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在宴会上抢风头,不就是想踩着别人营销自己吗?】
【姐弟俩都是营销咖,一个比一个心机。】
【是富家千金了不起啊,我们芷禾据说也是千金好吗,人家可比你们低调多了。】
本来这张照片只是在小范围传播,被粉丝这么一闹,反而搞得人尽皆知。
有些看不过眼的路人觉得他们在破防,粉丝气不过,直接把无辜的路人通通打成水军,吵得不可开交。
随着讨论度渐高,有人开始关注黄芷禾身边那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着好面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
【去年财经频道好像采访过这个人吧?】
议论声刚起,还没等众人深扒出更多线索,原本在各大社交平台疯传的宴会照片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公寓里刷着手机的黄芷禾看到照片消失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
她犹豫片刻,还是换了身素净的衣服,不顾外面还在下的瓢泼大雨,驱车去了父亲的住所。
书房里檀香袅袅,江明启正坐在红木书桌后翻看文件。
黄芷禾端着刚泡好的雨前龙井轻手轻脚走进来,将茶杯放在父亲手边时,声音细若蚊蝇:“爸,您喝茶。”
江明启抬眼瞥了她一眼,没搭茬。
黄芷禾试探着问:“网上那些照片是……是您让人处理的吗?”
江明启目光落在女儿紧绷的侧脸上:“是我。”
黄芷禾咬着下唇,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没想到粉丝们会那么激动,给您添麻烦了。”
“知道添麻烦了就好。”江明启抿了口她泡的茶,语气稍稍缓和,“你的身份毕竟比较敏感,现在集团里盯着我的人不少,还没到公开的时候。”
黄芷禾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只能乖巧点头:“我知道了爸,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江明启没再追究,视线落在桌角那份最新的集团人事调整文件上,上面几个新提拔的名字刺眼得很——全是江知雾那一派的人。
这几年他在集团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以前呼风唤雨的项目决策权被一点点蚕食,眼看就要彻底退出权力中心,沦为一个挂着虚名的“副总”。
这种被架空的滋味,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得想办法让江知雾明白,大家都是江家这棵大树下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把项目交给那些外人,还不如放在他这个叔叔手里来得实在。
*
窗外的暴雨还在不知疲倦地冲刷着玻璃,将城市的轮廓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水色。
江知雾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长舒一口气靠向椅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她偏过头看向沙发区,江砚舟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笔记本电脑架在膝盖上,戴着降噪耳机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触控板上轻轻滑动,时不时跟着节奏低声哼唱。
江知雾去咖啡机接咖啡,顺便帮他手边的玻璃杯里添了些水。
江砚舟摘下一边耳机,眼里还带着沉浸在音乐里的兴奋:“姐你忙完了?”
“嗯,收尾
了。”江知雾在他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他放在一旁的乐谱纸,上面用铅笔写着潦草的音符,还有几处被反复涂改的痕迹,“这次的风格好像比上次温柔些。”
“想写首安静的小调。”江砚舟说起音乐,眼神亮晶晶的,“就是那种……傍晚家里亮着灯,锅里炖着汤,有人在旁边翻书的声音。”
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客厅墙上的电视正开着新闻频道,主持人用严肃的语气提醒着极端天气的持续影响。
江知雾无意间抬眼,视线刚好落在屏幕上——航拍镜头里,浑浊的洪水漫过了街道,曾经的居民楼只露出半截窗户,穿着橙色救生衣的救援人员正划着冲锋舟转移被困群众,临时搭建的避难所外,不少灾民正排队领取物资。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江砚舟也跟着放下了触控板,目光紧盯着新闻播报。
画面里被水泡得发胀的家具、贴在墙上半脱落的照片、灾民们茫然的神情,都让人心头发沉。
江知雾沉默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喂,是我。”江知雾的声音沉静而清晰,“你现在联系一下慈善基金会,从我的个人账户里划拨两千万,定向捐赠给这次水患严重的灾区,重点用于避难所的物资补给和灾后重建。另外统计一下需要的物资清单,联系供应商直接对接过去,确保能尽快送到。”
电话那头的助理迅速记下指令,刚要应声,就听见旁边传来清朗的男声。
“等等姐,”江砚舟突然开口,眼神认真,“把我上次演唱会的酬劳也一起捐了,大概有五百万,我现在把账户信息发给你。”
江知雾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随即弯了弯嘴角:“好。”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江知雾将文件整理归档,江砚舟则重新戴上耳机,指尖刷刷写出柔和的旋律。
两天后,连绵的阴雨终于停歇,天空放晴出淡淡的蓝。
江知雾在《风尚》杂志主编锲而不舍的邀请下,答应和江砚舟一起进行封面海报的拍摄。
还没等照片精修完,风尚杂志官微就迫不及待发布了一组预热图。
照片里没有华丽的背景板,只有姐弟俩坐在木质沙发上的侧影——江知雾低头翻看着杂志,江砚舟轻轻靠在她肩头调试耳机,暖光漫过两人的侧脸,配文写着“家是最舒服的旋律”。
预热图刚一发布,担任此次拍摄的知名摄影师陈栩便在个人微博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对姐弟俩的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