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阿黛并不清楚宫宴之上发生的事,皱眉问道,“什么伴侣?你要做什么?”
呼延瑞也不瞒她,轻飘飘道:“温聿珣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男妻。”
阿黛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什么意思?你现在连男人都不放过了?!”
呼延瑞不置可否,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露出了似盯上猎物般的贪婪神色:“你说……如果我将他的人弄到手,温聿珣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很好看?”
——————
自从温聿珣大发雷霆,将呼延瑞送来的那堆废品尽数扔出府门后,整个侯府上下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地过了好几日。
谢临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几日前歪打正着定制的那几身新衣,此刻倒成了缓和气氛的良方。好歹是让温聿珣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这日,谢临照例从翰林院下了值出来,薛季安正与他并肩说笑,却在跨过门槛时突然顿住,目光凝在某个方向,话音戛然而止。
谢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熟悉的满头细辫时,目光也冷了下来。
薛季安也认出了呼延瑞。以他的品级,那日的宫宴本不够格参与,但宴上的风波,他多少有所耳闻。
他“啧”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轻嗤道:“真晦气。”
呼延瑞却对两人微妙的神情视若无睹,扬起一抹笑容,大步流星地径直走上来,用生涩的汉话说道:“谢大人。几日不见,本王很是挂念。你可还安好?”
薛季安被恶心的够呛,在谢临身后作呕吐状。
谢临步伐未停,平视着前方道:“看到右贤王前还是安好的。”
呼延瑞一愣,一时没说出话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汉语好像还不是很好,不然为什么听不懂谢临在说什么?
匈奴人说话一向直白,没有大雍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习惯。
在他怔愣的时刻,谢临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他来不及多想,只得快步跟上。
“诶诶诶诶诶,干什么呢?”落后谢临几步的薛季安在他即将拍上谢临肩膀之际一把拦住他,皮笑肉不笑道:“右贤王,自重啊。我们谢兄可是有家室的人。”
可薛季安一个文弱公子哥,哪拦得住马背上长大的的匈奴右贤王?
呼延瑞眼中寒光一闪,反手便扣住他,钳住他一边手臂,猛地将薛季安的肩膀往下一压。
薛季安疼得额头瞬间就冒了汗,死死地咬住呀牙关,这才忍住没丢人地叫出声来。
谢临停下脚步,回过身冷冷地看向呼延瑞:“右贤王这是什么意思?”
呼延瑞松开钳制住薛季安的手,换上了一副无辜的神情,双手微微举起作投降状道:“分明是他先拦的本王。本王不过是还手而已。”
他说着突然伸手戳了戳薛季安发颤的肩膀,“没想到你们雍国的臣子这般娇气,难怪要以文立国。”
薛季安的身子仍在发抖,不知是疼得还是气得。谢临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侧,稳稳扶住他摇晃的身形,冷声回敬:“匈奴人倒的确是力大无穷,只可惜……少了些脑子。”
“你……!”
“我什么?”谢临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匈奴明明是战败国,却敢在战胜国耀武扬威;口口声声吹嘘自己的战力,却被你们口中娇气的雍国人杀的片甲不留。”
他说着双眼微弯,笑意潋滟得惊心动魄,说出来的话却极尽嘲讽:“也就是今日站在这的是两位文臣。若换成温聿珣……右贤王能有几分胜算?”
“就是就是!”薛季安头一次见谢临在私下说这么多话,又想到这都是为了他,一时疼痛都顾不上了,又感动又颇觉解气地附和道,“小心我让我兄弟夫君来弄你!”
谢临:“……”
呼延瑞:”……”
呼延瑞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点燃俩火药桶,奈何语言不通,无法反驳,只得骂了一连串匈奴脏话,而后揪着最刺心的一句话怒道:“就算是温聿珣来了,与本王单打独斗也只有输的份!”
谢临懒得再与他争辩,扶着薛季安抬脚便要走。呼延瑞再次上前,堵住他们的去路:“慢着。”
谢临掀起眼皮看他,眼神里写满了“有屁快放”。
呼延瑞被他那轻蔑的眼神激得心头火起,可想到自己的谋划又不得不按捺下来:“本王此番前来,乃是有正事要和谢大人相商,并非要趁口舌之快。方才如有冒犯,希望谢大人多多海涵。”', '”')