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叮嘱完离开时,季宁深还主动起身送他们到门口,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医生”。
这一幕落在江砚舟眼里,他心里的不爽更甚,等季宁深走回来,他立刻没好气地开口:“喂,季宁深,你差不多得了。你跟我也就差不多大,别一副我家长的做派行不行?医生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用不着你操心。”
季宁深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反问:“哦?那你重复一遍医生刚才说的注意事项。”
江砚舟瞬间卡壳,刚才医生说的时候他光顾着走神了,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就……就注意休息,不能剧烈运动啊。”
“还有呢?”季宁深追问。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强撑:“我、我干嘛要告诉你?反正我自己知道就行!”
看到他这副模样,季宁深也没再为难他,而是清晰地将医生刚才说的注意事项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从伤口换药的细节到复查的时间,甚至连饮食上不能吃的几类食物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砚舟:“……”
他彻底哑火了,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恰好这时,江知雾办完手续回来了。
她推开病房门,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弟弟瘫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鼓着腮帮子,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挫败的郁闷气息,活像阴暗受潮的小蘑菇。
而季宁深则气定神闲地站在窗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知雾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这是?我才下去一会儿。”
江砚舟眼神躲闪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季宁深。
他总不能当着姐姐的面承认,自己刚才走神没记住医嘱,还被季宁深狠狠碾压了智商吧?那也太丢人了!
他眼神闪烁地胡扯道:“没事,我就是……就是突然觉得这病房住久了,有点感情了,一想到要走,心里有点舍不得。”
话音刚落,上帝视角的观众们又是一片哈哈哈:
【???舍不得病房?江砚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整个屋子就属老弟你的嘴最硬。】
江知雾显然也没信这鬼话,她没好气地走到床边,屈起手指,精准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又闹什么幺蛾子了。赶紧起来换衣服,准备去吃饭。”
“嗷!”江砚舟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爬起来找衣服。
……
餐厅是江知雾提前订好的一家私密性不错的粤菜馆,环境清雅。
落座时,江砚舟眼睛一扫那卡座布局,生怕姐姐坐到季宁深的旁边。
于是,他先一个箭步冲过去,抢先一屁股坐下,还故作自然地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空位:“姐,你坐这儿!”
江知雾没多想,笑着坐了过去。
季宁深则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拉开江知雾对面的椅子,作势要入座。
江砚舟一看这还得了?姐姐坐在这人正对面,岂不是一抬头就能眉来眼去?!
他瞬间坐不住了,又拉了拉江知雾的袖子:“姐,我突然觉得窗边有点风,你跟我换个位置呗?你坐里面,我坐窗边挡风。”
江知雾愣了一下,还是顺着他的意站起来:“行,换就换。”
可等两人换完位置,江砚舟看着眼前的场景,又不太自在了——
现在变成季宁深坐在他对面,抬头夹个菜都能看到对方那张斯文败类式的脸,怎么坐怎么别扭。
他咬了咬下唇,心里又冒出新念头:要不他坐到季宁深旁边去?这样既不用跟季宁深两两相望,还能把更多空间留给江知雾。
他立马又想作妖,屁股刚抬起一半时,江知雾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菜单“啪”地一声轻放在他面前。
“江砚舟,你今天跟座位较上劲了是吧?要么现在乖乖坐好,要么回去喝白粥。”
江砚舟彻底老实了。
他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固定在季宁深对面的座位上,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瞟一眼姐姐。
弹幕已经笑疯了:
【他真的好努力地在隔开季宁深和姐姐,怜爱他一秒。】
【我就说他干嘛跟屁股长钉子似的不安分。】
【哈哈哈哈哈季宁深全程静静地看着他作妖,笑死我了!】
与此同时,童话小屋。
为了迎接江家姐弟的归来,李柏、李乐乐、宿姚和季念念正帮忙打扫他们俩的房间。
李柏兄妹俩负责擦落灰的桌面,宿姚则拿着吸尘器高效地清理着角落的灰尘,季念念忙着把院落里新鲜的野花插到了玻璃摆件中。
画面温馨又充满活力,直播间的观众也在为他们的友情感动。
江汀从门外经过,看到里面的热闹景象,脚步顿了一下。
他似乎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挽起袖子,很自然地走了进去:“需要帮忙吗?”
“你来得正好!”李乐乐一点也不客气,“帮忙把那个柜子顶上擦一下吧,我哥那个矮冬瓜够不着。”
“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李柏不满地抗议。
江汀笑了笑,长臂一伸,轻松地接过抹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