什么?
奚未央温和的道: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只希望他平安喜乐。
司空晏:
司空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震撼。
既然你什么都不需要他做疑问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司空晏想不通,那你又爱他什么?
奚未央:?
奚未央奇怪的看了司空晏一眼,说:我刚才不是回答过了吗?爱一个人这种事,本身就是说不清缘故的。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我爱他爱我。
司空晏:
司空晏听明白了奚未央的意思,但他只觉得更迷惑了。
并且他为自己感到冤屈且不值:你若要这样算,你我相识近四十载,我难道不比他
司空晏。奚未央平静的注视着司空晏,他阻止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奚未央道:你也知道,我们相识已有四十载了。
有一些话,既然四十年都没有说出口,那么此后余生,就也都不要再提了吧。
这世上待奚未央好的人有很多,但司空晏却是第一个,仿佛永远无限纵容他恶劣一面的人。奚未央曾经只有在他的身边时才会最为放松,他依赖着司空晏,依赖到即便无比清楚的知道,对方并非良善,也仍然毫不在意。司空晏不是好人又如何,总归他永远也不会害他。
十八九岁,距离如今的奚未央,已经很是遥远。那时的奚未央,确实还不懂何为感情,于是他只好用任性,不假辞色来掩饰自己时不时会突然慌张的心情,他不知应当如何表达,也曾笨拙的试图暗示,可是司空晏从没有给予他任何正面的回应,他始终对奚未央纵容到近乎宠溺,就像是对待一个疼爱的弟弟,亦或是心中所打造的一个绝对完美的投影。
直到那段少年时期,稚嫩懵懂的好感,随着成长彻底的在奚未央心头消散无踪。
如今偶尔细想,奚未央也不觉得那种感情可以被称之为恋慕,毕竟他从来也没有因为司空晏而辗转反侧过,更从不会去设想无聊的如果。奚未央对自己的过去即便有所遗憾,那也只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更好,而非因为司空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