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贵性?作者:娜小在
第13节
听了,李奕丰哈哈一笑,陈瑾瑜和齐越也笑笑,三人又闲扯了一部分,才站起身,付了钱,准备再逛逛就回家去。
走了一段路,李奕丰想着要回家,可又无端端想到他嫂子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就有些犹豫。等再次回过神时,却看到自家哥哥冷着脸站在自己跟前。
李奕丰有些失神,呆呆的站了一会,才弱弱唤道“哥……”
“即是出来和你陈大哥赏花灯,也该给家里说一声的,你这般一声不吭的,是想叫人急死不成?”李奕庆绷着脸。
李奕丰扁扁嘴,不说话。
一旁的陈瑾瑜和齐越呆呆的站着,对于这个几乎没见过面的冷酷少爷,齐越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话。
而陈瑾瑜是等他和李奕丰说完话后,有礼道:“庆少爷,是在下疏忽了,这次没问丰少爷不知他……”顿了顿:“让庆少爷着急了,日后定不会了。”
“陈公子客气了,也自是清楚他一般是去你那,只是今儿是闹了脾气跑出来的,就心里着急了些……”
两人都客客气气的说着,李奕丰冷不丁的来了句:“我怎么闹脾气了?还不是那泼妇找茬,好好的元宵节叫她搅的没了兴致,只得跑来陈大哥这,与他们赏花灯了。”
闻言,李奕庆皱起眉,陈瑾瑜也略微皱了皱眉,齐越则是呆愣的站在那。
半响,李奕庆开口问他弟弟:“那,你是跟我回家还是住在你陈大哥家?”
李奕丰似乎有些纠结,他哥哥等着他的答案,他也不说。
李奕庆也不急,问:“可想好?”
“我不想因我,你和嫂嫂又吵架。”李奕丰低着头小声道。
“那你是跟你陈大哥回家?”
李奕丰看了看齐越和陈瑾瑜,低下头没说话。
李奕庆叹口气,没办法,只得说:“我不和你嫂嫂吵架。”
这话外之意已经在明显不过,是希望李奕丰跟自己回家。
可李奕丰却哼一声:“那也不想看她的脸。”
这话叫李奕庆没话可说,他眨眨眼,看着面前的李奕丰:“那我走了。”说罢转身对陈瑾瑜有礼道:“有劳陈公子照顾他了。”说完转身走了。
李奕丰却一下子委屈起来,看着他哥的背影,啐了一口:“怕媳妇的窝囊废!”
齐越看着李奕丰皱了皱眉,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哥?”
“他就是怕媳妇,哼!”李奕丰哼道:“那个女人可是个惹不起的主,都是我那个爹给说的亲事,真是害苦我哥哥了。”
这样前后不一致的话,齐越和陈瑾瑜都听的出李奕丰对他这个哥哥心疼又依赖。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地方停下,陈瑾瑜叫了辆马车,他似乎有话说,和马夫说了句什么,转身对李奕丰说:“你嫂嫂既然是惹不起的主,那咱们就不惹,别老去和你那嫂嫂吵。”
“凭什么?”李奕丰愤愤道:“想让我不和她吵,想都别想,我非搅的她鸡犬不宁的。”
陈瑾瑜看着他微微皱起眉,他也不急,耐着性子温温和和的道:“小丰,你在乎你哥哥吗?”
“当然。”李奕丰想都没想:“这世上除了你和越姐姐,就是哥哥了,他养我疼我凡事都顺着我,我当然在乎了。”
陈瑾瑜似乎对这话颇为满意,略微点头,说:“即是这样,且不说别的,那咱就算是为了你哥哥,有时候你也要忍忍,除夕那夜你因和你嫂嫂吵架跑到我们家过夜,你可知翌日拜年的时候,你哥哥特地找到我,问了你的情况,才放下心,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总之,你哥哥在背后一直默默的为你付出,你可别辜负了他呀。”
听了这番话,李奕丰沉默了。
“就是,我看到你那哥哥都觉得跟观世音转世似的,你就别气他了。”齐越附和道。
李奕丰只是沉默不语。陈瑾瑜也不等他回话,给了车夫车金,而后拉着他上马车。
李奕丰一愣,陈瑾瑜说:“回到家,和你哥哥好好说话,元宵佳节自是该和他好好过的。”
看着陈瑾瑜,半响,李奕丰点点头,乖乖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后,齐越站在那笑吟吟的看着陈瑾瑜。
陈瑾瑜略微不好意思,齐越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他。
最后陈瑾瑜招架不住他笑吟吟的脸,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娘子我们也回家吧。”
“哦?”齐越傻愣愣的:“嗯,回家。”说着主动牵住陈瑾瑜的手。
走了几步,他说:“没想到你这笨呆子也有这么灵光的时候啊。”
“嗯?”忽而明白齐越说的是什么,略微一笑,道:“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跟我们一样,幸福美满。”
齐越嘴角含笑的看着他,点头:“嗯。”啧一声,又叹口气:“我原先想着这小丰是喜欢你来着,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喜欢他哥哥多一些。”
陈瑾瑜听了微微一笑:“他那人是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挺简单的一个人。”
齐越点头:“我看也是。”略顿:“那他那嫂嫂真的是这么不好吗?”
“也不是,只是富家千金,脾气大了些,又对小丰有成见,加之看不惯他这么大一个人如此黏他哥哥,也就不是很待见小丰,不过,倒是没什么大的怨恨,只是想着让小丰离开这个家去京城。”
齐越叹口气:“说白了就是你的兄弟娶了媳妇,他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这个家你也不能待了,该滚哪滚哪去。”
“可小丰是认定了在这个世上,他哥哥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家。”
听之,齐越沉默,他想,现如今在这里,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家,唯一的归宿。
两人又闲说了一会,说到兄弟姐妹的时候,两人都安静了,皆不说话。
好一会,齐越说:“我是个孤儿,我有没有兄弟姐妹是个未知。”
陈瑾瑜蹙眉,没作声,只是抓紧齐越的手。
“可……”齐越舒口气:“我有好几个铁哥们呢,他们……不知现在可好……”说着看向夜空,又看向周围的黑夜,最后目光定格在陈瑾瑜身上,扯着嘴角笑着说:“以后咱得多要几个孩子,这样在这里才不孤单。”
陈瑾瑜点点头。
“就这么定了,我齐越反正也变不回去了,也不能回到我们那个时代了,以后只要你不嫌弃我,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的,怎么样?”说着嘿嘿一笑,对自己这样肉麻的话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
陈瑾瑜听的悸动,说不出话来,攥紧齐越的手,痴痴的看着这人。
齐越避开他的眼神,特意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说:“今儿的月亮真圆。”
良久,陈瑾瑜忽然开口说:“只要我能给你的,我也都会给你……”
齐越开心的哈哈一笑,说:“那你背我回家。”
“好。”陈瑾瑜笑着背起齐越,朝他们的家走去。
“卖汤圆,卖汤圆,
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
一碗汤圆满又满,
三毛钱呀买一碗,
汤圆汤圆卖汤圆……”
背上的齐越唱着歌,一会卖汤圆歌,又一会唱明月千里寄相思。
夜色茫茫
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
恍如梦
重寻梦境
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
心已愁
请明月
代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感觉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孤独,直到有了归宿……
祝愿大家都要幸福快乐哦
☆、放在心尖
打那天起,李奕丰比往常老实许多,不见天的往陈瑾瑜他们家跑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再动不动就和他哥哥嫂嫂闹脾气了,这让齐越和陈瑾瑜都高兴。
寒露初春时,春芽展新枝。
隆起的肚皮,让齐越不好意思再出门,每日就是躲在家里,无聊了也就在院子里走走。
养殖场那边忙了起来,陈瑾瑜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加之齐越身子越来越重,先前想的是雇工,可是以他们现在的情况,雇工有点牵强。
齐越就想了个主意,先前他们办养殖场的时候,很多村民有眼红的,还有想要偷学的,齐越想,要不就让他们来学,不过这学可不能白学,需要他们每个人负责一部分鸡鸭和羊,负责它们吃喝拉撒,下的蛋取出一小部分当作他们的工钱,多劳多得。
这法子好,不仅解决了雇工的问题,还获得村民的赞同,皆喜上眉梢的愿意做这份差事。
这样一来,也使得陈瑾瑜有更多的时间陪齐越。李奕丰隔三岔五的会来他们家一趟,基本上也是陪陪齐越,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些好吃的。
齐越满足,心情好,肚子里的宝宝也乖。
日子舒坦,就让人暂时忘了时间,等注意到时候,不经意已经是初夏时节。
这古代的衣服繁重且多,女人的头发也长,齐越挺着个大肚子,就觉得闷热闷热的。
而且已经八个多月了,齐越现在觉得辛苦的很,坐都不能坐,脚踝处出现了水肿现象,有时候晚上也睡不好,喘气都不顺畅,难受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妈蛋,怀孩子怎么这么辛苦!?侧身躺在那,齐越闷闷的想。
陈瑾瑜虎着一张脸,脸色难看的很,他心疼自家媳妇啊,可又帮不上什么忙。
这几个多月他是眼睁睁看着齐越受苦,大夫号了脉说是怀的双胞胎,这是让他们又惊又喜,但是看着自家娘子那么辛苦,可把陈瑾瑜给心疼惨了。
看着陈瑾瑜的脸色,齐越笑笑:“没事。”
陈瑾瑜拧着眉:“娘子,还笑?”
齐越笑的更欢:“你这么心疼我,我当然得笑了。”
陈瑾瑜抓住他的手:“越越……”顿了一下:“我都后悔让你为我生孩子了。”
听到他这话,齐越一愣,随后扭了一下他的手:“你个臭呆子,你说什么呢你?老子为了你可是克服一切心理障碍来怀孕生子,而且,咱孩子现在八个多月了,快要出生了,他们能听见你说的,你这个当爸的这样说,孩子会伤心的。”
“可,看到你这么受罪……”陈瑾瑜居然要哭似的。
齐越看着他,咬了咬唇,认真道:“陈瑾瑜,为你生儿育女,我不觉得是受罪。”略顿:“真的,再说了,这两孩子是咱们的骨肉,受点罪能怎么着?对不对?”
陈瑾瑜紧紧攥着齐越的手,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齐越靠一声,说:“你得为我感到骄傲知道吗?我原本一个男人,现在居然为了你怀孕生子,你想想,这得需要多大勇气啊,这……”说到这忽然停下,压低声音道:“这得说明我齐越是多么喜欢你啊。”
陈瑾瑜还是没作声,他本就笨嘴拙舌的,现在因为齐越为他付出的,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凑近他,亲亲他的唇。
齐越摸摸他的脸:“这天越来越热,以后我得常常洗热水澡,要不然受不了,全身黏糊糊的……还有这头发,这衣服……”说着绷着小脸,气喷喷的。
“好,好,都依你。”陈瑾瑜柔声应着。
“那,我真的把这头发给剪了?”齐越说:“剪的短短的,然后按着前两天给你说的样式,给我做两身睡衣睡裤,还有那孕妇装。”
陈瑾瑜有些犯难。
“你刚刚还说好的。”齐越拧着眉。
“衣服可以给你做,可那头发,剪不得的。”陈瑾瑜低声道。
“为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来说女子剪发意味着,一是出家,超度,看破红尘,二是对所处环境悲观失望的表现,这三就是心头愤懑不满的过激行动。娘子,这剪发可不是说剪就剪的,咱忍忍好吗?”陈瑾瑜口气里带着商量。
封建迷信害死人!齐越暗骂。抿抿唇,皱着眉头不说话,半响,才开口:“我不剪多,就剪短一部分,扎个马尾,那样我也舒坦,可行?”
陈瑾瑜看着他,知道这人妥协了,何必非要中规中矩的,想了想,说:“行,就依娘子你的。”
说完温柔的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挨近齐越坐着,开始给他轻柔的按摩。
捏腿揉肩的,一直按摩了很久,胳膊都酸了,再低头看时,齐越已经睡着了。放轻力度,又按摩了一小会,才停下。望了望窗外,天色不早了,转过头又看向齐越,瞧了瞧那隆起的肚子,暗叹一声,再过一周娘子就怀孕九个月了。大夫说了,过了九个月,剩下的这一个月可是注意再注意,千万马虎不得。
若不然从下周开始,养殖场那边不去了,等娘子生完孩子再说。他打算着。
第二天,李奕庆和一个陌生男人来他们家的时候,齐越正惬意的在躺椅上享受着陈瑾瑜的按摩,看到进来两个大老爷们,微微一愣,随即有些许的不好意思。自从他大了肚子,除了陈瑾瑜和李奕丰他还没让谁看过自己这副样子呢。
定了定神,坐起身子,看向身旁的陈瑾瑜,这时候陈瑾瑜已经站起身,和李奕庆打了招呼。
“不知庆少爷今天到访所为何事?”
李奕庆道:“陈公子不要总是这般客气。”略顿:“今天来是因小丰说你家娘子最近不舒服,我这位朋友是在京城开医馆的,正巧来找我,受小丰之托,就带他来给你家娘子看看,不知可方便?”
听了这话,陈瑾瑜忙不迭的点头:“方便,方便。”说罢对眼前这位大夫作揖:“有劳大夫了。”
齐越呆愣愣的,陈瑾瑜拉住他的手:“娘子,我们让这位京城来的大夫瞧瞧。”
齐越点点头,那人笑着说:“在下姓严,单名一个谨字。”
噗!齐越笑出声,不过马上又恢复常态,略微不好意思解释道:“不好意思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恶意,希望您别生气。”
严谨浅浅笑笑:“这位娘子多虑了,严某不会生气的,我这名字是我父亲起的,起初我也不喜欢,伙伴们都笑话我,不过后来我知道,我父亲是要在下行医时,不仅要救世济人,更要严谨。”
齐越微微颔首,更加不好意思的笑笑。
“严大夫,我去给你和庆少爷搬张椅子。”陈瑾瑜找了张椅子让那大夫坐下,对着齐越望闻问切了一番,不过并没说什么。
陈瑾瑜不由皱起眉,问:“请问严大夫,我家娘子没事吧?”
“没有没有,你家娘子很健康,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健康。”那人微微一笑:“这再过些日子就临盆了,这期间适当的活动活动,不过切记劳累,也不要忧虑,不要饥饿,更不能粗心大意。”
齐越和陈瑾瑜都细心的听着,记着,陈瑾瑜问:“请问还需要开些安胎之类的药吗?”
“是药三分毒,少吃点好,而且现在你的娘子不需要吃什么药。”
齐越看了看这姓严的大夫,忍不住赞叹,还挺有医德的,而且这么年轻,看样子还挺懂行,确实严谨。
陈瑾瑜千恩万谢,严谨笑了笑,不让他如此这般客气,还说,他要在这寄居一段日子,若是信得过他,日后就由他来给齐越看身体,直到齐越生完孩子。
这可是叫陈瑾瑜惊喜而又感激,都不知如何表达感谢之情了。而李奕庆微微低头,温柔的浅浅一笑:“若说感谢,这么多年你对舍弟的照顾,才是叫在下感激不尽。”
陈瑾瑜又要说些什么,齐越抢先道:“行了,既然人家李公子和严大夫都说了,咱们也别这么客气了,老公,你不得去弄俩好菜招呼人家呀?”
“不了。”闻言,李奕庆忙道:“在下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等改日有时间再说,告辞。”
严谨也作揖道:“告辞。”
说罢和李奕庆一起出了门。
齐越哎哟一声,陈瑾瑜忙问:“娘子怎么了?”
齐越笑,摇摇头:“没事,就是坐的腰累。”
“要不要去床上躺一躺?”
齐越“嗯”了一声,被陈瑾瑜扶着去了床上。
躺下没多久,陈瑾瑜说:“娘子,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齐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